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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默念內(nèi)功心法,已經(jīng)初見成效,此時更是將體內(nèi)的內(nèi)力全部灌輸?shù)侥_上,腳步輕盈地向他追去。白月此時步調(diào)已經(jīng)算得上快,卻不知為何,依舊跟不上前面幾乎發(fā)瘋的陸弘深。 陸弘深似乎慌亂極了,一出門也只是隨意找了個方向就奔了出去。白月細細打量了一下,這似乎與他們來時的方向完全相反,這個方向似乎通往別墅后面的森林。 夜間的森林霧氣森森,兩旁樹影重重,看起來異常鬼魅。 然而前方的陸弘深已經(jīng)不管不顧,連白月的呼喊聲都拋在了腦后。 這座島四周都是海,空氣潮濕,以至于草木繁盛,身旁是繁盛的灌木叢,腳下全是綠色的又濕又滑的苔蘚類植物,一腳踩上去軟綿綿的,陷得極深,以至于白月不得不小心翼翼,因此難免速度上就降了下來。 等陸弘深終于停下來時,兩人已經(jīng)跑了很久。 白月借著月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一個后天修建的蓄水池,不遠處有一架舊式水車,此時早已停止了運轉(zhuǎn)。 陸弘深背對著白月,此時趴在地上,身子一起一伏,顯然是累的狠了。 “陸弘深?!卑自潞傲艘痪洌桃夥胖夭阶?,試探著緩緩走近:“外面太危險了,和我回去。” 陸弘深的身體狠狠顫了一下,猛地爬了起來,坐在地上連連后退,遠遠地盯著白月的方向,抓起地上的石頭就朝她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恐懼地嘶吼道:“滾開!滾開??!別過來!” “好,我不過去?!卑自律詈粢豢跉?,擺了擺手,語調(diào)盡量溫和:“你冷靜一點,外面太危險了,和我回去吧?!?/br> 白月對陸弘深這個人談不上喜歡,初次見面對方態(tài)度就極為的倨傲,似乎是不太看得上她。這次得知他明明有女朋友,卻還和楊藍攪合在一起,對他的感官更是差。 但是就算這樣,白月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出事,她此時心跳有些快,那種不祥的預(yù)感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晴悠之前狀似被附身的狀況讓白月也有些心底發(fā)涼,如果真的是被那種東西纏上,他們這群人怕是都不能活著出去了。 晴悠被附身時對著陸弘深說了下一個,那么接下來死掉的就很有可能是陸弘深,白月并不知道那種東西殺人是不是有什么規(guī)則,但是如果陸弘深活了下來,也算是做出的一些微末的反抗了。 想到這里,白月突然想到了晴悠之前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語,是路雨旋死的時候?qū)η缬扑f的。 白月有些微怔,就在她微怔之際,一聽到‘回去’兩字的陸弘深簡直跟瘋了一般,臉色大變,猛地爬起來繼續(xù)往后跑,三兩下就爬上了水車。 那水車不知道什么時候修起來的,被濕潤的空氣腐朽,此時恐怕早就不堪重負,水車下是一潭早已不辨顏色的死水,不知淤泥有多深,要是掉下去絕對要丟掉半條命。 “陸弘深!”白月看著繼續(xù)往上爬的人,耳邊響起水車木頭“吱呀吱呀”的聲音,心也高高地提了起來,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好,我們不回去,你先下來。” 她來到這個世界時間太短,武功根本就沒辦法練起來。否則現(xiàn)在就能輕易地用輕功飛過去,將人拽下來。而不是像此時一樣這么無力。 手下濕滑的木頭一捏就碎掉了一塊,腳下更是滑不溜丟的,聽到說不用回去,陸弘深幾乎不用思考就停止了攀爬的動作,此時他已經(jīng)一口氣爬到了水車三分之二的位置,此時一停下來身下的晃晃悠悠就極為的明顯,陸弘深看著身下的一潭黑水,表情有些緊張。 白月看到了對方停了下來,連忙吩咐道:“你別著急,現(xiàn)在慢慢滑下來。” 陸弘深四肢攀緊水車上的木桿,低頭仔細朝白月那邊看了一眼。 對方此時走到了水車不遠的地方,月光照下來,在她身后形成了陰影。她的面色正常,聲音也沒有什么變化,倒是讓他稍微放心了些。 他抬起腳就準備踩住下方的木桿往下滑,誰知此時,早已停止轉(zhuǎn)動的水車卻“吱呀吱呀”轉(zhuǎn)動了起來。陸弘深的腳一滑,沒踩住下面的橫桿,差點兒直接滑了下去,連忙一身冷汗地伸手抱住了水車不敢再動。 幸好,水車轉(zhuǎn)動的弧度并不大。 瞧見水車突然轉(zhuǎn)動,白月也是呼吸一窒,她死死地盯緊停下來的水車,以及黑暗中趴在上面的陸弘深。生怕對方被甩進了水里。看到水車停了下來,白月本該松一口氣,但是不知為何,她陡然想起了在游艇上,不知被什么東西撞上了游艇,游艇三番四次,一次比一次更大的震蕩。 白月看著月光下靜止的水車,看到陸弘深的位置比之前稍微還要往上了一些。頓時瞳孔猛縮,連聲音里也帶上了幾分焦急的意味:“陸弘深,想活命就趕緊跳下來!” 下方是黑沉的潭水,一跳下去半條命就沒了。確認了下面的是人而不是先前的怪物,回過神來的陸弘深聽黎白月這么一說,頓時不屑地反駁起來:“你瘋了嗎!這跳下去會要人命——” 白月身體緊繃,抬眼看過去。 陸弘深的聲音一頓,看著白月,面上浮現(xiàn)出一種詭異而恐懼的表情。他似乎還想說話,嘴唇張張合合卻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只面色越來越古怪。 異變來得如此快速。 “快點跳下來!”白月嗓子干啞地吼了一句,還來不及繼續(xù)說些什么,那水車突然就“吱呀吱呀”繼續(xù)轉(zhuǎn)動了起來,初始轉(zhuǎn)速極慢,繼而越轉(zhuǎn)越快!最后只剩一個重影,水花四濺中陸弘深被水車帶到了水潭下,又猛地滿身淤泥地轉(zhuǎn)了上來。 這轉(zhuǎn)速根本就不正常! 淤泥水花四濺,甚至還有腐朽的木塊也被高高拋起,在水車越轉(zhuǎn)越快的過程中,白月卻沒有聽到陸弘深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陸弘深!”白月嗓子越來越澀,大喊了一句的同時耳邊聽到了輕微而古怪的“?!钡囊宦?。 ——就如同氣球被針扎破的聲音。 與此同時,隨著四濺的水花和淤泥,有什么溫熱咸腥的東西兜頭撒了她的一臉。 月光下周圍的樹影憧憧,枝丫橫生,被風輕輕吹動,如同妖魔鬼怪張牙舞爪地撲過來。 夜色中,水車“吱呀”“吱呀”地緩緩?fù)A讼聛怼?/br> …… 白月抹了一把臉,睫毛上都沾染了腥臭的液體,她睫毛顫了一顫,渾身被冷汗浸透,被夜間的風一吹,整個背部都有些發(fā)涼,這涼意讓她暈暈乎乎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陸弘深死了。 白月腦子有些混亂,卻無法停下思考。只能慢慢從路雨旋、一眾船員、再到化南、姚朵,仔仔細細將所有人的死狀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到現(xiàn)在,所有和她說過話的人,所有的話語,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