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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個人都墜了進去,或許正是閻清霄的演技太好,才讓陳笙誤會了什么。 美洲區(qū)的首映就在兩個禮拜之后,屆時劇組主創(chuàng)會在A國最好的公映場所舉辦首映禮,根本不是這部還沒有制作完成的電影能夠比擬的。 “相信我,我比你更加明白什么對他才是最好的,和我在一起,就是對他最好的?!眾渌{故意露出一個帶著天真意味的笑,她做這種表情很純熟,甚至她在公眾面前的定位就是無辜且溫柔,又帶了些陽光的。 “你要說的話,我聽也聽了,現(xiàn)在可以走了么?”婁藍系好圍巾,目不斜視的從陳笙面前走過,擦著她的肩膀,她們兩人已經(jīng)沒什么話好說,彼此說的話彼此都聽不進去,也不愿意聽,那么也就沒有繼續(xù)糾纏的必要。 “你會后悔的!” 陳笙不肯罷休,追著她說。 “是么?那真是要拭目以待,但我還是勸你早早放手為妙,否則最終后悔的那個人只會是你?!眾渌{沒有回頭,推開門之前淡淡的說,然后離開。 見她要走,導(dǎo)演親自過來道別。婁藍一點兒也不留戀這里了,匆匆和導(dǎo)演說了幾句話之后便走出片場,她看到片場外面成群的舉著影后名牌的粉絲,有些索然無味的戴上墨鏡,圍上口罩。等季珊珊果真開車過來接自己,小芳拉開后座的門,她就鉆上車,然后閉上眼睛,全程一副“我很累不想交流”的樣子。 季珊珊和小芳很少見她這樣,只以為她是真的累了,便并沒有問什么。等到車子開到閻家門口時,婁藍幾次三番的想說干脆改住外面算了,又因為怕季珊珊擔(dān)心,和廖慕萱的存在而放棄,還是回了老宅子里。 廖慕萱還沒有放學(xué),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拉上窗簾,用被子蒙住頭,開始睡覺。 躺了一會兒還是很清醒,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又仿佛什么都沒有。 隱約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來了,是她特意選的歌,這首歌響起之后,就像是一個解開冷凍狀態(tài)的按鈕,讓婁藍忽地恢復(fù)了一點精神,伸出手把手機夠過來。 她在被子里一動不動,把手機貼在臉頰上,屏住呼吸聽電話里傳來的閻清霄的聲音。 “在干什么?” 感覺電流那端的男人聲音很平靜,她含糊的說:“在睡覺?!?/br> “已經(jīng)睡了么?我吵醒你了嗎。” 婁藍嗯了一聲,因為悶在被子里,聲音顯得悶悶的。 閻清霄停頓了一會兒沒有說話,“我突然忘了,你拍戲拍的怎么樣,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 “沒有?!?/br> “我大概……一個星期之后就可以回去了?!?/br> “……” “抱歉,是公司里有一點事情。” 電話那頭忽然有點嘈雜的聲音傳來,仿佛有人在說話,婁藍凝神聽著,似乎那是一個女人正在講英文。閻清霄被那人打斷了電話,匆匆忙忙回了一句英文。婁藍聽懂了,他說,“Sophie,讓我講完這個電話。” 耳邊是那個女人的兩聲抱怨,而后電話里聲音忽然停頓了。似乎是閻清霄拿著電話到了某個安靜的地方,而后他才再度說:“你那邊有什么事情么?一切都順利?” “……” 婁藍垂下眼睛呆了一會兒,不明白曾經(jīng)有那么多話的兩個人之間打的一個電話為什么會如此平淡,平淡到僅剩下這些客氣的問句,平淡到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很好,你放心?!?/br> “是么?可是我聽你的聲音有些怪怪的,真的沒有遇到什么事情么?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講?!遍惽逑霾环判牡膯枴?/br> 不知道為什么,眼皮燙燙的,也許是某種奇怪的心理作祟,婁藍總覺得,哪里不夠。 很不夠。 她信口開河:“我最近讀了一本書,是關(guān)于平行宇宙的?!?/br> “哦?”閻清霄沒想到是因為一本這樣的書,略有些感興趣的聽著。 “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有無數(shù)個宇宙,宇宙中也有我們兩個人,他們或許在一起,或許已經(jīng)分開。也許有一個宇宙里你再也沒有理我,而我也得到了報應(yīng),與你永遠的分開,從此再也沒有見面。也許在那個宇宙里我們并沒有在一起,而唯有在這個世界,我們竟如此的幸運,居然可以再次互相喜歡?!眾渌{淡淡的說。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讓她心慌意亂,讓她整個人困惑不堪,沉浸在某種無法說清楚的失落的感覺里無法自拔。 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閻清霄同她是有距離的,她向他分享自己的一切,而他卻始終有所隱瞞。這種失落讓她突然想要吐吐苦水,哪怕是像現(xiàn)在這樣借用平行宇宙的說法講出來,也似乎能宣泄出一些。 空氣里一片靜寂,手機那頭的人許久都沒有說話,只剩下滿滿的寂靜。 閻清霄怔住了。 他被婁藍不經(jīng)意說的話徹底震住了。 愧疚。 這是他所有心理問題的根源。 多少個日夜他如此的憎恨自己,恨自己的絕情,恨自己的麻木。這都是他的錯,他明知道她的敏感和脆弱,卻放任她自己掙扎在一片苦海里,不看,不想,最后的一面時甚至居然還裝作不認(rèn)識她,狠狠的傷了她。 她經(jīng)歷過多少痛苦,他在最后得知一切的時候就有十倍甚至百倍的后悔和愧疚。每一晚,在她離去之后的每一個夜晚,每一個白天,每時每刻,他想象她忍受眾人批評的樣子,想象她無數(shù)次掙扎著重新站起來的樣子,想象她承受閻清鴻的昏迷而自責(zé)的樣子,想象她孤立無援,備受傷害卻沒有人幫助的樣子。 他甚至自虐式的翻出她以往的每一個視頻和每一首歌,看了無數(shù)遍,聽了無數(shù)遍。 在聽某一首歌的時候,他看到一個評論說:“我是在這個歌手死后才愛上她的,不管世人如何評價她,但她的歌聲里滿滿的都是靈魂?!?/br> 在看到這個評論的一瞬間,閻清霄徹底崩潰了。 心理問題不是在這輩子才出現(xiàn)的,而是在更久以前的上個人生。他的放任不管害死了自己的愛人,還有什么比這還折磨人呢?即使重生一次,即使把這個好好的她摟在懷里,也無法洗脫他的罪惡,他的自責(zé)。 他的心理師Sophie無數(shù)次給他催眠,教他開解自己,他照著Sophie的指導(dǎo)試圖治療自己,但病情一次次的反復(fù),一次次的再次失控。 就是這樣的自己,這樣裝作一切正常,扮演著萬人著迷的影帝的自己,他要如何同婁藍解釋,她愛著的人,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神經(jīng)病呢? 他又要如何自欺欺人的以為重生就是一切的開始。婁藍說的沒錯,如果存在著無數(shù)平行世界的話,那么在另外一個世界,他的確拋棄了她,害死了她。甚至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