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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消失在大門里,只得耐下心神,同剩下的人一起慢慢的等。 兩個時辰之后,宮里有人出來宣讀朝廷封賞,陸楓丹被賜爵關(guān)內(nèi)侯,封邑五千戶,承襲鎮(zhèn)北將軍名號。其他數(shù)將也各有封賞。曹軍醫(yī)一邊叫人去給城外駐扎的將士們報信,一面笑呵呵的搓著手,“太好了、太好了!” 阿愁不明白,陸楓丹不一早就是將軍了么?曹軍醫(yī)解釋道,“之前還不是!只是老將軍戰(zhàn)死了,著他代理將軍一職。不過如今可是貨真價實的將軍了!”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待陸楓丹一行出來,已經(jīng)是日頭西斜、人人饑腸轆轆了。 “噢!”眾人歡呼起來,臉上都樂開了花! “恭喜將軍!” “皇上都說了什么?” 便有嘴快的一五一十說著宮里的盛況,令沒能進去的人聽了心馳神往。 “過兩天還要擺慶功宴呢!” “是呀!皇上說,想要親自看看咱們將軍斬敵的風(fēng)姿呢!” “還有那個鉤鑲,圣上也是好奇的緊,一個勁兒問怎么使用!” 有副將提議道,“這還不好說!趕明兒給圣上比劃一下!哎,穆軍師,你笑什么?” 穆南山搖了搖頭,“你當(dāng)還是在漠北呢!當(dāng)著那么多妃嬪、文官什么的,還不把他們都嚇趴下!而且宮里也不讓用真家伙呀?!?/br> “那怎么辦?”薛富貴問道。 “這就是讓咱們在慶功宴上跳個劍舞比比樣子!讓那些沒見過打仗的人看著高興高興。哪兒能來真格的呀!” “???跳舞?咱們將軍打完仗還得跳舞給他們看?” 穆南山半賣官司的掃了他們一眼,“不是將軍。是你們!” 慶功宴設(shè)在兩日之后。不過這劍舞當(dāng)真難倒了一群好漢!這群漢子們打起仗來利索,踩起鼓點來可就都腳下拌蒜,更別說互相配合了。看的穆南山連連嘆氣,圍觀者笑得東倒西歪。蕓娘被叫來幫忙,指導(dǎo)了半天,也嘆起氣來,“各位統(tǒng)領(lǐng)們!請注意姿勢!跳出咱們的氣概來!李副官,您的左手得記得動呀!” 陸楓丹看了看也哭笑不得。這原本是在文武百官前露臉的事,這么上去,只怕要讓人笑話了。 “哎喲,饒了我吧!穆軍師。我到下頭找找去。咱們陸家軍這么多人還扒拉不出來個會跳舞的么!” 穆南山為難道,“你們幾個好歹都是見過些世面的。且不說普通士兵能不能舞劍,就說普通士兵驟然上殿去,在皇帝面前,能不打哆嗦就不容易??!你們還是給我接著練吧!” 一行人叫苦不迭。 突然蕓娘眼睛一亮,“穆先生!奴家知道有一個人適合!您為什么不讓阿愁試試呢?” “阿愁?” “她扮起男孩子來可是一點也不費勁呢!奴家曾有一次見她練過劍,可是好看的緊呢!” “這——”穆南山遲疑了。 “哎,對呀對呀!快去把阿愁叫來!” 阿愁一臉莫名其妙的被拉了來,“我也要跳?”蕓娘教了她一遍。和鼓點配合了幾次后,她就跳的有模有樣了。 “拿這個試試!”有人遞上來一把去了刃的短劍,還有磨了尖兒的鉤鑲,阿愁拿起來,跟另外一名負(fù)責(zé)拿著戟左砍右砍的人配合一遍。眾人看著她跳,這舞看著不難呀!跟平常對招也差不多,怎么擱自己身上就笨手笨腳的渾身擰麻花呢? “就你啦!” “我們是沒福露這個臉兒了?!?/br> 阿愁驚訝道,“讓我去?那是說,讓我去上殿嗎?” 穆南山點了點頭,“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殊榮啊?!彼难凵窭锝K于有了光亮,“那我再好好練練!” 夜風(fēng)里沁著花香。比起北疆來,長安的云月過于妖嬈了。陸楓丹沐浴后只披了一件軟袍,看著阿愁一手執(zhí)劍,一手鉤鑲,步伐靈動、面有薄汗,練得無比認(rèn)真。 “你長進了不少。”待她停下來,他才說。 月光下,她微微喘息的站著,眼睛如水一般看向他,“我跳的好嗎?” 他微笑,走近接過她手里的鉤鑲掂了掂,“再沒有誰比你更會使這家伙了?!?/br> 她密密的睫毛垂了下去,害他想偷親一口,又礙于軍營里值夜的士兵。“我叫人去給你采辦一身新衣服。我?guī)нM宮的人可不能穿的太樸素了?!?/br> 她沒有說話,只靜靜站在他投下的陰影里。陸楓丹滿足的嘆息一聲。這一片靜謐來的多么不容易。 “以后...咱們會去哪?” “哪兒也不去。我父親原在長安有一座府邸。我小時候除了跟他四處打仗,其他時候都是在那兒度過的。皇上將那宅院賜給我了。那就是咱們以后的家?!?/br> 她眼中泛起一層蒙蒙霧氣。他長大的地方,會是什么樣的呢?心底被焚毀的余灰里,又有憧憬在慢慢萌芽。 第二天,衣袍送來了,鑄造營的兄弟們還在鉤鑲的兩頭貼了金箔做裝飾,揮起來金光閃閃,煞是好看。穆南山見阿愁練得差不多了,對她招了招手。 阿愁放下手里的東西,“穆先生,你找我?” 穆南山笑道,“是啊,你頭一回進宮,我有些話要囑咐你。你跟我來?!?/br> 穆南山將其他人支開,上下打量一遍阿愁。她跟著莫家軍在漠北也有兩三年了。膚色不像深閨女子那般雪白,若不是知情的人,真看不出她是個女孩子。 “阿愁,”穆南山斟酌了一番,“這朝堂之上最是要謹(jǐn)慎,一句話說的好可能賞賜無數(shù)。相反,一句話說的不好,則可能大禍臨頭,甚至牽連眾人也是可能的?!?/br> 阿愁心里一凌,忙道,“請先生提點。” 穆南山摸了摸下巴,才道,“你劍舞的好,又鑄造鉤鑲有功。難保不引人注目。若陛下問起你的名字,你怎么回答?” 阿愁眼神暗了暗,答道,“卑職——棠溪莫氏,莫愁?!?/br> 穆南山搖了搖頭,“這就錯了。你可知之前為了棠溪莫氏,朝廷上下一片混亂。你若提起這個姓氏,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家你是那個潛逃的莫家公子么?” 阿愁心里一沉。他說的不錯,自己若以男子裝扮出現(xiàn),雖然鑄造鉤鑲有功,可是只怕還是沒有莫家的罪大。阿愁上前一步,“穆先生,我該怎么做?” 穆南山沉吟了一會才道,“我想來想去,只有委屈你先不要提及你的姓氏為好。這樣大家方便。原本你的身份知道的人就不多。只要你不當(dāng)眾提——” “阿愁知道了?!彼w快的說。 見她臉色不佳,穆南山也一時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只好又囑咐了一些上殿的禮節(jié)。 慶功宴擺在麒麟殿前。文武百官、后妃皇子全都列席,正是無上榮耀。陸楓丹被賜坐于皇族以外的最尊位上,隨行的十幾位將領(lǐng)也按品階賜坐。一時間瓊漿玉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