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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但我可沒有許諾過你什么。若有一天你真的死了,若有一天…她想起他肩上的箭傷,開裂的照夜寒,或許夢里的場景就是他的結(jié)局。她突然害怕噩夢成真,害怕他真的這樣死去,與照夜寒一同死去! 她騎著馬徹夜游蕩,聽夜風(fēng)唱著低轉(zhuǎn)的號子,直到啟明星在天邊微微發(fā)亮。月亮的光芒逐漸暗淡,只剩下不起眼的銀白。遠(yuǎn)處響起馬蹄聲,她回頭,見那兩人終是后知后覺的追了來。阿愁靜靜的等著他們攆上,那倆人氣喘吁吁卻又如釋重負(fù),讓她暗自好笑。 “六子?!彼龘屜乳_口,“你說他們現(xiàn)在…到哪兒了?” “現(xiàn)在?你是說咱們陸家軍?”六子狐疑的看著她,見她真的沒有逃走的打算,才松了一口氣。心里計算了一會方道,“…大概快要過涿邪山了吧?!?/br> 阿愁目光投向西邊的天際,那一片靛青色的天空也漸漸明亮了起來,她下定決心,幽幽的說,“咱們不必找了。回去吧。” ☆、遲來的開始 讓那兩個唯陸楓丹命是從的倔牛一樣的人放棄之前的任務(wù)著實費(fèi)了阿愁一番功夫??伤直仨氈钢@倆人幫她在大漠里指引方向。阿愁絞盡腦汁威逼利誘、連哄帶騙,總算讓他倆相信她有十分必要的理由折返,并且還是為著陸將軍好,為著陸家軍好!即使如此,她也沒想到,在茫茫大漠中尋找一支幾萬人的軍隊,竟是如此困難! 時將日落。前方行進(jìn)的馬匹趟起滾滾黃土,讓人滿鼻滿口似乎都塞滿了沙子。陸楓丹看看天色,不經(jīng)意又想起了那個總是睡不安穩(wěn)的假小子。算算腳程他們應(yīng)該早已入關(guān)了。他仔細(xì)囑咐過六子進(jìn)關(guān)后要寸步不離的跟著阿愁,務(wù)必要把那個叫莫延的年輕人找到。莫愁會幫他嗎?還是又會逃跑?她一個年輕姑娘在外闖蕩,應(yīng)該也是焦急的四處尋找兄長吧。不然以莫家世代的積累,怎么可能讓一位小姐孤身在外。然而他又沒有確切的把握。他想起阿愁臉上似有似無的迷離,她究竟有什么樣的心事或秘密?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唯有相信她。 遠(yuǎn)處的山頭上出現(xiàn)三個黑點(diǎn),朝著這邊迅速移動。將士們紛紛警惕起來,是牧民?還是敵軍探子?陸楓丹喚來幾位副將,快速吩咐了幾句,一小隊騎兵拔刀出鞘,兵分兩路迎了上去。待雙方接觸上后似乎只說了幾句話,那三人三馬便與派出去的騎兵一起奔回來,看樣子不像是敵人。 待他們近到足以看清,陸楓丹極度不悅的瞇起雙眼,那臭小子!她居然擅自跑回來了!白白耗費(fèi)了十天! “你最好給我一個完美的理由?!?nbsp;陸楓丹覺得后槽牙都咯吱作響,手指關(guān)節(jié)攥得發(fā)青。念在她是莫家人的份上,他已經(jīng)一再破例了,換作他人早該一劍殺了!她竟然不放在眼里,公然耍著他玩!陸楓丹握緊手上的鞭子! 阿愁顧不上回答,事實上,她和六子他們快要七竅生煙了!身上的牛皮囊早就喝干了,嗓子沙啞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嘴唇開裂得生疼!“水…水…”她從馬上滑下,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滑倒在地上。有人扔過去幾只皮囊,他們仨撲上去擰開蓋子一頓狂喝,這才覺得周身粘稠的血液終于又流動起來。 陸楓丹臉色鐵青的坐在馬上看著這一切,連胯/下的夜風(fēng)都不安的刨著地。旁邊的人都捏了一把汗,以以往的經(jīng)驗,若看到將軍這樣的表情,就意味著離屁股開花不遠(yuǎn)了! “你回來了。我要的人呢?” “沒有人能找到莫延。”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喘著氣說,“不要指望他了!” 陸楓丹臉上再寒三分。她難道是專程回來挑釁的不成? “莫延…他…他早就死了!” 這個混蛋!陸楓丹一鞭子抽打在地上,激起一道黃塵!他派人調(diào)查了這么久,根本沒有人提過這樣的事!可是看到她奪眶而下的淚水在滿是黃沙的臉上沖出兩道黃泥一般的淚痕,他又擔(dān)心她說道是真的! 莫愁沒想過自己還會哭。在他面前自己怎么變成了個愛哭鬼!她匆忙的拿手背拭淚,卻只是將一張臉抹得花貓一般可笑。這一句話藏在她心底,許多年沒有人敢問也沒有人要聽?!拔腋缢懒?。”她幽幽的說,“棠溪已經(jīng)沒有莫家了…都是…因為我…” 阿愁低下頭,指甲陷入掌心。她原本就沒有勇氣面對任何一張臉上的失望!何況是他的!莫延,我恨你!為什么你要多此一舉呢?她情愿做一個意外死去的女兒,出現(xiàn)在爹娘偶爾的夢里。 眾人不明所以,只有少數(shù)的幾人知道這個消息意味著什么,震驚過后惶恐蔓延開來。陸楓丹想要從她臉上找到哪怕是一絲的惡作劇或是虛假,看到的卻只是無法言語的悲傷與愧疚。他仰天長嘆一聲。原以為離希望又近了一步,如果一切真如她所說,那么一切只是一場海螫盛樓,如今輕而易舉的就破滅了。 “你走吧?!彼麕ч_馬,一眼都不想再見到她。從一開始就應(yīng)該了解,除了自己原本沒有什么人可以指望。 阿愁抬起眼,“不!我想留下來!或許我多少可以幫上一點(diǎn)忙...” “你會鑄劍?”陸楓丹又燃起一絲希望。 阿愁窘了半晌,搖了搖頭,只覺得面皮火辣辣的發(fā)燙。阿爹臨終前只叫她背下了一張配方一樣的東西,但她甚至來不及問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有個屁用!” 陸楓丹最后一絲耐心也耗盡,大吼一聲,這該死的女人耍了他一次又一次,很好玩嗎?胯/下愛駒也仿佛知曉主人的心情,煩躁的打著轉(zhuǎn)兒。他再也懶得掩飾內(nèi)心奔騰的憤怒,隨便一指,“你給我滾!我懶得再看見你!” “要我滾?!”阿愁蹭的站起來,眼睛里也冒著火,也不想想她是怎么回來的!“當(dāng)初是誰把我抓回來的!陸楓丹!你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小人!現(xiàn)在讓我滾,告訴你,晚了!”眾人倒抽一口氣,打了這么久仗,還沒見過誰敢跟將軍這樣子說話!今兒個真是開了眼了! “軍中無女!”陸楓丹咬牙切齒,要不是念在她是個丫頭,他非叫人扒了褲子就地來一頓軍棍!即使如此,他也有想親手掐死她的沖動! 嘩!眾人又議論起來,原來這個氣焰囂張的娘娘腔竟是個女的? “蕓娘她們難道不算女人?”阿愁寸步不讓,干脆上前一手抓住他的馬韁。 陸楓丹怒極反笑,高挑著眉毛,“哦,你是說,你想留下來當(dāng)營妓?” 阿愁臉上一白,撒開了手,原來他是這樣看待自己的。開裂的嘴唇淌出血來,她抿了一下,好腥! “就算我一無是處好了,”她的聲音發(fā)顫,“也好歹誠心想要幫忙…我莫家的女兒再沒用,也輪不到你來侮辱!陸楓丹,你讓我覺得惡心!”她扭頭想要尋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