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
,本已經(jīng)漸漸有些忘卻宋三娘,此時心思再起,卻更是熾熱,恨不能立時將她娶過門輕憐蜜愛,就連一刻都不愿多等了。 他來尋宋先生,本是做了一篇賦,想請宋先生品評,此時見宋三娘招呼了一聲,便有避走之意,心中不覺大急,忙問道,“三娘子,請問先生去哪里了?” 宋三娘聲音嬌甜,入得李文叔耳中,仿似天籟般動聽,她只微微一笑,李文叔都覺得心快跳出喉嚨眼,“洛陽剛有客來,先生他們都去了,應該是在圖書樓里,師兄若要過去,現(xiàn)在還趕得上的?!?/br> 說完了,宋三娘又對他一笑,李文叔看得目瞪口呆,心下來回只想著兩句話:“原來天下竟有這樣漂亮的小娘子——我定是要娶她過門?!?/br> 有了此念,他足下如生根一般,居然是一步也邁不動,只是搜索枯腸,想把宋三娘留住多說幾句話,“師妹在先生這里做什么?” 宋三娘性子似乎十分矜持,當了人的面,話并不多,聞言依然是笑,竟不肯多給個話頭,“只是幫阿爹整理些文書罷了?!?/br> 一邊說,一邊又是要走,李文叔還要說話時,只聞身邊人道,“文叔,既然先生不在,我等還是快去書樓吧。只怕遲了,同學越多,連書樓都進不去?!?/br> 自 從進屋,李文叔眼里便只看得見宋三娘,聽了說話才想起來,還有個同學在一邊,只是他十分想要再和宋三娘說幾句話,又自忖這同學長相平平,及不上自己風采翩 翩,聞言便笑道,“是,只是我們?nèi)彘T子弟,禮不可廢,今日見了也要見禮一番,三娘,這是師兄薛漢福,師從先生也有兩年了?!?/br> 不知如何,在他說話時,宋三娘眉間忽然起了少許波瀾,卻又快速平靜,李文叔此時也根本無暇細想,只顧癡迷于她的美貌,還以為宋竹是嫌薛漢福外貌一般,心中頗是一喜,還要再說話時,薛漢福已是一拱手,便算行過禮了,口中道,“師妹你去忙吧,我等這就離去?!?/br> 一頭說,手一頭已扣到李文叔肩上,如鐵鉗一般堅實有力,李文叔居然無法掙脫,被他直拖出了屋子,到了院子里,薛漢福方才把他松開,也不多說一句,邁開大步,徑自就走了。 出來以后,他腦子稍微冷靜了點,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翻身進去,心里微恨薛漢福多事膽小,戀戀不舍地看了看屋內(nèi),方才轉(zhuǎn)身追上去,面上也是絲毫異色不露,埋怨幾句薛漢福心急,便又同他談起了自己那篇賦。 宋先生果然和書院的名師,乃至是自關西路過到此的大儒正在圖書樓談天說地,指點學生詩詞歌賦。如此難得的機會,眾子都不愿錯過,李文叔有意功名的人,又怎會例外?到了書樓里,也就收斂心思,迅速投入到了學習之中。 這大儒本也是關西人,身邊隨侍弟子竟就有李文叔的一位族兄,兩人既然見了面,少不得也要把酒敘舊,當夜李族兄便宿在李文叔家里,兩人手持酒杯談天說地,少不得說些家鄉(xiāng)軼事,以及兩人的游學見聞。 酒 過三巡,兩人都是面紅耳熱,話題也有少少脫軌,李族兄便道,“都說宋家子女,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前幾日在洛陽龍門書院歇宿,聽眾人把那宋三娘是一頓好夸, 都說是九天仙女下凡,且又才德兼?zhèn)洹獋髡f,越國公府甚至請了他們書院的山長來為其說親。你也在書院讀了這么久,可曾一睹芳容?到底有沒有傳言中這般美 貌?” 李文叔畢竟不是洛陽人,端午也是在宜陽過的,對宋竹在洛陽掀起的聲勢居然是一無所知,聽族兄一說,儼然目瞪口呆,心思極速轉(zhuǎn)動了一會,口中方道,“書院男女大防十分嚴格,倒是真沒見過……怎么,原來越國公府不是說的大師兄么?如今卻又換說了三娘?” 他族兄詫道,“原來還有此事?” 他頓時就對宋家更為羨慕,“這般人家,我們能攀上一個都是難的,怎么在宋家這里,全反過來了,竟是他們家任由宋家來挑三揀四?” 李文叔心中亂糟糟的,哪里還有心思理會他?三言兩語敷衍了過去,好容易挨到人散,連忙灌了幾大鐘濃茶醒酒,揮毫給家中寫了一封長信,晾干封好,只等著第二日打發(fā)家人送將出去。 茶喝多了,便睡不著,李文叔在燈下左思右想,只覺得仍舊不夠保險,他們家雖然也是家大業(yè)大,但和洛陽城內(nèi)的巨無霸比,卻又沒甚看頭,之前積累的信心,如今全化為了憂心,他屈肘躺在床上望著帳頂,眼前仿佛又出現(xiàn)了宋三娘的笑臉。 “我今生今世,定是非卿不娶?!彼唤哉Z,立下了極堅定的決心??稍掚m如此,卻也是自知,自己論身份地位也好,論將來朝中前途也罷,甚至是論學業(yè),都多有及不上顏安邦的地方,更不說洛陽城還有無數(shù)名門弟子,顏安邦也絕非他唯一的對手。 該怎么辦呢? 沉思了半晌,他到底是下了狠心:雖然這么做風險極大,若是被宋家知道了,自己大有可能被逐出書院,從此身敗名裂,但這個險,卻是不冒不行。 ——必須從宋三娘本身下手了,只要先把她的心握入手中,自己的家世也還過得去,想來宋先生等人,也不可能過于反對。 即使宋家反對到底,可到那時,宋三娘的心都是自己的了,大不了效仿文君相如之事…… 想到這里,他不覺露出笑來,掃了墻角打盹的兩個美婢一眼,這笑容又是轉(zhuǎn)眼而逝:能走正路,還是先走正路,待明日便把她們兩人都賣了罷,免得此事傳揚到先生耳中,惹來反感…… # 宋 竹哪里知道,不過是才見了兩面,說了幾句話,李師兄就起了這般的心思?她只覺得今日之尷尬,甚至比在洛陽余家彩樓上還要更甚,那李文叔著實是輕浮可厭,一 雙眼直勾勾地望著自己,仿佛自己是個什么……什么勾欄里的歌女似的——那眼神甚至比余夫人的眼神還要令宋竹反感,甚而讓她有了這樣不堪的聯(lián)想,雖然她實在 也并不知道,客人們平時都是怎么望著勾欄歌女的。 而很被李師兄瞧不上的薛師兄,倒是讓她印象不錯,雖說形貌普通,但舉止端正,三 人站著說了這么久的話,薛師兄大部分時間都看著別處,根本連眼尾都沒往她這里瞥,后來更是明顯想要把李師兄拖走,單單是這份禮數(shù),已經(jīng)讓宋竹另眼相看了。 更別說她在屋里也是看到,薛師兄把李師兄拉出去以后,并沒搭理他,而是自己走了,可見他心里實在也看不上李師兄方才的做派。 難道是從沒見過女兒家不成?——雖然在洛陽收獲了許多贊譽,但宋竹從未認真把自己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