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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來開車吧?!焙鷣喯陌查L叔手里接過鑰匙,眼睛并沒有與盧景源對視,而是稍稍看了眼他懷里抱住的女人,神情微有一絲恍惚。 “亞?!崩栌鹎嘤杂种?。 胡亞希向黎羽青表露出一個大方的微笑,她走到駕駛室旁,手剛剛握上車門把手,好像突然改變了主意,她退后兩步站在后車座的位置,然后對盧景源說,“還是你來開車吧,江小姐交給我照顧?!?/br> 盧景源沒有反對,他把江小夏抱上后車座位置,讓胡亞希在一旁照顧。 車子疾馳在寬闊的馬路中,盧景源時不時地從車內(nèi)后視鏡里探視著江小夏的情況。而胡亞希的視線,也一直停在鏡子中盧景源的面容上。 “她是怎么受傷的,這么嚴(yán)重?”胡亞希問。 他從鏡子里面看了胡亞希一眼,然后回答,“從樓上摔下去的。” “天吶,怎么會摔下去?”胡亞希不免對江小夏報以同情,盧家的樓梯那么高,臺階又那么硬,雖然鋪了地毯,可是從上面摔下來,不說傷情嚴(yán)重,恐怕嚇都嚇壞了半條命。 盧景源沒有說話,對于這個問題,作為始作俑者的他已然沒有勇氣把事實解釋清楚。他面色沉靜,心里卻著實恨透了自己。 胡亞希的目光移向了車外的后視鏡,隱約感覺到后面跟上來的車子有點眼熟,于是又特意將臉轉(zhuǎn)向后車窗望出去,她確定那也是盧家的車子。 胡亞希并沒有把盧景賢也跟過來的事情告訴給盧景源,只是靜默地看著江小夏憔悴的面容,她沒有像自己一樣精致的五官,卻有讓自己然生一種羨慕之心的本領(lǐng)。 江小夏被醫(yī)生推進(jìn)了急診室,盧景源和胡亞希守候在走廊上。 盧景源焦慮地徘徊了一陣,又走到長椅邊坐下,他低垂著頭,雙手捂著臉情緒甚是不安。 為了轉(zhuǎn)移盧景源的注意力,胡亞希特意挑起一些看似不太要緊的話題。 “對了,被你辭退的那個司機(jī)好像在替盧景賢先生開車?!彼f。 盧景源只是“嗯”了一聲,她并不確定他是不是把話聽見了耳朵里,亦或是這個話題完全提不起他的興趣。 “景尋出國的事情確定下來了嗎?時間定在什么時候?”她興致地問他。自認(rèn)為盧景尋是盧景源尤為在意的人,這個時候提起她來,勢必會讓盧景源有話可說。 “嗯?!彼麘?yīng)付道,回答的語氣與先前一模一樣,好像心思根本就不在旁人的身上。 胡亞希失望地端坐在他的身旁,眼睛定定地直視著被粉刷得雪白的墻壁,聽著耳旁他緊張地喘息聲,她咬了咬唇,終于說,“你愛她?”眼神放空,好像那余音未散的話并不是出自她口。 盧景源終于抬起頭,側(cè)臉看向并沒回過頭來與他對視的胡亞希。 “這樣吧,我們以一年的時間為期限。一年之內(nèi),如果我們可以真正愛上對方,婚禮繼續(xù)。如果……”她終于將臉轉(zhuǎn)向他,略顯得遲疑,又說,“如果你依舊愛她,那我們就從此兩散,無需再浪費彼此的時間?!?/br> “要知道,一年之后,她有可能依舊不是你的,你也有可能失去我。”她提醒他。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對她起身離開的動作也沒有做出任何挽留。好像突然之間,胡亞希就后悔了自己所說過的話,她分明就是把他拱手讓給別人。 繁華落盡 第183章:利益熏心 晨曦灑照在窗臺上,空氣中散出淡淡的藥水味。 盧景源抬起頭,視線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他看到黎羽青站在門口朝他招手,他起身把被子拉至她的下頜,將她裹得暖暖的,然后再朝門外走去。 黎羽青的身旁跟著一位中年婦女,她向他介紹,“這位是郭嬸,是專程過來照顧江小姐的。” “她有我照顧。”盧景源回答。 黎羽青示意郭嬸把東西都拿進(jìn)病房去。 郭嬸忙點頭,將地上的袋子拎了起來,走到門口剛要騰出一只手去推門,卻被盧景源攔了下來,他厲聲說,“我照顧她就可以了。” “景源?!崩栌鹎鄬λ呐e動表示不悅,她說,“你跟我過來。” 遲疑片刻,盧景源還是跟著黎羽青去了樓下。 在秋葉凋零的公園里,黎羽青終于停住腳步,盧景源也在她身后駐足。 她突然轉(zhuǎn)過身,抬起手將巴掌毫不猶豫的落在他的臉上,令他措手不及。 她的眼中帶著失望,語氣鋒利無比,拋開慈母的身份,她斥責(zé)他,“亞希昨天晚上從盧家搬走了,你究竟對她說了什么?” 臉頰火辣辣地疼痛,盧景源苦笑起來,“在你眼里,胡亞希比我重要?” “是家族的利益比你重要?!崩栌鹎嗉m正道。 “家族的利益,難道是要靠一個女人維持下去的嗎?”盧景源質(zhì)問。 “沒有了英奇集團(tuán)的支撐,誠耀集團(tuán)衰亡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br> “不,你沒有必要拿公司來嚇唬我,我不會相信這樣的結(jié)果。” “你就自欺欺人吧,在誠耀集團(tuán)還有利可圖的時候,你的兄弟姐妹早已虎視眈眈?!?/br> “那也只是你的臆想而已?!?/br> “那你就等著瞧?!崩栌鹎噜僚?,過了一會,她又好言相勸道,“景源,亞希到底是哪里比不上江小姐?樣貌身材、家世背景、學(xué)歷才能哪一樣都要比江小夏強(qiáng)啊。你為什么偏偏就要選擇一個最差的女人?” 盧景源選擇沉默,對于母親的話,他并不愿意往心里去。 “盧家的男人,是要對家族的事業(yè)付出心血,不是由你的性子隨心所欲的?!?/br> “我會靠我自己的能力保護(hù)家族的事業(yè),而不是要去依靠一個女人的家族做為后盾支撐。” “就憑你年輕氣盛?人單力?。俊?/br> “不是有爸爸嗎?” “你爸爸身體每況愈下,恐怕替你擋不了多久的風(fēng)雨?!?/br> “為什么兄弟姐妹之間就一定要反目成仇,為什么就不能其利斷金?” “因為利益熏心?!?/br> “什么利益熏心,那都是你……” “是我什么?” 見盧景源的情緒有些失控,黎羽青終究還是拿他沒有辦法,只好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