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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愛惜自己,案發(fā)的時候,你發(fā)髻上還有一根束發(fā)的簪子,當時怎么不取下來戳死魏康?依照大胤律法,自衛(wèi)殺人是不會受到嚴懲的。” “我……”何婉欲言又止。 “我們問過福社的孩子了,魏康沒說謊,那只耳環(huán)確實是他從水井里撿到的,應(yīng)該說是孩子們發(fā)現(xiàn)的,魏康把耳環(huán)拆了,拿去當鋪換了錢?!毙囊坏?,“魏康說,你前幾天去他住的地方找過好幾次麻煩,你是不是在那個時候故意把耳環(huán)放進了打水的水桶里?” “……”何婉閉上了眼睛,咬了咬嘴唇,道,“你們都知道了。” “不介意的話,跟我們說說吧?”謝凌容道,“你是大周人嗎?你和魏康是不是真的結(jié)下過什么仇怨?和你今天來拜祭的那個人有關(guān)嗎?” 何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不,我是河洛人?!?/br> 耀武在附近找到了幾塊石頭,讓幾位姑娘們坐下。何婉知道心一和謝凌容查案花了不少精力,自己再想瞞是瞞不過的,只得將過往的緣由一一交代了。 “我本來是河洛人,很小的時候就被人販子拐賣到了大周,當了幾年奴婢。后來那邊鬧饑荒,主人養(yǎng)不起這么多奴婢,又嫌我們幾個手腳笨,準備把我們賣掉。那個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叫小婉的姑娘,我倆年紀相仿,經(jīng)歷相似,都不愿意再給別人做牛做馬了,就決定聯(lián)手逃出去?!?/br> 何婉在講述這段故事的時候,語氣非常平靜,畢竟過去了那么多年,再多的傷痛都被時間撫平了。 “再后來,我們就跟著災(zāi)民偷渡到了大胤?!闭f到這里,她頓了一頓,整理了一下思緒,方才接著道:“我們趁著大雪渡過了逐鹿江,來到了河間郡。這里三國百姓混居,治安很亂,尤其是前幾年,你們根本沒法想象在一個突然涌進大量災(zāi)民的地方,手無寸鐵的人們過得有多慘。我們彼此間都不認識,沒有飯吃也沒有地方住,大家瘋了一樣的打砸搶燒,每天都有人死掉。我們來這兒不久,還沒找到安身立命的法子,小婉就被一群暴民強/暴致死……后來,暴動被鎮(zhèn)壓下去,我走投無路,自愿賣身給了合歡坊,用小婉的名字重新開始生活,沒想到的是,幾年以后,我在合歡坊遇到了當年強/暴了小婉的一個暴民?!?/br> “這個人不會就是……”心一訝然道,“……魏康吧?” 何婉點了點頭,輕輕擦去了眼角的濕潤,道:“他一來合歡坊就點了我,我也認出了他身上的胎記,沒想到他現(xiàn)在居然是專管難民秩序的雇傭鄉(xiāng)兵,真是不知道有多諷刺……”何婉冷冷一笑,語氣帶上了幾分恨意,“我故意對他示好,想找機會復仇,可是魏康這個家伙在人前裝得挺好,這兩年還從天海福社騙到了活兒,我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幾天前,魏康又來找我,我接了貴客的約,不想見他,便發(fā)了一通脾氣把他趕走了。后來,從胡公子家里出來的時候,我在江邊遠遠看到了魏康,那個時候,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主動上前勾引了他,又在中途反抗,揚言要告他強/jian……” 其實,心一和謝凌容查到福社孩子們那兒的時候,便猜到何婉有可能是故意利用珍珠耳環(huán)讓魏康留下犯罪證據(jù),但沒想到原來強/暴案一開始就是何婉設(shè)計的陷阱。謝凌容本想在公堂上將這些□□問出來,卻沒料到魏康太過沖動,一下子就承認了罪行。 “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焙瓮裾f完,心里反倒輕松了許多,主動伸出了雙手,對耀武道,“抓我回去吧?!?/br> 耀武一愣,趕緊看向了心一。 “抓你干什么?”謝凌容道,“魏康本就犯了罪,不管是對你,還是對真正的何婉,他如今受到的懲罰不多也不少,但本公主希望的是,何婉,本公主希望有一天,弱者不需要再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尋求公正。” 何婉看著她,眼圈慢慢紅了。 “如果……如果你們早一點來……”她說著,突然拾起地上的竹籃,對心一和謝凌容深深鞠了一躬,頭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哎……”心一望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傷感。 謝凌容回頭看了一眼那座簡陋的無名墳?zāi)?,不知道在河間的土地上,還有多少這樣無辜枉死的靈魂?如果他們沒有能力守住商陽皇帝和圣后建立的王朝,如果大胤的律法沒有足夠的權(quán)威令全國百姓遵行,以后還會有多少個何婉和小婉? “我們回去吧?!?/br> 謝凌容站起身來,率先走下山去。山路并不好走,心一老是擔心她跌倒,寸步不離地在跟前護著。謝凌容的心情倒是很快平復了,她一邊走,一邊眺望山下荒涼貧瘠的土地,跟心一商量:“河間的守備,必須盡快改善?!?/br> “嗯。”心一看著腳下,但全身心都在她身上,隨口應(yīng)道,“過幾天就可以開始募兵了,讓耀武揚威去練兵吧,好好整頓一下邊防?!?/br> “我也正有此意。”謝凌容說著,腳下正好遇到一個大坑,她只覺垂在身側(cè)的右手突然被心一緊緊拽住了。她微微一怔,一扭頭,正好對上心一的目光。 “……”心一張了張口,本想提醒她看著點路,一看到那雙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消失了。 桃子和耀武離他們只有兩步遠,猛一看見這個情景,趕緊停下腳步,非常默契地轉(zhuǎn)移了視線,假裝在看風景。 “嗯?”謝凌容不知道心一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示意他說話。 心一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近了,腦袋微微一側(cè),嘴唇直接覆了上去。 謝凌容一怔。 心一的嘴唇濕濕的,很軟,貼上來的時候,仿佛有一股戰(zhàn)栗的感覺傳遍了她的全身。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對方熟練地撬開了她的牙齒,一條火熱的舌探進了她嘴里,毫不客氣地肆虐一通,然后迅速捕捉到她完全無法反抗的小舌,含住輕輕吮/吸。 謝凌容完全驚呆了,除了內(nèi)心還在怦怦跳動,她全然感覺不到周遭的事物了。 心一溫柔地吮吸著她的嬌唇,暗自偷樂。上次和她深吻的時候,她醉得稀里糊涂,估計沒什么印象了。在謝凌容看來,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吻吧? “真好?!毙囊幌耄斑@樣你就永遠記得我今天這么放肆地吻過你了?!?/br> 將她嘴里的甘甜津液掃蕩一空,心一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謝凌容面臉通紅,在心一灼熱目光的注視下,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他他……他怎么能…… 她還沒做好跟心一親密接觸的準備,可是,當心一的唇舌和她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好像……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