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的開口像是燒熔的蠟。 陳嘉樹掃了眼師妹,確認無恙,一言不發(fā)的將劍鋒轉向房間里的另一個人,乍看還有些眼熟,但再看那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床尾,怒火燃得更旺了,旺到極點。 溫逐流被彭萋踹坐在床上后就沒再有動作,他靜靜地等著陳嘉樹解決掉在走廊上偷襲的惡鬼,等到陳嘉樹準備解決自己時才緩緩的從床上站起來,誠懇的行了一禮以示賠罪,正要開口時被彭萋抬手打斷了。 “等一下?!迸磔仑Q著手掌,側耳輕聲道:“外面的......鑼鼓喜樂,停了?!?/br> 客棧所在的街道恢復了夜的寂靜,吵雜過后連聲雞鳴狗叫也沒有,整棟客棧悄無聲息,好像除了這間房里正對峙的三個人再沒有人被吵醒。 “吱嘎”,大敞四開的房門被驟然波動的氣流合上。 作者有話要說: 好冷呀{{(>_<)}} ☆、喪嫁 “何意?”陳嘉樹身形一晃,瞬間移動到溫逐流面前,劍鋒戳在溫逐流的胸口上,寒聲威脅道。 溫逐流運氣關上房門,任由陳嘉樹劍指胸膛,低頭抬眼道:“并無惡意,懇請陳公子、彭姑娘斂聲屏氣,切勿輕舉妄動?!闭f完最后幾個字時,目光落在了站在桌旁正睜大眼睛豎起耳朵的彭萋身上。 彭萋握春泥的手法角度方向看似隨意,卻是“不語”的起手式,“不語”,一招瞬發(fā),對敵方起短暫的沉默定身作用,她悄聲道:“師兄,樓下上來好多人?!焙枚嗪枚?.....人?人嗎?這腳步聲聽著也太奇怪了。 除了踏在樓板上的詭異腳步聲,再沒有其他聲音,連呼吸聲也沒有,而且,那腳步聲行至彭萋的房門前就整齊劃一的消失了,它們,停下來了。 門外停著的,都不是人,和地上那個被滅掉的惡鬼一樣,都是鬼,一張張死白的面孔,一具具驅殼緊湊的挨著站滿了客棧的半條走廊,樓梯以及一樓的店面。 彭萋扭頭與師兄對視,用眼神問怎么辦。 陳嘉樹挾著溫逐流不放,對師妹做了壓手的動作。 師兄剛剛來找她就有小鬼撲上來,現在又涌上來一群,這種低階的鬼只存有一念,沒有思維意識,都是由已為鬼身、修習鬼道的鬼修煉制、控制,群鬼難纏但解決也不難,只是他們兄妹二人初來乍到還沒大展身手,怎么就被針對了呢?彭萋維持著“不語”起手的姿勢,真的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直到群鬼退去。 如此聲勢逼到房門站一會兒又走了,這是......什么意思,警告嗎?警告什么?不要放肆?我去,哪只鬼這么囂張!彭萋活動了一下,用春泥挑挑散在胸前的頭發(fā),心道。 街道上的吹打聲復起,彭萋轉念又想:也許根本與他們兄妹無關,是有人惹了事,然后禍水東引引到這來的。 “師兄,他是繁花谷的溫逐流?!迸磔卤П圩叩酱扒?,嘴上說道。 “是我的過錯,讓彭姑娘受驚了?!睖刂鹆魃戆逡煌?,竟又把自己往劍上送了送。 陳嘉樹聽師妹道出了溫逐流的來路,遂想起來是有這號人,便暫且轉了劍鋒。 “怎么,留仙宗和繁花谷鬧掰了?你尋仇尋到我房里來?!迸磔聸]好氣的橫了一眼,道。 “彭萋,不可!”溫逐流指名道姓的要制止彭萋的動作。 彭萋扶著開了一道縫的窗框,回首道:“不能看嗎?” “不,能看,只是怕嚇到你?!睖刂鹆骰卮鸬臅r候側著臉沒有正視彭萋。 彭萋頓了頓,臉鼓了一下,瞪眼道:“當我是嚇大的,???左一個受驚右一個怕嚇。”她有依靠在的時候膽子還真不大,可以說是挺小的,但是,外面的群鬼游街再不看就要離開視線范圍了,不看幾眼可就什么情況都不知曉了。 從窗縫里向下望,群鬼披麻戴孝列隊前行,白布白幡在淡去的夜空下異常醒目,只是這隊伍的格局,卻不像是在送葬,彭萋將窗縫開大,看到隊首的男鬼騎在一匹無頭的馬身上,男鬼的頭搖搖欲墜就這樣搖頭晃腦的對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兩側四處拱手作揖,后面一眾吹吹打打的是樂班子,在后面一頂八抬大轎被一干壯鬼抬著,或捧或抬的盒子箱籠一直綿延到最后,就在彭萋彭萋不解的時候,連綿的隊伍剎時停下來,群鬼角度一致的轉過頭望向彭萋的方向,殘缺猙獰的臉上還是可以看出它們是想做出微笑的表情。 彭萋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將窗輕輕合上,搓著手臂跑回師兄身后,她寧肯上來就開打,也不愿意一群丑鬼對著她鬼笑,怎么辦啊,膽子好像更小了,晚上該不敢起夜了,嗯嘰...... 陳嘉樹和溫逐流看著彭萋蹭蹭的小跑著回來,都注意到了她是光著腳的,溫逐流掃了一眼就趕緊將臉轉到別處,嘴巴抿得緊緊的。 “怎么光著腳,冰不冰?趕緊把鞋襪穿上。” 陳嘉樹趕緊把師妹推坐在床沿,提在手里的劍收回劍鞘,從床腿上解下系在上面的一雙襪子。 彭萋后知后覺的縮著腳哆嗦了兩下。 “溫道友,給個說法......”陳嘉樹擋在正穿鞋襪的師妹身前,盯著溫逐流一字一句的說道。 溫逐流換了只手拿佩劍,目光在陳嘉樹身前身后徘徊了兩遍,終于將他知道的事緩緩道來。原來繁花谷的人從留仙宗參加完演武論道就分開行事了,他和幾位同門途徑呼蘭城稍作休整,結果被這座城池困住已經半月有余,身邊的同伴皆生死不明?,F在的呼蘭城以三日為一循環(huán),一日萌發(fā),一日繁華,一日寂滅,溫逐流在城中經歷著循環(huán),如何都出不去,也無法破解。 “彭姑娘剛剛在窗外可是看到了喪服送嫁?”溫逐流人對著陳嘉樹,話卻問的是重疊在后的彭萋。 “送嫁?送葬吧!”彭萋的腦袋從師兄的手肘處冒出來,她仰脖對師兄描述道:“全都披麻戴孝可又很奇怪,手舞足蹈的,打頭的騎著馬,后面抬著轎子,就一頂轎子,恩......陪葬不少,半支隊伍都在抬著陪葬,就是沒看見棺材在哪里了,沒有棺材呀......” “雖然都穿著喪服但確實是在送嫁,打頭騎馬的是新郎,轎子里的是新娘,很多人抬著的是嫁 妝?!睖刂鹆髯肿智逦慕忉尩?。 彭萋見過出殯,但沒經歷過迎親送嫁這種事,她沒說話,只是將下巴磕在師兄的手臂上,仰著頭 好像在向師兄求證。 “它們每晚都這樣游街嗎?”陳嘉樹問道。 “只有繁華過度到寂滅的晚上會出現,昨日正是繁華之日,等到雞鳴這座城就會開始破敗?!睖刂鹆鞯馈?/br> “?。 迸磔卵谧祗@道,“那我昨天吃的東西......師兄!你也吃了!” “彭姑娘!”溫逐流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