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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嗡鳴著沖了過來。 站在路中央的男人傻了眼,又被車燈猛地刺了一下眼睛,下意識閉緊了雙眼。然而下一秒胳膊一痛,整個人被撞得飛了出去,‘噗通’一聲跌倒在地,骨頭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來。 就在男人慘叫著呻。吟時,白月和易秋已經(jīng)將車子開了出去,將一切甩在了身后。 兩人將車開了不遠,到了鎮(zhèn)子附近時就將車子扔了,在路邊攔了輛車朝著城市中去。幸好遇到一對還算熱心的的夫妻,看到兩人都抱著孩子,便讓兩人都上了車。 甫一進入車子,車子里的暖風(fēng)一下子就襲了過來,易秋渾身一個激靈,這才試探著看向白月,神情恍惚、聲音嘶啞道:“我、我們……”她咽了口口水,哽咽著道:“我是不是在做夢?” “你沒有做夢,我們已經(jīng)出來了?!卑自?lián)u了搖頭,伸手在易秋懷中的孩子身上輕輕一按。那孩子不出幾秒,就揉著眼睛醒了過來??吹阶约核幍沫h(huán)境時,張大了嘴:“媽,我們這是去哪?” “我們坐著的這個是什么???” 聽著孩子好奇的語氣,易秋看了看白月,又低頭看了看滿臉好奇的兒子。忍不住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猛地嚎啕大哭起來。 “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問題了?”前面的夫妻兩人都嚇了一跳,面色和善的妻子轉(zhuǎn)過身來,面色擔(dān)憂地道:“別哭,有什么事和姐說一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白月笑了笑:“別擔(dān)心,大姐,她就是太高興了。” 被禁錮在村子里十來年,有朝一日終于能夠解脫,心情肯定有些不受控制。原主上輩子也是這樣,可是這樣的心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一朝又跌落谷底。 兩人順利地進了城,并且白月還從那對夫妻手中借了一千塊。世上有趙四村子那種拐賣婦女的壞人,也有只一面之緣,就愿意相信她,且將錢借給她的好人。 一千塊不多,可是也不少了。 和那對夫妻告別后,白月便和易秋找了家便宜的酒店開了房,吃了點兒東西。易秋一直是渾渾噩噩的表情,直到晚間要入睡時,她才回過神來似的。 “你往后打算去哪里?有什么打算?”易秋抱著被子,靠坐在床頭看著頭頂?shù)臒艄猓骸澳悴]有聯(lián)系家人?!?/br> “我能看的出來,你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易秋也不等白月回應(yīng),就徑自道:“你回家后,會報警嗎?” 白月擦拭頭發(fā)的動作一頓,抬眸看著易秋:“你呢?你以后是什么打算?” 她倒是想報警,不過如今易秋動手殺了人,一旦村子那邊的事情曝光,易秋可能也會被牽連進去。而且另一方面,村子里除了易秋外。其他被拐賣進去的女人早就認了命,自然不會站出來作證,事情到了最后可能還是不了了之。 “我、我……”易秋眨了眨眼,有些茫然道:“我不知道?!?/br> “你、愿意聽我說說嗎?”易秋毫無睡意,卻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都說近鄉(xiāng)情怯,如今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易秋才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詞語而已。她多少次在夢中夢到自己逃離了村子,夢到自己的父母家人,夢到自己抱著他們大哭??墒谴藭r真正逃了出來,她卻開始擔(dān)憂起來。 她被賣進村子里時年齡也不大,大三暑假本來準備出去鍛煉自己,找個地方打工。到時候拿了工資給爸媽買禮物,讓他們自豪??墒菂s被網(wǎng)絡(luò)上所說的高額薪資吸引,獨自一人背著包去了陌生的城市。接待她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當(dāng)時的她羞怯不安,十分感激對方如此照顧她。 可沒想這位在她眼中是個好人的女人遞給了她一杯茶,她喝下去后再次醒來就已經(jīng)被賣進了村子。 這種她以為離她很遠,卻真正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讓易秋一度十分茫然。 此時逃了出來,洗澡時看著鏡子里面目全非的自己,易秋更是覺得害怕。她被賣進村子這么多年,完全不知道自己父母如今是什么模樣。也不想預(yù)測自己一個單身女人失蹤這么多年,抱著兩個孩子回去周圍人會怎么看待自己。 易秋接受過高等教育,她知道錯的不是自己,可她堵不住周圍人的嘴。就如同她現(xiàn)在明白的那樣,這個世界有好人也有壞人。 一旦她回去,必定會遭到一些人的盤問。若是她說出了真相,有些人會真的同情她,會義憤填膺地站在她的一邊指責(zé)拐賣她的人。而有些人表面上或許會同情自己,私下里說不定會怎么看待她??墒遣徽f出真相,未婚先孕這件事在他們那個地方也有不小的影響。何況她這么多年沒回家,兩者加在一起,那些人不風(fēng)言風(fēng)語才怪。 周圍人議論她沒關(guān)系,她害怕的是她自己的父母也被議論紛紛,害怕因為自己的事情讓自己父母臉上無關(guān)。她已經(jīng)不孝了這么多年,她不敢再讓自己父母承受任何非議。 所以哪怕現(xiàn)在逃了出來,易秋都不敢直接回家。 易秋略帶沙啞迷茫的聲音響在安靜的房間內(nèi),白月坐在床上,看著易秋安靜的側(cè)臉、再次嘆了口氣。雖然有著原主的記憶,承受了原主的感情,可是沒有確實地感同身受過,她自然不能輕巧地說出安慰的話語來。何況對于此時的易秋來說,安慰也沒什么用處。她想要的大概是一個聆聽者,畢竟這些年來她過得實在太苦了。 設(shè)身處地來講,若是白月還是當(dāng)初那個從未穿越過時空,從未學(xué)過其他東西,普普通通、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她恐怕也會崩潰。 易秋說著說著,就困倦地閉上了眼睛,眼角還猶帶淚痕。 白月輕手輕腳地替對方蓋上了被子,出了房間打了個電話。她現(xiàn)在回不了楊家,只能旁敲側(cè)擊從其他人口中套出楊家的消息。幸好原主記憶力不錯,還記得曾經(jīng)逛畫廊時、無意間認識的一個人的號碼。 電話接通后,那邊響起了一個略帶磁性的男聲。 “喂。” “容先生,是我,我們曾在時光畫廊里見過一面。”白月松了口氣,慶幸對方?jīng)]有因為是陌生的號碼而掛掉電話,因此直接表明了身份。 “嗯……”那邊的聲音似乎頓了頓,沉吟道:“我記得你,你終于舍得給我打電話了?怎么,打算將那副畫賣給我了?” 白月抿了抿唇:“那副畫好說,不過我現(xiàn)在有件事,想麻煩容先生。” 原主和這位容先生結(jié)實也不過是因為一幅畫,這幅畫原主和這位容先生先后看上。不過因為前后腳的關(guān)系,這幅畫的歸屬權(quán)是原主的。 這位容先生年齡并不大,容顏如玉。身上有種淡雅的、如同古代貴公子般的氣質(zhì),獨身走在畫廊里,身上似乎都帶著淺淡的墨香。原主當(dāng)初也是仗著身后跟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