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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上的勢頭。并舉了孫貴妃、徐皇莊妃的家人為例,孫貴妃家人在京郊一帶有強行以低價強買土地,以便使良田連成一片的做法,而徐皇莊妃家人更過分,居然販賣人口開設青樓,從事下流的皮rou生意,不但沒有交稅,違抗了法律,而且也壞了皇親國戚的體面,甚至于說在鄉(xiāng)間胡亂圈地蓋屋,宅邸違制,儼然以土皇帝自居,南京雨花臺一帶,皇命還敵不過徐家人口中的一句話。 雖然沒有挑戰(zhàn)太后,但一竿子挑了兩位寵妃,后來還帶了何惠妃一筆,說何惠妃家做走私生意……也就是剛剛被廢的靜慈仙師,逃過了他的筆頭。但就襄王所知,胡家也沒干凈到哪里去,女兒被廢以后收斂了,之前他們家是壟斷了山東一帶三個縣的私鹽生意,一年就是上萬兩的錢財。和前些年壞事的漢王還起過紛爭?!@還是漢王壞事的時候,底下人審訊時隨便帶出來的,不然,京里也是靜悄悄的,什么消息都沒有。 不過,因為無過被廢,靜慈仙師在文官里的人氣是很高的,放她一馬也算是人之常情。襄王就在心里琢磨,這徐皇莊妃家里一直都低調得可以,幾乎和別的外戚、宗室人家是毫無來往,怎么就這樣還得罪了誰不成?這奏章看上去是各打五十大板,但論根本,還是在壞徐家的名聲啊。 低價強買土地——強買強賣嗎,文武百官里,隨便閉著眼睛亂指一個,問他們家有沒有強買過田地,十有八.九都得給你點點頭。這也算得上是事?千辛萬苦考功名當官,為的還不是給子孫百姓掙一份家業(yè)呢?買多買少的問題而已,官大買得多,官小就買得少。會買都還算厚道,不厚道的直接就占了你們家的地,有意見?有意見告官啊,縣衙門里被胥吏先擠一道,好容易上了公堂,老爺都是事先打點好的,指不定還怪你個誣告之罪,合家都判個流刑、勞役什么的。在京城一帶這樣的風氣還好些,襄王身邊一個宦官是湖南人,一家村子里七八戶都是這樣沒了地,沒有營生著落,只好拜在親戚門下凈身做了宦官。 可這販賣人口,做皮rou生意,雖然利厚,但賺的都是——說難聽點,女人的屄心錢……莫說讀書人了,就是一般的地主也輕易不做這樣的生意,都是下九流走黑道的地痞無賴才開的青樓,背后的靠山也多數都是見不得光的黑大戶。和孫家那無傷大雅和光同塵的污點比,這奏章給徐皇莊妃找的黑點,是有點刁鉆了。如果所言為真,徐家這吃相,確實是很不體面。 還有這違制大宅,也要看違制到什么程度了……要連銀鑾殿都建起來的話,皇帝就是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都不行,肯定也是要處理的。而且,也是透出了徐家的狂妄。這兩樁事都是丟人敗興,可以被念上很久的黑點?!@封奏折,與其說是為國為民未雨綢繆,倒不如說是黑皇莊妃來的……特意挑在太后生日后不久上書,也許也有自己的用意。 襄王畢竟住在皇城里,平時也經常進去給太后請安問好。雖然他的那群大小嫂子他一個也沒見過——叔嫂不相見,這是大規(guī)矩——但皇宮里的局勢他是門兒清。太后看好皇莊妃做繼后,孫貴妃抱了個太子養(yǎng)在身邊,可玉牒上生母那一欄還空著沒填,這些事他都清楚。可除了臨時監(jiān)國一個月以外,平時他并不接觸政事,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他不清楚,這用意是什么,襄王也琢磨不出來。 他琢磨不出來沒事,不還有太后嗎?襄王一合奏折,就要往袖里塞——可瞟了王瑾一眼,又改了主意。 雖說母后也經常過問軍國大事,但那畢竟是軍國大事……外戚這門子小事,拿不拿過去都有理由,就是在娘明擺著支持徐皇莊妃的時候給拿過去,有點著相了。母后不壓,對不住徐皇莊妃,壓,那就是存了私心。反正瞞是肯定瞞不住的了,王瑾都看了,哪能不告訴給大哥知道? 哥哥把太子都給了孫貴妃,可見還是想立貴妃,自從太子落地,母子關系就沒以前那么融洽了。臨出門巡視邊防之前,好像是連著二十多天沒去給太后請安。自己又何必再給母后添個麻煩?徐皇莊妃娘家若真是如此,的確也不可立——又蠢又貪又沒品,立了也是給國朝丟臉,若并非如此,東廠也自然能還她一個清白。 心念電轉之間,襄王已經是把算盤響響亮亮地來回打了好幾遍,他微笑著把奏折放到了一邊,笑得風輕云淡?!岸啻蟮氖履?,等大哥回來,讓他自己發(fā)落吧。” 確實,都察院是有任務的,一年也不知要上多少彈劾的折子,外戚、宗室都是經常中槍的倒霉蛋,襄王不把它當回事,那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王瑾自然不會有什么異議,見襄王沒有別的吩咐了,便退到一邊,繼續(xù)整理文書。 # 鄭王、襄王如今監(jiān)國,起居就不同以往,進宮請安的次數比從前更多,每次常朝過后,按例都會進去內宮拜見太后。當然,在鄭王這里,見過太后以后,去見李賢太妃才是他的重點行程。 太后和襄王母子在短暫的禮節(jié)后就愉快地送走了鄭王,母子兩個自己移師到內屋窗邊說話。太后望著小兒子,面上全是喜歡,瑣瑣碎碎,先問了他每日里起居諸事,又不免嘆道,“想到你明年就要就藩,山長水遠,日后不知還有幾次見面,我這心里就是空落落的,什么事都不能高興起來?!?/br> 三哥越王身子不好,就在京城養(yǎng)病了,除此以外,幾個藩王的王府都是依次完工,雖然皇帝寬大,多留了幾年,在京城把親事給辦了,但國家規(guī)矩無可違逆,畢竟還是要去就藩的。襄王笑道,“您甭聽王妃的胡話了,藩王久不就藩也不是什么好事,長沙可是個好地方,到了長沙以后,我要是想您了,就向大哥請旨上京——比賴在京里強。王妃是舍不得京城的繁華,才老在您耳朵邊上念叨著這個。” 太后又是欣慰又是難過,和襄王叨咕了幾句幾個女兒的婚禮——“還好你能待到幾個meimei都嫁人了再走?!北闼闶钦f完了家事,“朝中這幾日,沒什么事兒吧?” “沒有什么大事?!毕逋跣Φ溃熬褪切旎是f妃娘娘,怕是娘家得罪誰了,這是上了折子彈劾他們家,順帶著把外戚都給捎帶上了,通通控訴了一遍?!?/br> 太后神色一動,“還有此事?” 襄王年輕記性好,隨口就把奏折給母親復述了一遍,他道,“也不知說的是真是假,若是真,是該挨一記彈章的,小戶出身、乍然富貴,畢竟是上不得臺盤。大哥也該好好申飭申飭,堂堂皇親做皮rou生意,說出去天家體面何存?!?/br> 事不關己,襄王當然是說得輕松,太后卻是聽得面色數變,思忖了一會,方斷然道,“徐氏為人,我清楚得很,斷斷不至于如此!” 這皇莊妃的賢惠名聲,襄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