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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罕見的實惠,真正賞了十萬貫的銅錢,宋家的庫房,差點都堆不下這筆巨資,除此之 外,還有金銀珠寶好幾大箱子,以及成百上千的綢緞……賞錢的名義甚至都沒有說和宋先生有關系,只是非常簡單直白地說,是‘給三娘添妝’。 連嫁妝都賞下來了,宋家還能怎么再挑剔福王府?便是宋竹都想不出來,也不敢再想了,眼見宋苓似乎還有不足之意,她慌忙勸諫大姐,“還是算了吧,若是再開口,只怕宮里、王府都要覺得我們家貪心不足,不識抬舉了……” 宋苓意甚遲疑,“可我還為七哥預備了一難呢,這就松手,是否太便宜他了?” 宋竹真是想不出還有什么地方可以為難陳珚了,“啊,還有?” “怎么沒有?一般宗室都是常年住在睦親宅里,無事不能出去,那多么憋悶?”宋苓理直氣壯地說,“你從小好動,要是有這么一條,照舊還是不能把你嫁過去?!?/br> 宋 竹真想以頭搶地,雖然知道jiejie也是為了她好,但她面嫩,如今宮里一下賞了這么大一批錢財,實在也有些不好意思,“jiejie,算了吧,他本來就在城外有宅子,也 都是官家賞賜的,要出去散心,便住過去就是了。當時賞賜的時候都說明白的,就是給七哥閑暇無事,住著調(diào)理身體用。” 宋苓還真不知 道這事,問了問,才明白來龍去脈,也不由是感慨道,“宮里對他也是夠大方的了,官家儉省得,連自己住的宮殿都舍不得修,如今一賞就是十萬貫,說到底,其實 還不是賞給他的?!阋灿貌恢奶摚@筆錢不過就是借了你的由頭而已,要不然,就不是只賞浮財了,為的就是等你過門以后,方便補貼七世子的花銷?!?/br> 宋竹對錢財原也不在意,“那便給他好了,這些東西本就不是我的,就是給我,我也不想要。” 宋苓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既然已經(jīng)賞過莊子了,那這一難便罷了,只是賞過嫁妝便嫁了,傳出去終究是不大好聽,還是要再難難他為好。” 當下又請了何媒婆來,當著宋竹的面,吩咐了她一番話,讓她去王府傳話。說完了,方才似笑非笑地看著宋竹,笑道,“怎么幾番欲言又止?人還沒過門呢,心就向著夫家了?” 宋竹羞惱道,“大姐你怎么老這么說!” 不過她到底理虧,一邊說,一邊就低下頭去,過了一會方才輕聲道,“只是想著,怎么說日后就是一家人了,這會兒一出一出的,完了一出還有一出……王妃本來心胸也不算寬,會否……” 宋苓抿著唇樂了半天,這才拉著宋竹的手,輕聲說道,“這事兒,就得一出一出地說才好,要是一口氣都說出來,就顯得咱們家特別想嫁了,知道么?這里頭的學問,你還得仔細思量著……” 宋竹若有所悟,尋思了半日,也略有所得,便不再反對大姐的做法,只是在一旁留神學著。 # “什么,賞了十萬貫的嫁妝?”饒是福王妃當年陪嫁也是不少,此時亦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斑€有金銀珠寶無算?” 何媒婆笑得喜慶非常,“正是,說句戳心窩子的話,小人前回幾番前去,都只覺得宋家心里不大情愿,這一次,大姐語氣都軟和多了——這就是烈女怕纏郎,雖說那頭清高,卻到底頂不住府上有能耐!如今她們就是不情愿,又還能如何?” 福王妃發(fā)自內(nèi)心地露出一個苦笑,半真半假地回了一句,“還不是孩子喜歡……” 媒婆畢竟是外人,而且走家穿巷,一句話被她聽去了,還不知道要傳成什么樣,因此她到底也沒有深談,而是繼續(xù)說道,“而且三娘又的確是世間無雙的女子,也當?shù)闷鹚麄兗夷前阏渲??!?/br> 何 媒婆自然連聲稱是,見王妃容色和緩了,方才打量著緩緩道,“如今宋家那里,便是還有一個疑慮——宋大娘子說,宋家自來娶親嫁女,都是取中人品、學識,七世 子雖然不能考科舉,也不求學富五車,但總要有些才華才好。因此,請七世子將那詩詞歌賦,不論如何,寫上數(shù)篇,若是她取中了,這門親事也就可以定下來,若是 取不中,那就寧可奉還賞賜,也不能屈就了三娘?!?/br> 若是從前,親家這么挑三揀四,福王妃心里自然不會高興,此時她卻是充滿了對宋家的同情,因嘆道,“也罷,由得他們?nèi)グ桑闱一厝フf,我自然會叫七哥寫去,成不成都憑大娘子一句話,即使不成,我心里也是絕不會有什么怨言的?!?/br> 待何媒婆退下以后,王妃方才對大世子夫人道,“也是難為宋家了,其實她們一開始是沒想到,若是想到了,早就用了,又何須說什么不納妾呀、嫁妝呀,這文章做得好不好,還不是宋先生一句話?早這么說,也不顯得刁難,倒是比什么童子之身要有理多了。” 大世子夫人賠笑道,“七哥至此,也該心灰了吧?只是可惜了三娘,那么可人的小娘子,如今倒是不好再上門來往了?!?/br> “可不是如此?”福王妃也是嘆了口氣,“若非咱們家是這么一回事,我也不會攔著七哥,能娶到她進門,我有什么不情愿的?只是到底,咱們家不是普通人家……” 正和大世子夫人議論著此事時,派去陳珚那里傳話的仆役已經(jīng)回了屋內(nèi),王妃見了,不由一怔,“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七哥說什么了?” 那仆役掏出一卷紙張,“回稟王妃,七哥聽說此事,反而歡喜,回屋就取了一疊功課,據(jù)說都是當年在書院讀書時,先生贊許過的功課,就便讓我送去那邊,言道先生言出不二,從前喜歡的文字,眼下自然也是喜歡的?!?/br> 王妃一時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了,大世子夫人看著不好,連忙上前為她又是揉心口,又是捶背的,好半天才把這口氣給順過來,饒是她心里也是十分憾恨無奈,此時也只能一疊聲勸誡,“姑姑,這畢竟是喜事,都走到這一步了,就橫下心娶進門也罷了,還想著別的做什么呢?” 福王妃想到那不爭氣的七兒子,真是多少血都化成了眼淚,只覺得頭暈目眩,躺了半日,方才奄奄揮了揮手,“送……送去那邊罷。” 這一回,宋家都沒聲了,估計是被陳珚的無恥給驚著了,數(shù)日以后,方才是把陳珚的紅帖和宋竹的紅帖一起送了回來,“女方已經(jīng)卜算過了,十分吉利,還請王妃也尋人卜算一番?!?/br> 這就等于是答應婚事了。王妃本來還抱著萬一的想法,希望宋家能再找一個借口出來,此時見宋家都絕了希望,也是無可奈何,唉聲嘆氣中,到底是請人占卜過了,行過了七七八八的禮儀,定下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