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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的東西。 所以她連挑戰(zhàn)都沒有了,劉徹有天下,有朝局,有數(shù)不盡的男男女女,她呢,高手寂寞,沒有刺激沒有挑戰(zhàn),最重要,她沒有知足。她怎么知足?十多年來,她有什么時候是真正笑過? 一次恩愛要是能解決問題,這問題就不會是問題了。劉徹現(xiàn)在能這么做,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 當然,十年后二十年后,也許他和她也還是情分不減,但現(xiàn)在困擾陳嬌的也已經(jīng)不再是這個問題。 陳嬌想:這份快樂,娛樂是給不了我的,劉徹是給不了我的,東方朔也是給不了我的,還有誰也許能夠給我呢? # 雖說未央長樂兩宮,也算是奢侈豪華,但比起幾乎盡善盡美的上林苑來說,就還是要小家子氣了一點。這占地闊大,甚至連整個終南山都包括在內(nèi)的皇家園林,幾乎能實現(xiàn)主人們的所有需求,陳嬌想要靠雙腳走遍上林苑,那是不可能的任務。 “好歹也要把涼風殿一帶的地勢給摸熟。”她和劉徹說,“免得連門都不敢出,唯恐隨時走失?!?/br> 眼看就又是一場大戰(zhàn),劉徹忙得不得了,見陳嬌給自己找了一點事做,不再沉默寡言,眼底也漸漸地燃起了生機,他自然樂見其成,只是不忘叮囑陳嬌,“記得帶幾個人在身邊,免得真又走丟了,還要走丟到男人堆里?!?/br> 二十年的老陳醋,酸味沖天。陳嬌聽了直笑,“我都這把年紀了,也就是你把我當寶,你以為那些侍中放著年輕貌美的宮人不瞧,會來瞧我?” 劉徹顯然不以為然,但卻也沒有多說什么。陳嬌看在眼底,倒是心頭一甜:她倒是畢竟真的沒有老,還算是在綻放的那幾年里。姑且不論她的身份,對男人來說,陳嬌這個人,始終還有幾分吸引力。 夏天暑熱,陳嬌白天納涼,晚飯后天黑前喜歡出去走走,劉徹要過來,自然會提前告訴她,別的時間,她就帶著那上林苑里長大的小宮人,在附近茂盛的林木中漫步,還讓小宮人指點給她看那些侍中們常去的偷情好地方。“你看著你楚服jiejie對哪個侍中多加青眼,就把她帶到這里來好啦?!?/br>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等到夏天漸漸過去,夜越來越長的時候,陳嬌吃過晚飯,正好帶了楚服出來散心,同楚服一起商量太子妃的事。 她和劉徹夫妻要二十年,和楚服又何嘗不是相處了快二十年?楚服雖然一直很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就因為她處事謹慎,陳嬌才越來越信任她。她就是這樣獲得了劉徹的寵愛,不爭是爭,這句話也很適合楚服和她。 “要不是劉陵一家始終令我有居心叵測的感覺,她的女兒,倒的確是聰慧大方,血脈也夠高貴?!标悑删秃统f。“想想,第一次見她,也是十多年前了。” 楚服不動聲色地說,“諸侯王的血脈,又是淮南王一脈。娘娘您這是病急亂投醫(yī)了。” 陳嬌也笑了。“是啊,誰讓她是淮南王的血脈呢?!?/br> 又有些發(fā)愁,“可朝中重臣人家的女兒,不是這個不好,就是那個不行,有心讓阿壽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又覺得這么大的事,牽扯到前朝太多,由得他一個小孩子自己做主,也不大好。” 想到劉壽年紀小小,就過分沉穩(wěn),有時候心思深得連自己都要費上幾分猜疑,不禁嘆了口氣,“太陰郁了,沒有太子的樣子。他現(xiàn)在可以粗糙,可以魯莽,就是不能自以為自己已經(jīng)長大,什么話都藏在心里不說?!?/br> 又抱怨,“這性子也不知道像誰!” 楚服只好淺笑:真是丈八燭臺照不到自己,劉壽照貓畫虎,學的是誰,豈不是一目了然? 正要開言緩頰,陳嬌忽然輕輕地哎呀了一聲,拉著楚服挺住了腳步。 兩個人一道望向前方時,就見到那一片血一樣的紅霞下,韓嫣正同一位年輕貴婦喁喁私語,一邊說話,一邊笑著進了叢林。 陳嬌唇邊不由得浮上些許笑意,她和楚服打趣,“你要不是太謹慎,其實也早就可以和東方朔幕天席地,效法他們,來一段風流韻事了?!?/br> 楚服白了陳嬌一眼,姣好的眉眼間,波光一陣流轉(zhuǎn),又讓陳嬌有幾分詫異:看來,楚服瞞著她,也的確有了一兩個男人。 她忽然間又有些煩躁起來:連按理來說,和男人沒有一絲接觸機會的楚服都……她貴為皇后,受到的限制卻要比任何人都多。 陳嬌就沉下臉吩咐楚服,“去把這一對野鴛鴦喝散,把韓嫣帶過來見我 91、安心 陳嬌在附近的一所小亭子里等韓嫣過來。 他被楚服帶到亭子里的時候,自然已經(jīng)整束好了衣裳,看起來又是那個年輕俊朗的韓大夫了,當然,這一次有了軍功文功傍身,韓嫣的氣質(zhì)里再也沒了隱約可見的虛弱,他已經(jīng)是一個年輕而自信的高官,深知自己的權(quán)力與智慧才是立身根本,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過錦上添花。 而有了這種底氣,他在陳嬌跟前雖然依舊要低頭行禮,但卻要比東方朔有膽量得多。陳嬌也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到東方朔的那些情緒,她其實一直都隱約可以看到,那種被重重壓抑過的渴望……就像是一個貴族少女看到了同儕頭上精致的玉釵時,眼中所迸發(fā)出的光芒。她很美,又是天子的女人……男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看著就越好。 陳嬌不動聲色,她沖楚服微微一擺頭,一邊目送楚服離去,一邊不動聲色地說,“是哪家的少婦?能進上林苑來,我卻還沒有見過她?!?/br> 上林苑這么大,當然不可能只給劉徹一家人居住。除了皇親國戚之外,還有些面子特別大的高官,也被許可帶上一兩個家人隨從住進上林苑里,享受著炎炎夏日里難得的陰涼。當然,他們也不會放過討好皇后的機會——也不是每個高官的夫人,等閑可以隨意陪皇后說話的。 “是安樂侯的侍妾?!表n嫣坦然地說,“恐怕因為身份低微,沒有能到娘娘身邊說話?!?/br> 陳嬌不禁駭笑,“連安樂侯的女人你都敢碰?王孫,你難道還不知道,安樂侯雖然號為安樂,可卻一直都安樂不起來,陛下那樣看重他。圣心默運,下任宰相恐怕是非他莫屬。你這樣胡來,真令親朋失望啊。十三妹人在長安雖不知道,難道你忘了上林苑里,也不是沒有她的娘家人?” 身為娘家人,說這話倒是份所應當,韓嫣也并不顯得訝異、局促,顯然在過來之前,已經(jīng)想到了陳嬌的這一說。 “安樂侯年紀大了!”他說,“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啦,再說,就是侍妾而已,即使鬧到安樂侯跟前,他也不會怎么樣的?!?/br> 這種家妓一樣的侍妾,也的確是不應該帶到上林苑來的,李蔡的確有幾分托大??稍掚m如此,陳嬌還是被韓嫣的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