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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玫瑰園中央有一塊小地方,用紅磚疊起一個圓圈,不大,一米寬。圓圈里種植著阿好伯最心愛的絲石竹,正開滿匙形的小花。阿好伯稱它們?yōu)椤跋膳薄?/br> 見好友正采摘著這白色的小花,葉祠彎身靠近問:“采花作什么?” “明天要去一個地方。阿好伯說送我一束?!?/br> 葉祠不解地問:“去哪?要我陪你么?” 晴路搖頭,回答:“我又不是去找宋凈之,你擔心什么。”讓好友攤開一張她早準備好的麻紙,將花兒一枝一枝地整齊放好。 “小路你最近好像有什么不開心的事。瞧臉蛋都凹進去了,還說不讓人擔心呢!” 稍稍抬起臉蛋,摸了一把,何晴路瞪著好友,恨恨地說:“哪有瘦?哪里瘦了?明明還是這么圓?!?/br> 葉祠繼續(xù)探問:“那么到底是什么事讓你不高興?。 毙÷分眮碇蓖男宰?,很少將心事放在心底,自尋煩惱的。 “沒有不高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br> “想什么?” “你不是我肚子的蛔蟲么?怎么猜不到?。 焙吻缏反蛉ず糜?,雙手托腮看他。 忍不住輕輕地掐了小路同學圓臉一把,嗔了一句:“你喲!” 拍掉好友的手,何晴路揉著臉頰,埋怨:“別總把我的臉當包子。” “要是當包子,不如一口吃掉!好過放在外面招蒼蠅。來,讓我吃一口,看看是啥餡做的包子這么誘人?!闭f罷,葉祠放下手中的花兒,作狀要來咬好友的臉。 何晴路忙站起身罵道:“呸!誰讓你咬。這兒這么多花,你愛吃哪朵就哪朵!”說罷,扯了一朵已快凋零的花,直砸向好友的大臉。 單手接住花兒,粉色的花朵已碎成一片片,葉祠笑道:“我就愛吃你這朵!別逃!”大手一揚,手中的花瓣碎了一地。 冷哼一聲,何晴路絕對不會乖乖等待,瞅了一眼左邊的小道。 驀地,她發(fā)現(xiàn)左邊的小道站著一位,她想都沒想過的人。來人美艷的臉仍舊張狂,冷冷地盯著這對打鬧的少年和少女,僵著聲音問:“你們在干什么?” 何晴路臉一沉,答道:“采花?!?/br> 崔宇宙花般的臉冒出火氣,心中罵道:是你采花,還是被人采!哼,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眼前的這少年除了高大,那張粗獷的臉著實不能入眼。 “你倆馬上來客廳?!闭f罷,丟下他倆,一臉不悅地走出了玫瑰園。 何晴路將花包好,讓保鏢送回房間。她則和葉祠一塊到了前廳,與上次對峙一樣,兩人氣勢都不輸對方。 不等小輩坐下,崔宇宙便開始審判了?!白屇愫褪┘抑秲阂娒?,你愛理不理,現(xiàn)下倒好,有時間與這來路不明的男人嬉戲。你這就是聽長輩的話?你母親是這樣教你?” 不理外婆的怒火,何晴路拉著葉祠坐下,冷冷地回道:“我母親談戀愛,從來不帶我?;蛟S你老談戀愛時,可以帶我去見識一下!” “你——” 崔宇宙指著一臉鎮(zhèn)定的外孫女,氣得一張俊臉也皺起。“那施家侄兒有何不好?你是哪點不滿意?”施十八是施家黃金的部門經(jīng)理,年紀輕輕,比他的叔輩地位還高。 這個問題都不需要費時間考慮,何晴路馬上答:“他很好。只是我不喜歡滿嘴只有黃金的男人。太無趣?!?/br> 施十八擺明想守株待兔,守著宋凈之,又想免費得到她這只兔,橫看豎看都沒有付出真心。 他只愿對你付出黃金。 “有黃金的男人還說不好?”崔宇宙無法理解,指著一旁邊不作聲的葉祠說:“那像這種啥都沒有,平凡男人就很好嗎?” 被人無端擺上桌,又因對方是小路同學的長輩,葉祠被暗損也不敢作聲。 何晴路當然不會任好友被奚落?!澳阌植徽J識大葉,怎知他啥都沒有?” “他這樣的少年能有什么?”充其量就是小康家庭出來的。 “起碼有一顆真心?。 ?/br> 崔宇宙一聽,不由地頭皮發(fā)麻。因為女兒小鶯也說過同樣的話。當年她質問何云知有什么值得她挑選。她也說他有一顆真心! 葉祠卻聽得心口一暖,悄悄地握住好友的小手。 “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重蹈覆轍?!贝抻钪娌⑹侨菀渍f服的女人?!澳?,尤其是你。你只能跟我認定的男人結婚。我絕不允許,你重踏你母親的路。” 裙擺下的小手無由地被人握緊,知好友已生氣了。她反問:“我姓何,又不姓崔。崔小鶯你可以左右。但我是何晴路,只有崔小鶯可以對我擇偶有意見。”別人她才不在乎了。 “反了!反了!你比你母親還要狠。我可是你外婆?。 ?/br> “是不承認我存在的外婆。我當然知道?!?/br> 被駁得已有些口不擇言,崔宇宙不愿意承認是自己逼著女兒出家門的?!笆悄隳赣H自己離開家的?!?/br> 不給崔宇宙狡辯的機會,何晴路直直撕破那層薄膜:“那是因為你要斷她姻緣?!北扑x開她深愛的男人。 崔宇宙被逼得已失去常有的理智。 她討厭這外孫女的那雙冷漠大眼,仿佛看透了一切,又對這一切又無動于衷?!八宦犖业脑?,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下場,連男人都死了。這叫什么姻緣。??!” 抓緊好友的手,何晴路說:“聽你的話連那個死去了的男人都錯過,現(xiàn)在起碼她愛過那個男人。”雖然飛蛾撲火,自毀式的,但崔小鶯勇敢地愛過。 “愛過了,又能怎么樣?”還不是孤身一人。 何晴路已無力與她爭論下去,她起身,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你還記得榕樹村的葉閑亭么?” “你……你怎么知道的?”崔宇宙臉色遽變,緊張地追問。 葉閑亭,這名字藏在她心底已經(jīng)五十多年了,從未被人翻查過。 她指了指葉祠說:“他就是葉閑亭的親孫。” “不可能。閑亭只有一個女兒,他怎會是他的親孫。”崔宇宙否認。葉閑亭是位翩翩才子,溫文爾雅,與這粗壯的少年沒有一分相像。 見問題又扯到自己身上,葉祠側身護著好友,對一臉兇狠的崔宇宙解釋道:“我母親年少嫁給了行為不端的男子被姥爺遂出家門。姥爺只帶我一人回葉家。”姥爺從不提起母親,他姓葉,便是他的繼承人,也是葉家的繼承人。 這一把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嗓音,這聲線如此的熟悉,仿如當年閑亭上課時字正腔圓,咬字清晰,總吸引你的目光。 這分明就是閑亭的嗓音。 難道他真是閑亭的孫兒?! 是他的孫子。 不等崔宇宙糾纏追問,何晴路拉著好友快步走出了客廳,獨剩陷入回憶中的X城第一美人。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出場!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