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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不知是被他們感染,還是因為手機(jī)那頭的男生,一向怕冷的她,竟然堅持了十幾分鐘。 “是該回去了,不然我mama要擔(dān)心?!痹S依諾一邊說一邊往樓道走,兩人都默契地沒提掛斷視頻,一直走到門口,許依諾才慌慌張張關(guān)掉視頻,敲門。 第一個沖過來開門的果然是楊鳳芹,“和誰打電話,怎么打了這么久?” 許依諾不看楊鳳芹的眼睛,一邊脫羽絨服,往衣架上掛,一邊道:“郭紅豆,她給我拜年?!?/br> 楊鳳芹將信將疑:“怎么聊那么久?” “順便去樓下看煙花?!痹S依諾將自己剛剛的見聞——樓下有多少漂亮的煙花,幾個小孩子放很長很長一掛鞭炮——講得繪聲繪色,楊鳳芹才心平氣和地嗔怪:“煙花在樓上也可以看,離得那么近多危險,而且樓下那么冷,小心感冒?!?/br> 躲過一劫,許依諾在心里松口氣,“快去睡吧,明天你未來姐夫來拜年,不要賴床啊。” 聽到那位‘未來姐夫’,許依諾心臟沉沉地跳了一下,低著頭“嗯”了一聲,回了房間。 往年過年時,許依諾和許依姍都會擠在一個房間,可今年許依姍因為是孕婦,更是未來的“王太太”,不肯再跟許依諾同床,許依諾也是大姑娘了,不好跟弟弟擠,倒因禍得福,獨享了最小的臥室。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家里就大動干戈,許依諾天不亮就被吵醒,在許老太的坐鎮(zhèn)指揮下,全家老小,將屋子打掃得一塵不染,就等著迎接那位“金龜婿”。 然而“金龜婿”王鴻俊,足足遲到了一小時才姍姍來遲,許依姍一直都對家里人說王鴻俊對自己如何言聽計從,隨著時間慢慢推遲,臉上漸漸掛不住。 等人終于到了,并不立即放人進(jìn)來,而是堵在門口,瞪著眼睛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王鴻俊好脾氣地笑道:“依姍,你千萬別生氣,現(xiàn)在你可不是一個人,別氣壞了身子,餓壞了我兒子?!?/br> 許依姍?quán)凉值劐N了王鴻俊一下,“就知道你兒子?!?/br> 還是許老太打斷了“小兩口”的打情罵俏,“快進(jìn)來吧,外邊冷?!?/br> 沒了許依姍的遮擋,許依諾才得以見到王鴻俊正臉,王鴻俊居然也有心靈感應(yīng)似的,看向許依諾的方向,毫無預(yù)兆地,兩人四目相對。 這還是許依諾重生以來第二次見到王鴻俊,很奇怪的,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時,自己才從六樓一躍而下,滔天的恨意壓制住了心里對這個男人復(fù)雜的情感。 可時隔一年再見,許依諾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預(yù)想中那么恨這個男人。得知很快會再見王鴻俊時的忐忑心情,和那么多的心理建設(shè),好像都是白費功夫。 許依諾只覺得自己對他的恨,對他的怨,像是隔了一層厚厚的水霧,影影綽綽地看不清楚,原來自己早已沒那么在乎他了么。 王鴻俊卻是遲疑道:“這是你那個堂.妹‘囡囡’嗎?” 許依姍立即不滿:“你怎么還記得她的乳名?” 被許依姍忽然嗔怪,王鴻俊像是如夢初醒,語氣寵溺:“你的家人我當(dāng)然重視,”視線卻沒從許依諾身上移開,“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你meimei。” 第 62 章 許依姍依舊不滿, 看向許依諾的眼神,頭一次帶了點難以言說的敵意, 她看到自家堂.妹身量見長,為了過年應(yīng)景而穿的大紅色緊身高領(lǐng)羊絨衫, 勾勒出玲瓏曲線。 許依姍恍然發(fā)覺, 不知不覺間,她這位豆芽菜似的小堂.妹,也出落成大姑娘了。 而心情更復(fù)雜的則是許依諾,都已經(jīng)換了個身體,王鴻俊沒道理還能認(rèn)出她來。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門邊的穿衣鏡,衣服都是楊鳳芹的審美, 很符合十七歲的少女打扮, 完全沒有從前的影子。 許依諾穩(wěn)了穩(wěn)心神,沒移開視線,不退反進(jìn),點了點頭:“姐夫好?!?/br> 王鴻俊愣了愣, “啊, 你好?!彪S即才訕訕移開視線。 不知道為什么, 第一眼見這個小姑娘,就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種感覺真實到近乎虛幻, 十足離奇, 她看起來很像他從前的妻子許諾。 明明從長相到年紀(jì)都無一處相符,他那位“糟糠之妻”, 不大擅長打扮,卻很擅長做菜,尤其是雞蛋面,無論應(yīng)酬到多晚,回家總有一碗熱騰騰的面條,撫.慰他被酒精侵蝕的胃。 而眼前的女孩,鮮嫩可愛,青春逼人,素手纖纖,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美滿家庭嬌養(yǎng)出來的獨.生.女,分明就和自小孤苦的妻子沒有一點共同之處。 可他就是覺得她像她。 而許依諾的乳名也叫“囡囡”,和他的妻子一樣,從上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時隔這么久,王鴻俊也意外自己竟還記得這個小姑娘的乳名。 在許老太、許寶全兩口子為主的許家人的熱情招呼下,王鴻俊暫時從回憶里脫出身,打起精神面對許家人。 王鴻俊被請進(jìn)客廳,許家十幾口人圍坐一圈,連同一向不愿意出臥室的許中秋,也好奇地坐了一會兒陪客,許依諾一家自然也要陪著。 過年期間登門,又是第一次正式拜訪,王鴻俊自然是以許依姍未婚夫的身份,幾位家長最關(guān)心的就是他們倆的婚事,幾句寒暄之后,就直奔主題。 許老太甚至自作主張地為他們選好了日子,“我昨晚看過黃歷,下個月十五號是大吉,諸事皆宜,尤其宜嫁娶?!?/br> 話音剛落,許寶林兩口子便都眼巴巴看向王鴻俊,許依姍滿臉幸福地摸了摸小腹,很小女人地靠在王鴻俊肩膀上,臉上蕩漾著幸福而自信的笑容。 可王鴻俊卻遲疑道:“下個月是不是急了點?” 許依姍坐直身子,嗔道:“一直說等我懷了兒子就娶我,難道你要反悔嗎?” 王鴻俊忙勸:“依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下個月太急了,婚禮總要訂一家好的酒店吧?婚紗總要定做吧,我是想什么都給你最好的?!?/br> 許依姍還是不依:“可再過幾個月,我肚子大了,再貴的婚紗穿著也不好看?!?/br> 許家人也七嘴八舌地勸:“婚禮還是早一點辦的好?!薄暗綍r候姍姍肚子大了,行動不方便,萬一出點問題,再后悔就晚了?!?/br> …… 可勸了半天,王鴻俊也不松口,倒像是許家人在逼婚,許依姍臉上掛不住,動了真怒:“王鴻俊,明明昨晚咱們微信的時候,你還說等不及娶我,今天怎么變卦了,難不成一天之內(nèi),你就看上別的狐貍精了?” 王鴻俊下意識看了眼乖乖坐在一旁的許依諾,皺了皺眉:“你怎么變得越來越粗俗了?” 許依姍不甘示弱:“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一開始對我甜言蜜語的,我不在乎你有家庭,不在乎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