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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已經讀了幾本蒙書了。外頭的先生給物色好了沒有?” “物色是物色好了,也就是前幾日的事?!被实鄣溃拔姨匾庹伊硕际侨似贩秸暮擦掷先?,希望耳濡目染,能讓這孩子學些好吧?!?/br> “他可是沒什么不好的地兒。”徐循即刻護短道,“要說有什么不是,也是我不該讓他去看吳美人,不然,他未必會有疑惑?!?/br> “可還不是?”皇帝便很方便地怪到了她頭上,“還不都是你多事?——現(xiàn)在壯兒還有去看她嗎?” 既然連仙師的事都說了,壯兒的事也就不必瞞著皇帝,徐循借機道,“沒有了,我把他的身世原本都和他說過。孩子聽了很羞恥,再也不要見她,如今兩個月過去,都沒念過她一句?!?/br> 皇帝神色微霽,“還算知道些廉恥,懂得要好,那便是有救的?!?/br> “他可也有一半是你的骨血。”徐循終忍不住為壯兒說話道,“多大的孩子,一件壞事也沒做過,怎么聽你的話,他像是時時刻刻都預備犯下大罪似的,竟不是父子,反成仇人了?!?/br> “就是因為我的血脈也不算太好,所以才擔心不是?”皇帝嘿了一聲,也不是沒有自嘲。“像媽要擔心,像爹也要擔心,這該讓人如何不擔心他?”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還如何進行下去?皇帝擺明了就是不喜壯兒,就如武姜不喜長子莊公一般,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徐循雖為壯兒不平,卻亦是無能為力,皇帝雖然口口聲聲十分愛她寵她,但基本上和他有關的事,似乎沒有一件是她能改變得了的。 把 事情推給皇帝以后,徐循便不再管了,一心只教導點點和壯兒,連出游的次數(shù)都減少了。仙師的話,令她感觸頗深,算算點點也就只能在身邊再養(yǎng)個十年左右,十年 以后,她才四十出頭,游幸的時間還怕沒有?但和女兒朝夕相伴的日子,卻真是過一天,少一天了?!斎?,她也是怕自己教得不夠用心,將來把點點養(yǎng)出阿黃那 樣執(zhí)拗的性子,那就是再后悔都來不及了。 點點懵懵懂懂、沒心沒肺的,自是不懂大人們的事,只覺得娘忽然多了時間陪自己,也挺開 心。不過,她雖對永安宮外的事毫無所知,但卻不代表這孩子真是個傻瓜,徐循聽錢嬤嬤說,點點背了人,同她、歡兒抱怨過好多次,覺得弟弟的性子如今是陰晴不 定、喜怒無?!贿^,到底都還是孩子,點點也并未因此而疏遠弟弟,還是照舊想要親近他。 至于壯兒,表現(xiàn)要復雜一些,除了那天爆發(fā)性的哭號以外,如今他很少和徐循有肢體接觸,如以往那般撲入懷中撒嬌的情景已經少見,不過,好在和她在一處時,壯兒也遠遠不至于同在皇上跟前一樣緊張。徐循對他反正盡量一如既往,也不想太小心了,反而還讓孩子覺得不自在。 雖然兩個孩子都還很小,但徐循如今也時常說些為人做事的道理給他們聽,暫時還以錢嬤嬤從前教她的那些仁義道德為主,其余別的東西,她打算等孩子上了十歲,漸漸懂事了以后再提。 這日兩個孩子都不必上學,徐循便接來到主屋玩耍,教點點和壯兒下圍棋。兩個孩子都不笨,迅速理解了圍棋的基本規(guī)則:圈地,點點已經開始在棋盤上啪啪亂下了,徐循忙著把她叫回來,道,“這還有提子、無氣沒教你們呢?!?/br> 她正在這教點點數(shù)氣,又解說一些游戲規(guī)則,壯兒那邊倒是已經明白了不少,拉著韓女史下了起來。一邊下一邊問,“這里是不是不能下?” “為什么要放在這里?” 間了點點的笑聲,“哎呀,我明白了——應該這么下!” “我不嘛,為什么不能這樣?我偏要這么下!” 屋內正是亂哄哄的熱鬧時,忽又來人宣徐循去清寧宮覲見。徐循心底咯噔一聲,多少有點底了,便讓孩子們徑自下棋,自己匆匆換了衣裳,趕往清寧宮去。 # 到了清寧宮內,并不見仙師,太后面上神氣也不大好,徐循入屋時,還見她同喬姑姑輕聲細語,不知商議些什么。見到她進來了,兩人方才住口,徐循也不多問,上前行過禮。太后道,“起來吧——坐?!?/br> 她尋思了一會,方道,“今日讓你來,是有一件事想問你:你愿不愿意把宮務再接到手中?” 徐循聽太后話頭,和皇帝談得好像還不是很崩,心中不禁納罕:按她對這對母子的了解,這一番對話,應該是火花四射才對。除非是他倆都改了性子,不然,皇帝肯定沒按原來的策略行事。 “這……”她略現(xiàn)躊躇之意,沒有一口答應。 太 后見她如此,便嘆了口氣,道,“說與你聽,也是無妨。年前栓兒來此時,不知誰對他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被大郎知道了,不禁是勃然大怒。他自然知道并非我的 授意,便疑心到了胡氏身上,把栓兒的大伴,叫那什么——王振的?拿來一問,果然如此,那兩人都是胡氏身邊的老人。” “可——”徐循故作不知,故作得也很辛苦?!跋蓭煵皇沁@樣的人呀?!?/br> “我也是這么說了,剛才把她喊來,這孩子果然一無所知。想是那兩人跟她許久,心懷忠義,也是為她不平?!碧髧@了口氣,“不論如何,大郎拿準此事,是不許胡氏再管家了。胡氏自己也是羞慚無地,堅決要回長安宮去住一陣子……我已許了她。” “如今宮中事多,少了仙師調度,只怕老娘娘精神頭不濟,若有個寒暖,未必能照應得周全。”喬姑姑接口道,“恰逢皇后痊愈,本該還宮務于她,只是,皇后娘娘從前管宮時疏漏頗多,比起她來,老娘娘還是屬意于你——” 徐循哪還不知皇帝的用意?這么做,雖然打了仙師的臉,又直接犧牲了兩個不知名倒霉蛋的前途,累得她們要被趕出宮去,也不知是直接回家,還是發(fā)往浣衣局服役,但卻能維護他和太后的關系,也能避免更大的沖突,又為徐循接掌宮務鋪平道路,在他看來,自然是很合算的買賣。 而盡管她對管宮的熱情,幾乎約等于無,但皇帝既然已經做了如此安排,又仁至義盡到這個地步,且在他來說,也的確沒第二個人選——再說,又還有阿黃的婚事…… 徐循在心底嘆了口氣,她垂下頭輕聲道,“老娘娘雖看得起我,但妾身資質愚鈍,只怕……” 雖然是謙遜推辭,但語氣綿軟,一聽就知道,徐循的立場并不是很堅定。 以她和皇后的關系,喬姑姑都把話點得如此明白了,她若還堅定回絕,那才有鬼。喬姑姑眼底,也掠過了一絲笑意,她請示性地看了太后一眼,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