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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晉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里蹦出這句話,他轉(zhuǎn)過身,朝竹屋里吼去:“阿音……” 恰在此時,窗邊的娃娃化成一團(tuán)碧綠的圓球猛地沖出窗戶,以從未有過的輕盈姿態(tài)飛向天空,不過半瞬就消失在古晉的視線里。她把自己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半點聲息都不露了。 這是這只水凝獸在這九天十地上化形成人的第一天,從此以后,世上多了一個阿音。 很多很多年后,女鬼阿音站在奈何橋上一世又一世回憶自己千百年的輪回和歷世時,從來沒有記起過,曾經(jīng)有一世,她是這樣開始的。 自東華閉關(guān)后,大澤山便交由其首徒閑善和二弟子閑竹掌管。 佑澤堂內(nèi),閑善聽了小徒弟的稟告,向來不動如山的神情露出了異色。 “一只尚未化形的水凝獸?阿晉真的這么說?” 兩位掌山師父,閑善嚴(yán)肅古板,閑竹可親逗趣兒。閑善一眼望去仙風(fēng)道骨,四十開外,閑竹卻容貌雋秀,瞧上去只有二十幾歲翩翩公子的濁世模樣。兩人三萬年前拜在東華門下,是仙界資格最老的上君。 青衣被閑竹一望,小腿兒直打著顫兒,奈何實在眼饞他家小師叔的玲瓏棋盤,遂視死如歸地點點頭,“是,師父,小師叔說水凝獸天生擁有治愈的奇效,他帶在身邊能寧神靜心,修行仙道靈體,特請師父網(wǎng)開一面,在山門卷普上為這只水凝獸留個名兒?!?/br> 一旁的閑竹聽見“凝神靜心,修習(xí)靈體”這幾個字兒,眉毛動了動,朝一旁的閑善丟了個眼色。 閑善恍若未見,卻朝堂中弓著腰的青衣拂了拂手,“去典閣里取山門卷普來。” 青衣大喜,急忙行禮轉(zhuǎn)身顛顛兒取卷普去了。 “師弟,大澤山萬年來收徒一直嚴(yán)格謹(jǐn)慎,最是注重弟子的根骨心性,這只水凝獸來歷不明,就這么定下它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是不是過于草率了?”閑善掌一山安危,自是比閑竹更謹(jǐn)慎些。 閑竹擺擺手,“師兄,水凝神獸是上古有名的溫和神獸,這只水凝獸雖不是傳自上古,只是分支一脈,但想必品行亦是純良溫厚。剛才青衣也說了它才剛剛破殼而出,尚未化成人形,它長在阿晉身邊,品性無需擔(dān)憂。阿晉性子懶散,這些年在仙力修煉上一直沒什么突破,他入門一百年,仙力增長還不如才進(jìn)門五年的青衣。這次或許是個好機(jī)會,你別忘了,師尊他老人家閉關(guān)前便說過,只要不是威脅山門存亡的大事,大澤山往后百年,最重要的事便是將阿晉培養(yǎng)出來?!?/br> 東華是三界最古老的仙君,上古歷時便已存世,見證了三界八荒六萬多年的變遷,如今更是擁有半神之力,位比天帝妖皇,早已是三界巨擘。他六萬年來只有閑善和閑竹兩名弟子,五千年前在上任天帝暮光的壽宴上還曾婉拒過景陽大皇子的拜師之請,并言一心修煉神道不再收入室弟子。未想百年前東華打破承諾,帶古晉回山,不僅開山收徒,更慎重囑咐兩位首徒將古晉的品性仙力修煉列為大澤山首要之事。數(shù)年前古晉在梧桐島惹下禍?zhǔn)?,東華在入神之際不惜為其出關(guān)向天帝求情斡旋,足見古晉在他心中的地位。 閑善和閑竹跟在東華身邊數(shù)萬年,對東華尊崇有加,凡他所言必會遵守。更何況古晉心性純良,活潑有趣,亦深得兩人喜愛。 見閑竹提起東華入關(guān)前的吩咐,閑善也只好點頭,“既然是阿晉選擇的,那便破格將這只水凝獸記入卷普吧?!彼D了頓,遲疑道,“只是卷普上的內(nèi)門弟子皆有輩有分,這只水凝獸要記在誰的名下?” 這一問閑竹也愣住,他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轉(zhuǎn)朝閑善笑道:“師兄,我們只管記入卷普就是,阿晉那小子看上去溫和憨厚,實則護(hù)短又小氣,你要是把這只水凝獸記在旁人名下做徒弟,他從谷里出來還不找你鬧騰?這只水凝獸在咱們大澤山的輩分就留給阿晉自己決定吧!” 閑竹說完,展開手中的烏金龍骨扇,閑閑散散走出佑澤堂遛山去了。 禁谷內(nèi),不知道閑善閑竹兩兄弟糾結(jié)的古晉仍舊和阿音過著禁閉的小日子。阿音化形后,并未如古晉期待的那般修行仙力一日千里,畢竟水凝獸自古便以其治愈神力出名,仙力一直都是平平庸庸,當(dāng)年一打架就慫得調(diào)頭跑的碧波讓古晉記憶猶新。阿音雖然是只高傲的水凝獸,卻是個懶散的娃娃,自從她化形為人后便不再折騰著修煉仙力,每日躺在梧桐樹下曬太陽。 奈何古小晉心寬體胖了百年來,一朝身為家長,碰上這只油鹽不進(jìn)的仙獸,卻得苦哈哈cao著心。如今三界并非一派祥和,仙妖之戰(zhàn)雖止,到底血仇萬年,摩擦從未間斷,靠這只懶獸來保護(hù)自己怕是比摘星還難,古晉對著躺在梧桐樹下不愿意挪窩的女娃娃干瞪眼半個月后,終于認(rèn)命地開始修煉起仙力來。 好歹也是他的仙獸,他總不能讓阿音跟著受委屈不是。日后在三界行走,帶著這么個戰(zhàn)斗力一級渣又性比火烈的幼獸,還是要有些瓷實的技藝傍身才行。 當(dāng)年上古在羅剎地上為了護(hù)下自己的神獸鳳染,當(dāng)著仙妖兩族對兩界之主半分情面都沒留,古晉別的優(yōu)點尚待商榷,這護(hù)短的性子倒是得了他娘親的真?zhèn)鳌?/br> 這世上總有些人存在著就能惹人不忿,譬如古晉。他是上古和白玨的心頭血化成,生來便擁有神位,體內(nèi)蘊(yùn)含著最古老純粹的混沌之力,但他心性未成,天啟怕他體內(nèi)的神力惹出事端,自他降生起便封印了他體內(nèi)的混沌之力,只能釋放出仙力。 天啟當(dāng)年把古晉送到大澤山扔給東華時一句寬慰的話都沒留,掉頭就走,冷心冷情的不得了。還是古小胖瞧著自己馬上就要舉目無親可憐巴拉了才扯著他的衣角倔倔強(qiáng)強(qiáng)地問了一句。 “紫毛大叔,我體內(nèi)的混沌之力什么時候才能解開封印???” 古晉問這句的時候,純粹孩童心性,畢竟他娘那種神壓九州威臨八荒的霸道肆意模樣,他不是不羨慕的。 可他沒想到,一向玩世不恭的天啟卻意外地沉默下來。那時候,他心底無所不能的紫毛大叔立在大澤山頂峰的斷石崖上,歷遍世事的眼底盛著世間最沉寂的蒼涼。 很久以后,天啟才轉(zhuǎn)過身,罕見地彎下腰,目光與他平齊,對尚是孩童的他說了一句話。 “世上眾生皆存于天地,無論神佛仙妖,得到多少,便要還給世間多少。阿啟,等你遇到你生命里不可承受之重的時候,混沌之力自然便會歸于你身?!?/br> “我只是希望,那一天,遲一點到來?!?/br> 從那句話開始,往后百年,古晉獨(dú)留大澤山,而天啟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很多年過去,已經(jīng)長大的古晉仍然沒能理解天啟當(dāng)年說這句話的含義,但當(dāng)懶得人神共憤的阿音出現(xiàn)時,他悲劇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