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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業(yè),不然就業(yè)之路肯定沒有考上名校的同學好走。 含光還以為家里有錢,上個普通大學也沒什么,沒想到何英晨搖頭道,“也不是這樣,現(xiàn)在又不是嫡長子繼承了,雖然各家族繼承慣例不同,但企業(yè)里都是有能耐會賺錢的人上位,你學習不夠聰明刻苦,做生意泰半也是如此,進入企業(yè)以后,可不會因為父母的光環(huán)就升職得快,還是要和兄弟姐妹競爭啊。如果有雄心想要做將來的家主,考不上國子監(jiān)會是很大的打擊。” 他自己雖然是暴發(fā)戶人家,但提到這些事倒是頭頭是道,楊老師也是不置可否,沒什么反駁的意思,含光也不知道何英晨是否知曉楊老師的底蘊身家,便沒多問,而是笑道,“哦,這么說,國子監(jiān)里真的是匯聚了全國最聰明最勤奮的一群人了……這么想,還真是覺得有點怪怪的?!?/br> 何英晨奇怪地看了含光一眼,“怪在哪里?你難道不是全國最聰明的一批人之一?” 其實就說何英晨本人,他能考上首都大學,也絕不是蠢笨之輩了,真正很蠢的人,連桂樹都呆不下去的,更別說靠自己考上高中了。 但他再聰明也不懂得含光的不適感啊,某人上輩子當差生當?shù)锰晳T了,到現(xiàn)在都覺得自己是憑借著上一世的金手指才能立于高手之林的,到國子監(jiān)要和一大群聰明人在一起,她……心虛啊。 “覺得以后要拿獎學金不那么容易了,我害怕不行嗎?”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索性嗆何英晨一句,反正何英晨也不會生氣。 何英晨果然沒生氣,反而有點甘之如飴,點頭如搗蒜道,“行啊,怎么不行!” 他嘆了口氣,“——國子監(jiān),勢力大啊,我老子的關系都不管用了,運作不進去!” “這很正常。”楊老師開聲了,語調(diào)淡淡的,“國子監(jiān)里都是出首相的,你爹不是校友吧?” 見何英晨搖頭,他便道,“不是校友,那就沒辦法了。其實就是校友,你沒過線也是沒辦法的。過線了,關系過硬,復試的時候才能施加一點影響力,說到底還是要看自己的本事?!?/br> 這好像和自己復試時候的感覺不一樣啊,那時候小師母一個電話說打就打……含光有點奇怪地掃了師父一眼,見他唇角略帶笑意,心下就了然了——欺負何英晨沒去過國子監(jiān),唬他呢。 何英晨倒是真真切切被唬住了:沒辦法,暴發(fā)戶嘛,家里底蘊淺,沒幾個人上國子監(jiān)的。聞言他也是一陣羨慕,“還好我們做古董的不大在乎國子監(jiān),要是想從政,沒考上那才要哭了……每年不知有多少子弟因為沒考上國子監(jiān),在家里地位連跌幾個臺階的。” 他平時沒正形,說到這個倒是挺在行的,含光不禁對他稍稍改觀,主動搭話道,“你也要做古董?。磕銈兗沂遣皇菍W龉哦??” “嗯,是,其實也就是我爸起來了以后才沾手的?!焙斡⒊咳鐚嵳f,“就做了二十多年……這東西是這樣,發(fā)家快敗家也快,是來快錢的生意,比較適合我們這樣的人家來做?!?/br> 至于那些穩(wěn)當?shù)纳猓惚热缯f奶業(yè)啊、房地產(chǎn)什么的,那當然是被一些老牌世家給壟斷了。何家的官還不夠大,勢力還不夠雄厚,所以沒法染指這個,含光倒是懂得很快,她點頭道,“那是,這門生意風險高,做旺了幾筆就發(fā),做賠了就當褲子,賭性很高?!?/br> “嗯,發(fā)家敗家都是幾年的事,豪門世族不會拿這個當主業(yè)的?!焙斡⒊啃α艘幌拢斑@樣才能給我們漏點飯吃?。∧惚热缯f葉家,就是那年我剛遇到你的時候,還是業(yè)內(nèi)有名的大家呢,就這幾年,接連賠了七八次大的,現(xiàn)在家里底囊也快上來了。發(fā)達了三十多年就要倒,和百年世家的追求不一樣。” “???葉家要倒了?”含光倒不知道,聞言忙問,“那葉昱——” “葉昱就還那樣唄?!焙斡⒊坑悬c沒心沒肺的,聳肩道,“他才多大,也不懂古董,就是個被養(yǎng)著的窩囊廢……紈绔子弟唄,家里再倒也還有點根底的,分點錢分幾套房子,下輩子做包租公都有他活?!?/br> 他說別人紈绔……含光不禁對何英晨側目而視,何英晨微怒道,“你看我干嘛!” 他發(fā)育期間變了個人似的,黑黑壯壯,雖然不高,但鐵塔一樣很敦實的身材,一怒之下挺嚇人的,含光還沒說什么呢,師父不樂意了,咳嗽了幾聲,直接挑穿了?!拔矣X得你和那個葉什么昱也差不多啊,小何,他不懂古董,你懂嗎?” 何英晨嘿嘿一笑,倒是自得道,“我雖然不懂古董,但我懂玉??!” 他說自己不懂古董,含光和楊老師都是松了口氣:要精通古玩一道,沒點學識是不行的,何英晨看起來無論如何也不像是飽讀經(jīng)書的樣子。要是忽然開始引經(jīng)據(jù)典,估計師徒倆三觀要碎。 “玉?”含光說,“你說和田玉嗎?那還要懂?” 和田玉是沒什么好懂的,真品贗品很好分辨,含光都能一眼看得出來——在她那個年代,和田玉還沒這么珍貴,她又富貴,坐擁好多和田玉首飾,那種玉的神韻,基本是烙在她心里了。 “不是和田玉……”何英晨也搖頭,“我是說翡翠!” 說到這個,他神采飛揚,忙對含光賣弄,“我原來渾渾噩噩的,從來沒想過這事,后來我想啊,你……” 他看了楊老師一眼,降低聲音道,“你這么牛,做什么都牛,我也得找個營生來做唄。別的生意我不知道,這古玩玉石就兩點,一有眼力,一個會做人……做人慢慢學嘛,這眼力怎么來,就上大學唄。我考的是首都大學地質系礦物方向,研究生爭取考去國子監(jiān)吧。這七年我是打算慢慢學,學個通透……學出來我做翡翠去!” “翡翠?”楊老師和含光對視了一眼,都笑,“翡翠值得做嗎?” 翡翠可不比和田玉,綠得有點邪性,雖然也紅,但一般不認為是很珍貴的寶石,這些年反正日常流通也賣不上太高的價格,和好的和田玉根本就沒法比較。何英晨為了做翡翠去讀地質系,好像是有點異想天開。 何英晨難得居然兜得住心底話,只是笑而不語,卻未曾答應他們的疑惑,含光也就不再問了——這種商業(yè)機密的東西,人家不說你也不好追問的。 說話間車已經(jīng)開到了楊老師住處,含光狐疑道,“你真的就住在附近嗎?” 這是個很清幽的小區(qū),雖然是外城,但一看就知道環(huán)境高尚,最關鍵是住戶不多,北京城何其大?湊在一起住的幾率實在微乎其微,何英晨硬要跟來無非是想要登門做客而已,這個含光倒是不介意招待他一杯茶水——相信楊老師也不介意的。但她……她有點怕何大少硬著頭皮要住進來。 何英晨倒還沒這么賴皮,摸摸頭老實道,“這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