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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腮紅,眸含秋水,含情凝睇。即便在侯府姐妹中她生得最平凡,可是看見她那副嬌羞柔弱的樣子,二皇子也會順?biāo)浦?。畢竟,秦華可不是什么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無色站在花坪處四下打量,用眼神同這方天地道別。薰衣閣,很快便與她無關(guān)了。 她坐上有梔子花樹掩映的石凳,一動不動,耐心等待接下來的戲文。 一盞茶的功夫,意料中的人影如約而至。領(lǐng)頭的依舊是二房三小姐靳涵。 這絕不是巧合。 無色唏噓不已,兩個庶女弱弱聯(lián)手,演了這出好戲。真是好樣的,靳涵靳雅,敢和老夫人對著干。 大房已經(jīng)襲爵;三房有母親瑤光郡主的嫁妝,不愁吃喝,唯有二房不是老夫人親生,形勢最弱。二老爺靳武是個白身,又沒有過人的才學(xué)見識,二皇子怎會瞧得上他。靳涵做個皇子側(cè)妃算得上高攀,可她寧可將攀附二皇子的機(jī)會讓給靳雅。 如此看來,靳涵的心氣夠高的,連二皇子都瞧不上。那她想嫁給誰? 無色撥開枝葉,偷覷著走廊上嫣然巧笑的靳涵。 上一世,屋里的人不是靳雅,而是她??赏崎_門的也是靳涵。 不,她的推斷不夠嚴(yán)密,靳涵帶著人過來,亦或者是巧合,或者是配合靳漪。還有一種可能,這根本就是二皇子的計劃。 二皇子對她的企圖不是一兩天了,他每次來侯府必到薰衣閣。即便沒有燃情香,二皇子也極有可能趁她身體虛弱之時故意壞她名節(jié),以阻止她成為太子妃。 靳涵,可能配合的是二皇子。這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無色頓覺腦袋里面嗡嗡作響。 “五meimei,你在屋里嗎?”靳涵敲了敲黃澄澄的槅扇門,身后跟著四五位小姐。 無色急跳落地,而后飛跑到門前。她要看清楚靳涵第一時間的表情才能下判斷。 一行人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屋里有人應(yīng)聲。 “五小姐應(yīng)該不在吧,院子里連個丫鬟都沒有?!?/br> “里面,里面好像有聲音……” “哐當(dāng)”一聲,靳涵推開槅扇門。 本該立在房中央的四扇折屏被挪到一側(cè),床榻上的香艷畫面撲入眾人眼簾。秦華裸著上身,脖子被一雙藕臂纏住。女子胸前的水綠絲質(zhì)肚兜幾近脫落,隱隱可見上頭半朵粉牡丹,還有一大片雪白。 甜膩的刺鼻香氣在封閉的空間里發(fā)酵多時,此時終于找到出口。 眾人聞著味道都有些懵。直到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響起,床上的野鴛鴦才反應(yīng)過來。靳雅隨手扯了件衣裳遮蔽上身,那張春情未褪的臉卻是被瞧了個明白。 無色記起初衷,扭頭朝靳涵看過去。 靳涵檀口微張,神情寫滿錯愕。 臉色慘白的馬家小姐掉頭飛奔,其他小姐緊隨其后。這些貴女們原本最是講究行臥坐起的儀態(tài),此刻卻也顧不得了。走廊里腳步紛亂,隱隱可聞啜泣聲。 轉(zhuǎn)眼的功夫,薰衣閣眾人作鳥獸散。 無色跟著往外走,心中驚訝又迷糊。 上一世的情形可不是這樣。靳涵推門時,她只是在與二皇子扭打,兩人的衣物除了外衫不整,中衣卻是無礙的。 而方才靳雅截然不同。她這不是名節(jié)有損,是徹底失了貞潔。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女子待字閨中,哪里見過這樣火辣的場面,也難怪有人當(dāng)場哭出來。 因此,靳涵臉上的驚訝,也是情理之中。 可這仍然不能證明什么。靳涵,或者說靳家二房是不是歸附了二皇子,依舊不足以下判斷。 無色沒有跟著那群小姐回榮德堂,而是直接出了垂花門。 后邊的進(jìn)展無須用眼睛看就能猜到。幾位小姐對著自己的母親一番哭訴,事情很快就會傳開。侯府鬧出丑聞,客人們待不了多久了。 她也該出府了。 無色邁動小短腿,堂而皇之在前院里四處晃悠。男女有別對如今的她不適用。這具身子還是個糯米團(tuán)子,就算被哪個男人抱在懷里也沒什么打緊。 順著老遠(yuǎn)能聽見的嬉鬧聲,不知不覺到了外院客廳。 客廳不久前粉刷過,明廊通脊,煥然一新。廳里言笑晏晏,觥籌交錯之聲不絕于耳。顯然,外院的人還不知道內(nèi)院已經(jīng)出事。這些客人若知道太子娶不成心心念念的靳五小姐,不知多少人的心思都得重新活絡(luò)起來。 無色沒有進(jìn)里間,只在門外過道上盤旋,黑曜石般的明眸環(huán)視四周,像貓頭鷹在偵測獵物。 一個短打裝束的小廝走過去,問她是不是迷了路。 無色假裝怕生,顫顫巍巍胡亂跑了一圈,等小廝走遠(yuǎn),才停在前院中空處。 門檻早就卸了下來,以便馬車通行。 無色回頭望了榮德堂一眼??邕^這個門檻,從此靳漣和恩義侯府便是山長水闊,相逢不識。也許,這是最后的一眼。 望著甬道上沾了泥土的紅氈子,失望掛滿整張娃娃臉,無色不自覺鼓起rou嘟嘟的腮幫子。 還是沒看見那個護(hù)衛(wèi)。仿佛,那人是他臆想出來的一樣。 但她沒有時間找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包養(yǎng),喜歡的話點(diǎn)個收藏好么,嚶嚶嚶。 --- 第8章 覓巢 關(guān)于以后的去處,她思索良久。以她如今五歲女童的外表,說是一只出生不久的雛燕不為過。雛燕,總需要個巢xue。所謂安身立命,最起碼她得先找個住的地方。 能做的選擇并不多。 一開始,她首先考慮的是蕭王。既然要找靠山,索性找個最大的。論位高權(quán)重,沒有誰比得上十年后的攝政王。 問題來了,蕭君悅目前不叫蕭君悅,還叫作羅毅。 蕭王回歸蕭家之前,在盛京可說籍籍無名。若照前世軌跡推算,距離他聲名鵲起還有一年時間。 羅家,瞧瞧羅夫人就知道了,連貴婦圈子的邊尚且挨不著。 都說皇城根下,隨便一塊石頭砸下來,十個里頭七個三品官,羅家的門第明顯不夠看。 除了羅毅,羅家還有三個兒子,家里住的地兒不可能寬敞。就算說服羅毅收留她,他又能將她安置到什么地方。 肯定行不通。何況,對于羅毅她可說一無所知,連他現(xiàn)在住哪都不清楚,何談?wù)f服? 她第二個想到的是太子殿下秦煜。 秦煜性情仁厚,相信只要憑著一封她字跡的手書,秦煜愿意接受這個包袱。 但秦煜住在東宮,安置她容易,想不走漏消息卻很難。最起碼,秦煜一定不會瞞著皇后娘娘。宮里的女人都寂寞,萬一皇后讓她搬進(jìn)坤寧宮作陪,得不償失。 皇宮她也去過多次。除了皇后召見她進(jìn)宮之外,母親活著時還曾言到,她在襁褓中就被抱進(jìn)宮過,說是專門抱給玉檀公主瞧。母親說,玉檀公主十分喜愛胖乎乎的她。只是,后來母親同靳西美和離,帶著她大歸回了錫城,跟玉檀公主漸漸斷了聯(lián)系。 話說回來,太子殿下還是不要指望了。 可是,還能依附誰呢?難道要去廟里擺攤算命,用前世得來的先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