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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突然讓白月心情好了不少。 白月之前扯開了祁御澤的衣服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他后背處有好幾處彈孔。左肩胛附近看起來有一處位置比較危險的傷口,似乎是先前在游艇上金發(fā)男人對著白月開槍時,祁御澤朝她撲過來時幫她擋了一槍。然而看著情狀可怖的傷口,白月卻完全沒有感謝的念頭,畢竟這一切危險都是由祁御澤帶來的,他害她處于險境,雖然不知為何最后選擇為她擋了一槍,但是兩人最多算是扯平了。 ——屬于季白月的怨恨仍然存在著。 白月先前四處打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邊是一處偏僻的小島,島上雖然沒人居住,但是離兩人不遠處卻有一個小小的木房子,房子里有簡單的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y國漁業(yè)比較發(fā)達,有些漁民打魚時經(jīng)常開著船在海上一飄就是十天半個月,白月猜測這里可能是附近漁民建來打魚時中轉(zhuǎn)的地方,白月要做的就是將祁御澤弄到房子里面去。 走走停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月終于磕磕絆絆地將祁御澤完整地拖到了木房子里,她自己頭暈眼花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狼狽不已地喘氣,祁御澤也沒好到哪里去,面色蒼白如紙,頭發(fā)里全是砂礫甚至雜草,衣服也凌亂不堪,再也沒有以往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這幅模樣反而讓白月莫名覺得順眼了許多。 外面烏云低垂,看起來像是風雨欲來的征兆,白月也不知道兩人會被困在這里多久。因此休息了片刻之后,又馬不停蹄地起身出了門,準備找些淡水甚至野果之類。 白月也不敢走得太遠,只在小木屋附近看了看,只是出門十五分鐘不到,大雨就‘噼里啪啦’打了下來,她不得不迅速跑回了小木屋。 拍打著身上的雨水,白月眼角余光往屋內(nèi)一看,登時就驚住了。小小的木屋里一覽無余,此時哪里還有祁御澤的身影?! “祁……”白月剛想轉(zhuǎn)身出門去看看,身后突然就靠過來一個人,白月被禁錮的同時脖子處被某種尖利的東西抵住了,輕輕一碰,便刺刺的疼。 “誰?”身后的聲音沙啞,可是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不是祁御澤還能是誰? 白月放下了一顆心的同時,有些惱恨祁御澤此時還開這種玩笑,抬手就想直接推開他的胳膊,只是手臂剛剛一動,脖子處的銳物就猛地陷進了rou里,她能感覺到似乎是見了血,有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祁御澤!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脖子上的刺痛讓白月生理性的淚水瞬間就流了下來,她登時有些怒了,身子卻也不敢再動,生怕身后喜怒無常的男人一下子要了她的命。 不知是不是白月的錯覺,身后的男人似乎有些站不穩(wěn),聽到了白月叫他的名字后有些微的松懈,整個人就半靠在了白月身上,呼吸間guntang的氣息噴灑在了白月后頸,他并未放松抵在白月脖子上的利器,只聲音低沉地繼續(xù)問道:“你是誰?” 隔著衣服都能察覺到祁御澤的身體guntangguntang的,白月思忖他此時差不多燒傻了,所以才會連她的聲音也分辨不清,因此也沒什么好語氣,半是揶揄半是諷刺低聲說道:“我是季白月,你‘費盡心機’娶回來的老婆,這次也是你帶我來y國,之前在游艇上還為我擋了一槍,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身后的祁御澤似乎是沉默思索了半晌,才緩緩將她放開了,放開的同時自己身體不穩(wěn),一下子就跌倒在地,只單手半撐在地上仰頭看著白月。 白月低頭就對上了他黑沉無波的平靜雙眼,一股nongnong的違和感陡然就涌上心頭,聯(lián)系到自她進門到現(xiàn)在祁御澤的詭異舉動,電光火石之間,心頭浮現(xiàn)出來的某種猜測幾乎差點讓白月驚叫出聲。 心臟怦怦直跳,白月卻湊近了祁御澤,神色顯得有些擔憂:“你沒事吧?” 她的眼眶通紅,看起來有些擔憂又有些委屈、還有些惶恐不安的模樣。祁御澤的視線掃過她幾乎濕透了的衣服,余光中看到門口處一堆亂七八糟的木柴或是樹葉還有野生果子。 盯了白月半晌,他才小幅度點了點頭,聲音沙啞道:“我需要你的幫助……”他皺著眉頓了頓:“白月。” 見此,白月的心頓時深深沉了下去,復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雀躍,她似乎……看到了任務完成的曙光了。 ——祁御澤失憶了。 祁御澤的傷口幾乎全在背部,他自己根本無法動手,留著子彈在傷口里只會讓傷勢更加嚴重,他說的幫忙,就是要白月幫他取出傷口處的子彈。 白月調(diào)整了自己的心情,將刀片在火上消毒之后很順利地取出了子彈,畢竟她做過了那么多次手術(shù),下手時分寸把握的很好。 祁御澤倒也沒問什么,只在他那件已經(jīng)不能看的衣服里摸索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摸出了幾粒膠囊狀的藥物,一粒自己吞了下去,另一粒讓白月掰開膠囊軟殼,將粉末灑在了他的傷口處。似乎是藥性極烈的藥物,白月剛將粉末灑在了祁御澤的傷口處,傷口處好像就“哧哧”地灼燒了起來,祁御澤滿頭大汗,臉色可怕,脖子上青筋暴露,太陽xue也突突地跳,最后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等祁御澤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著衣服正躺在木質(zhì)小床上,他側(cè)頭看了看傷口,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都被包扎好了,他看著包扎傷口的白色布條,沉默了片刻。 “你醒了?”木門被推開,白月正拎著一小桶水進來,抬眼就看到已經(jīng)醒過來的祁御澤正在盯著她看,她放下手中的木桶,走進去倒了杯水遞給祁御澤:“先喝點兒水吧。” 說著伸手就要去探祁御澤的腦袋,祁御澤一下子繃緊了身體,但是也沒有阻止。直到那只柔軟冰涼的手準確探到了他的額頭,他聽到她松了一口氣的語調(diào):“還好退燒了,你都燒了一天一/夜,嚇死我了?!?/br> 白月將祁御澤扶著靠坐了起來,看著他道:“你坐著別動,我去弄吃的。” 夜里下了一場暴雨,晨起漲潮時將許多小魚都沖上了岸,白月白日里去撿了許多,就算天天吃魚勉強也餓不死了。剛起身,一件衣服就劈頭蓋臉蓋在了白月的頭上,她有些驚愕地側(cè)頭看著祁御澤,只見對方視線在她的裙擺處一掃而過,聲音冷沉:“穿上?!?/br> 白月看著為了給祁御澤包扎傷口,幾乎被自己撕到大腿根部的裙子,裹上衣服心情很好地道謝:“謝謝?!?/br> 轉(zhuǎn)過身,白月的神色就微微變了變,微笑好像凝在了她的唇邊,她在心里嘆了口氣,有點兒希望祁御澤的人快點兒找到他們,畢竟做戲做得再完美,也會不經(jīng)意出了紕漏。何況祁御澤只是失憶,又不是突然變成了智障,他并不是太相信她的說辭,對她還是懷有警惕。只不過現(xiàn)在形勢所逼,不得不相信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