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8
日再回宮中讀書罷了?!?/br> 宋竹對此事一無所知,聞言不由大驚——只是他們家家教,對儀態(tài)要求是非常嚴格的,所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即使這消息如此聳動,聽了以后,她也依然沒有大驚失色,只是面色一凝,頓了一頓,方才說道,“我深居家中,竟是不知此事……” “也不怨你,琋哥是昨日向晚時出宮的,你今日一早就過來了,就是有消息,一晚上倉促間也傳不到你這深閨娘子的耳中?!备M蹂故切念I(lǐng)神會,反而為宋竹解釋,“便是我等,也是今早方才收到的消息——琋哥是被簫韶部樂送還王府的?!?/br> 數(shù)代以前,天家也是險些絕嗣,當時官家以綠車旄節(jié)迎宗室子入宮撫養(yǎng),數(shù)年后皇子出生,又以簫韶部樂送還王府。這四個字,代表的雖然只是一種儀仗,但在國朝卻有特殊的意義。當時陳珚和陳琋兩人入宮,誰也沒享受到綠車旄節(jié),沒想到今日反而是陳琋先用了簫韶部樂…… “那么,七哥他——”宋竹不得不再問得明了一點。 福王妃點頭道,“還在宮里,宮中卻是無人來通知他的歸期?!?/br> 官家心意,至此已經(jīng)是昭然若揭了??磥恚惈妼偌业男宰?,完全是了解入微,他那兩個要求,無疑是促使了官家下定決心。只怕太后這幾日,心里要不舒服了。 難怪,不準認義女,又首肯了這門親事。官家現(xiàn)在肯定是要拉一拉陳珚和南黨的距離了…… 先后數(shù)個念頭,從宋竹心里掠過,她心里也是一松:這個義女,送她她也不要認,對宋學來說,和福王府關(guān)系太近,也不是什么好事。什么親戚關(guān)系、姻親關(guān)系,只要是和親字有關(guān),能不沾,還是不沾為好。 盡管陳珚一手安排了他母舅家和姜相公家的親事,但陳珚心里卻是毫無吃味,陳珚對宋先生的情誼,她是最了解不過的了。此時也是真心為家人和陳珚高興,便舉起杯子,也不道破,只盈盈笑道,“那么,三娘以茶代酒,敬王妃一杯。” 她這一笑,色若春花,福王妃看了都是有半日說不出話來。 這一頓飯,自然是吃得賓主盡歡,飯后福王府諸郡主又是來尋宋竹,連番的游園和玩耍,眼看日落西山,福王妃方才要大世子親自護送宋竹回家。她招待了宋竹一日,也是有幾分疲累了,當下回屋歇著,只讓過來請安的大世子夫人為她捶背解乏。 捶著捶著,王妃忽然嘆了幾口氣,大世子夫人不由奇道,“姑姑,何事憂慮?” “我是真的打心底惋惜?!蓖蹂朴频氐?,“都說這三娘,是既美且賢、宜室宜家,往日聽著還沒覺得什么,見了她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做才貌雙全……可惜,此等佳兒,卻不能為七哥新婦,焉能叫我不嘆氣?” 大世子夫人亦是贊同道,“今日看她說話行事,處處都讓人愛得不得了——可惜了,卻和我們這般人家無緣。只是不知道宋家緣何回絕了望海侯提的那門親事,否則,能把三娘說入蕭家,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王妃又是長長地嘆了口氣,她意味深長地道,“說給王家,也好,若是說給蕭家,只怕日后……” 她搖了搖頭,終究是沒有再說下去,反而轉(zhuǎn)了話題,“就不知道,七哥日后的新婦,能否比得上三娘了,如是比不上,我心里,便總是難以咽下這口氣的……” ☆、第75章 禮尚 對宋竹來說,如今她的名聲多大,已經(jīng)不是她關(guān)心的對象了。按說她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應該就是關(guān)西戰(zhàn)事,前陣子夏軍反攻關(guān)西,現(xiàn)在兩軍對壘,她那沒換過婚書的‘未婚夫’王城,就在最前線領(lǐng)軍作戰(zhàn)。 其實說起來,這年頭,改嫁都是尋常事,若是說親了以后,未婚夫出了什么變故,那么未婚妻在一年半載以后另外說上親事,也非常自然。甚至還會有未婚夫家里另外出一個兄弟,和她定親的事情,更別說宋竹和王城連婚書都沒換了,相較后世那些要把一輩子都寄托在一個人身上的小娘子,宋竹是很幸運的,她的心態(tài)可以放松一些,但這卻并不意味著她就不希望王城平安無事。 雖然她心里對于王城還有深深的歉疚,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自己不歡喜他的真相——雖然沒有人規(guī)定,一男一女必須要兩情相悅才能結(jié)為夫妻,多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榜下?lián)裥鼍瓦@般湊合在一起的,但宋竹心里歡喜的是另外一個人,就是現(xiàn)在也還留有許多痕跡,在這一點上隱瞞王城,似乎是很不厚道。雖然,她還是無法想象自己該怎么和王城過一輩子,但既然事情已經(jīng)這么著了,宋竹也是在努力地調(diào)整心情,為將來把日子給過下去做準備。再說,即使沒有親事,對于這么個熟識的少年才俊,宋竹也萬萬沒有希望他出事的道理。 在她因美貌被召見的事跡傳遍天下時,宋竹和王城定親的消息,也在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士家中流傳了開來,宋先生因此有些顧慮,不愿再住在王家,免得招人議論,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再加上宋學士子陸續(xù)也有追隨他入京的到來,這幾日王家留下來的幾位管家,便是正在為宋學憑房,供宋先生講學所用,京城乃是首善之地,文華薈萃,宋先生入京又是奉詔而來,即使宋學和南學之間有齷齪,也不可能連宋學在城內(nèi)講學納新都容不下。 宋先生不肯怠慢公務,既然沒有承擔教育陳珚的工作,便是每日去集賢院點卯應差,雖然集賢院編修實際上無事可做,但也起碼要半日才會從集賢院里回來。這些找房子看房子的事,免不得就由宋竹來做主了,她戴著蓋頭,憑了車,每日里在城中來回看房,也有些推無可推的應酬必須出面,倒竟也一點都不無聊,反而很有些應接不暇的感覺——這人在有心事的時候,就最該忙一點,雖然心里難免還有些放不下,但忙著忙著,一些痕跡,倒也是慢慢地淡了。 一晃就過了近一個月,這一日宋竹受邀上蕭家做客,這個邀約,便是她無法推辭的那種,畢竟蕭家的面子自然還是很重的,若是蕭老夫人要見她,作為陳珚的外祖母,宋竹還真沒有說不的權(quán)力。 話又說回來,現(xiàn)在滿城的官僚勛戚,大概也就只有蕭家會如此悠游自在了,且先不說正是糟心的周家,就說是南黨、北黨,現(xiàn)在也都是惴惴不安,便是宋竹這一陣子一直忙著看房,也是聽說了發(fā)生在睦親宅中的大案——這一樁案子,牽連可是頗廣,滿城大臣,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頗為自危。 國朝民風寬松,議論朝政也是常有的事,這件事的牽連實在是太廣,就連蕭家聚會時,幾位小娘子都在議論此案,“聽聞今日大理寺又是差遣胥吏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