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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而凌煞沉默不言,形同木偶。 幾個婢女見了皇甫玦進來,似乎是松了一口氣,輕輕喚了一句:“王爺。” 皇甫玦看著她們身上的血跡傷痕,揮揮手,讓她們退下了。 “阿玦……阿玦……”聽得婢女的聲音,夏琳瑯眼里驀然一亮,她一把推開了凌煞就朝著皇甫玦沖了過來,拽住了皇甫玦的手臂,看著他嗚咽著低聲哀求:“阿玦,給我好不好?我好難受…阿玦…求求你……” 皇甫玦看著眼前形銷骨立的夏琳瑯,她的頭發(fā)枯黃、眼里帶著渾濁的紅血絲,臉頰凹陷,嘴唇干燥。抓著他胳膊的手指如同只剩骨頭,將他抓得生痛。 “阿玦……求你……” 夏琳瑯拽著他的胳膊,幾乎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 皇甫玦嘆了一口氣,對上了她身后凌煞的目光,凌煞的目光黯淡黑沉,眼窩深陷。 凌煞最得意的便是右手劍法,自他做殺手以來一刀斃命,從未失過手。哪想在醫(yī)骨失去了右手,自醒來后凌煞就十分沉寂,眼里醞釀出仇恨的色彩,那刻骨的仇恨讓人心驚。 凌煞并不怪夏琳瑯,他將所有的恨意都聚集在了醫(yī)骨白月身上,然而幾次闖入神魔之地,都是滿身傷痕地回來,明明知道仇人在哪里,卻無法復仇,這樣的折磨讓他漸漸沉寂了下來。 凌煞感受到皇甫玦的目光,看了過來,動了動唇,最終道:“……給她吧?!?/br> 凌煞的聲音嘶啞,眼里帶著絕望?;矢Λi頓了頓,往身后招了招手,有暗影倏爾跪在他的身前,雙手里呈上來的正是夏琳瑯渴求的東西。夏琳瑯見此,一把放開了抓著皇甫玦的手,踉踉蹌蹌連滾帶爬地將黑衣人手里的東西搶了過來,哆嗦著拔。出瓶塞將里面的粉末倒在手中,雙手湊近鼻尖深嗅一口,臉上露出極為滿足的、愉悅享受的色彩來。 “好舒服……”夏琳瑯閉著眼,語氣飄忽地說道。 凌煞沉默地走上前,安撫地摸了摸夏琳瑯的側臉,夏琳瑯此時并未發(fā)怒,而是順勢蹭了蹭凌煞的手,將手里的東西舉起來,看著凌煞道:“阿凌,你也試試好不好?” 哪怕是現(xiàn)在的面目全非的夏琳瑯,凌煞也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他點了點頭,湊近夏琳瑯,就著她的手深深將白色粉末吸進了鼻子。早已嘗試過這種東西的厲害,骨子里如同被螞蟻嗜咬的癢痛瞬間全都平息了下來,腦里舒服極了,飄飄欲仙。 在這種縹緲虛無感中,凌煞似乎再次看見了初次見面的夏琳瑯,那時她一襲粉色裙子,將滿身是血的他藏在了床底躲過官兵的追捕,后來親自動手為他包扎傷口。他活了這么久,還是頭次有人對他這么好,那時凌煞就做了決定,一輩子對夏琳瑯好。哪怕后來圍在夏琳瑯身邊的男人越來越多,可只要琳瑯喜歡,他也就沉默地站在她的身后支持她。 “……琳瑯……”閉著眼的凌煞露出了恍然若夢的神色,他抱緊了身邊的夏琳瑯,夏琳瑯并未拒絕,兩人很快撕扯著衣服,摟作了一團。 “看住他們。” 皇甫玦不再看這糾纏的一男一女,淡淡吩咐了暗衛(wèi)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他們五人,現(xiàn)今只剩凌煞還陪在夏琳瑯身邊,他也不過是為這兩人提供住所,看著這兩人煎熬而已。阿玄悄無聲息消失在了在神魔之地,恐怕是死在了燕清湫手里。 想到那個面目妖嬈的危險男人,皇甫玦心下卻涌現(xiàn)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有戒備也有羨慕,師姐并未排斥這個男人的接近,光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嫉恨的了。 楚景之作為盟主幺子,早已被盟主強制帶了回去,可臨走前他已經陪著疼痛難忍的夏琳瑯一起嘗試了白色粉末,盟主仆從帶走他時,他面色青黑,雙目無神,這個自小富貴長大的富家公子受不了痛苦,恐怕日后想要戒掉就難了。 白色粉末并不是什么好東西,是從一種名為罌。粟的花中提取出來的?;矢Λi知道這種東西也是從醫(yī)骨里學到的,這種粉末有良好的鎮(zhèn)痛的效果,卻容易上癮。 當初夏琳瑯痛的滿地打滾,連別人碰觸一下都不能時,凌煞和楚景之見不得夏琳瑯受苦,到處想法子幫她,最后求到了他這里。他學過幾年時間醫(yī)術,雖然時間尚短,但是他學的并不是正統(tǒng)的醫(yī)術,多是劍走偏鋒卻行之有效的法子。他將罌。粟中提取的粉末拿出來時,楚景之咬牙給夏琳瑯服了。 ——后來甚至被夏琳瑯誘哄著自己也服用了起來。 皇甫玦神色微微怔愣,而后將懷中的小瓷瓶拿了出來,指尖摩挲了片刻又放回了懷里。這罌。粟粉末對于他來說也是一種誘/惑,只要服了它似乎就可以擺脫世間煩惱。夏琳瑯初次服用之后痛苦減緩了許多,剛開始勉強還能抑制住欲/望,只是后來似乎上了癮,每日里哭鬧著乞求他,為了這種粉末,連自己的尊嚴都拋棄了。 每次看著她痛哭流涕的哭求,皇甫玦都深深的疑惑,為什么會覺得像呢?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夏琳瑯溫柔似水,那雙眼睛注視著他時,里面總是滿滿當當?shù)娜撬纳碛?,全身全意被對待的感覺讓他無法拒絕。而另一個人,似乎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他記憶里最深刻的那一幕便是那個人一身白衣,目光冷淡地看著他被逝魔花吞掉而無動于衷的表情。 這表情讓他又痛又恨,卻又入了魔般的著迷。 他鬼迷心竅地帶著他們闖入神魔之地,是為了請求無妄救夏琳瑯一命,然而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卻是皇甫玦極力否認的卑微愿望。 ——他想見她一面。 他是天闕皇朝的二皇子,現(xiàn)在的逍遙王,怎會去卑微地乞求一個女子呢? 然而看著她永遠冷靜的表情,他并未阻止凌煞的逼迫,因為他想看到她屈服,向他求救,想打破她一貫平靜的面具。 可是他忘了,她似乎從不會為了陌生人而產生情緒。 雙生子的事實揭露,讓他驚慌失措又狼狽不堪。當對上燕清湫似笑非笑看過來的嘲諷眼神時,他內心隱秘的心思被揭露,讓他無地自容。 他不甘心這么走掉,可是又害怕那人冰冷的眼神。 皇甫玦不是沒有想過負荊請罪,回去尋找白月。他是天闕皇朝的逍遙王,何曾這么不自信過。 然而最近越來越清晰的夢境將他最后一點兒期望都給澆滅了。夢中那個巧笑倩兮機靈鬼怪的女子,倘若真的是他如今的那位“師姐”,似乎一切迷惑都可以解開了。 她見他第一面就臉色冰冷,不茍言笑,甚至討厭和他相處。 從神魔之地將他救回來的也不再是她。 “她欠我一條命。” 何止是夏琳瑯欠了她?他們所有人都欠了他。前世的他不僅害了她的師傅,后來更是逼迫她與夏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