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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根本無法滿足這種需求,但光靠這十幾個有錢的客人來賭博花錢,恐怕支撐不起這個地下世界的營運。 心一熄了火把,學著那些侍衛(wèi)的樣子走進了大堂。 他時不時往賭桌上瞄一眼,裝得像模像樣的,一時半會兒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異常。心一迅速掃了一圈大堂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了和大堂相連的至少還有三條通道,各自通向了不同的方向。 他裝作巡邏的樣子,晃到了那條最大的通道前。一靠近這里,他便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無數(shù)人的喘息交織在一起,還夾雜著女子的喊叫和哭泣。 心一重新在大堂角落里點了個火把,沿著那條通道進去,沿途發(fā)現(xiàn)了許多個石門,每扇石門背后都是一個房間,先前那些聲音就是從各個房間里傳出來的。 真有意思,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法子,居然在帝都附近的山里挖了個地洞,弄成了一個地下銷金窟。他們不知從何處尋來那些打心眼里不服大胤律法的客人,把他們聚集在一起,像老鼠一樣躲在暗無天日的洞里賭博yin/樂。 沿著通道走了一會兒,心一發(fā)現(xiàn)了一扇異常高大的石門,石門上掛著一張十分厚重的簾子,門口還站著兩個眼觀鼻鼻觀心的侍衛(wèi)。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舉著火把走了上去,把嗓音壓得又低又粗,道:“巡邏!” 侍衛(wèi)們看到他,其中一個伸出了手,心一愣了一下,試探性地將手里的火把交給他。侍衛(wèi)接過,全程沒說什么話,心一掀開沉甸甸的簾子走進去,看到里面的景象時,他不禁渾身一震。 石門背后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里面一片漆黑,房間中心有一座石臺,臺上點著一個大紅色燈籠。在燈籠的照耀下,心一清楚地看見石臺上擺了一張華麗的繡床,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背對著石門的方向,光潔的背上紋了一朵怒放的牡丹。 大紅燈籠、繡床,還有女人曼妙的胴/體,構(gòu)成了一副難以言喻的美妙圖畫,其中最吸引人的莫過于女人背上的那朵牡丹花,足夠艷麗,足夠誘惑,足以讓每一個男人血脈噴張。 這個場景讓心一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了帝都的地下拍賣場,這兩個地方的格局差不多,但又有許多不同。 他扭頭四周看了看,在那些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角落里,坐了許多面目不明的人。他們用貪婪、饑渴和占有欲極強的目光盯著臺上的女人,心一甚至能聽到身邊傳來的壓抑喘息。 一個極尖極細的聲音從石臺那邊傳來,幽幽宛如鬼吟:“七萬五千兩,有沒有加價的?” 心一盯著臺上那個一動不動的赤/裸女人,眉頭緊皺。原來這里正在舉行拍賣會,怪不得周圍的布置這么眼熟。 和帝都那個只敢賣些走私貨的地下拍賣會不同,他們這里賣的,是活生生的人! 心一瞬間就想到了失蹤的程歆,還有那些都是孤兒的小乞丐,他們會不會就在這里?會不會被人扒光衣服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碼標價地賣給這些身份不明的“客人”? 還有剛剛不見的謝凌容,她會不會也被人弄成這樣……一想到她,心一的內(nèi)心深處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寒,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突然,旁邊有個人朝他看了過來,粗聲粗氣地道:“看完了沒有?這里沒事,還不快滾!” 不知是誰看到了心一的侍衛(wèi)打扮,嫌他站在這里礙眼,把他當奴仆一樣打發(fā)。 心一眼睛微瞇,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到門口,掀開簾子退了出去。 第17章 第十六章 心一在門口取了火把,繼續(xù)往通道更深處走去。然而這一次,他卻沒辦法再前進了。 通道的后半段和前面一樣,分成了許多個房間,幾乎每個房間都有一個侍衛(wèi)守在門口。心一朝那邊走了沒兩步,立即就感覺到了數(shù)道警示的目光。他不敢擅自托大,只好退了回來。 就在這時,有個客人從房間里出來了,踉踉蹌蹌地朝心一的方向走來。那人走路搖搖晃晃的,像喝醉了酒一般,待走得近了,心一卻看到他臉上充溢著滿足而自信的笑容。 心一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那人,看著他跌跌撞撞地從身邊經(jīng)過。那人的瞳孔瞪得很大,眼神沒有焦距,但卻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賞心悅目的東西,不顧一切地朝前面奔了過去。 多年刺客生涯,心一在看到那人臉上極度不正常的神色的時候就猜到了,通道的后半段,多半是給那些有藥癮的“客人”服藥用的。當然,這種“藥”不是普通藥房里能買到的東西,是一種能讓人極度興奮且極易上癮的違禁藥物。 違規(guī)賭博、拐賣人口、禁藥交易……這個地下銷金窟涉及的罪名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要命。大胤建朝以來,就對賭博、拐賣、jian/yin、禁藥進行了十分嚴厲的管制。大胤的前身是奴隸主的天下,奴隸主為了享樂,用各種手段禍害了無數(shù)奴隸。商陽皇帝、北堂棣、圣后在少年時結(jié)拜,三人決心改變這個世道,號召奴隸起來反抗,幾乎殺死了全部奴隸主,重新制定了律法,將那些嚴重危害人身安全的事情全都列為了禁止。無論是誰,只要觸犯了這些律法,都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先輩們知道,要改變那些延續(xù)百年的習慣和觀念是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做到的,所以,大胤保留了賭場、妓/院,但加強了對這些地方的管制。但事實證明,人的欲望一旦被釋放,無論多么嚴厲的懲罰都無法制止。 更令人沒想到的是,這個罪惡的銷金窟,居然就建在帝都城外。 心一回到了賭廳,假裝淡定地巡視全場,其實心里非常著急。謝凌容失蹤有一會兒了,時間拖得越久,她就越危險。如果她被人帶到了這里……心一忍不住回頭去看那些黑暗的房間,一邊暗暗祈禱她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是女兒身。 忽然,心一眼角一動,瞥見了一個十分眼熟的身影從另一條通道來到了賭廳。那人臉上戴著一張黃金雕刻的狐貍面具,體態(tài)臃腫,衣飾華貴。這是……地下拍賣場的那個大叔! 這個胖胖的大叔從賭廳匆匆走過,徑自去了那個有很多房間的通道。心一尾隨上去,屏氣凝息來到一扇石門前。 胖大叔的樣子非常急,完全沒注意到身后多了個人。心一發(fā)揮了昔日身為頂尖刺客的功夫,跟著他閃身進了房間,迅速找了個有陰影的角落藏了起來。 那人進門之后就開始謹慎起來,朝門外東張西望了一會兒,賊兮兮地關(guān)上了門,然后一路小跑來到床前。床前有一扇屏風,心一躡手躡腳地鄒到屏風后面,透過木雕屏風的縫隙,發(fā)現(xiàn)床上赫然躺著一個人。 “沒想到我今天抓到的人竟然是明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