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告訴他，那個(gè)狼牙、大顆粒吧啦吧啦的東西你知道是套套？”

    “我不想撒謊呀?！狈搅ч]上眼睛，點(diǎn)頭，“而且什么年代了，誰能不知道啊……”

    “你知道還帶在身上??？”

    “可……可那是有原因的呀?！狈搅犷~，神色黯淡，“完蛋了，他會(huì)不會(huì)以為……我不是什么單純天真的女孩子，再也不理我了?！?/br>
    “你本來就不是單純天真的女孩子好伐?！标懰妓夹毖郏骸白舨∧械漠嬍遣皇蔷褪悄憬o我看的？”

    “人家那是大師！”

    “情·色大師是吧，那種調(diào)調(diào)也就你欣賞的來……你呀，就是長了張清純的臉，嘖嘖嘖?！标懰妓几袊@，“實(shí)際悶sao呀悶sao?！?/br>
    “我有么……”

    方璃蹙眉，生活是生活，藝術(shù)是藝術(shù)，這個(gè)她還是分得很開的。

    她只是懂，但很多仍是無法接受的。

    陸思思挑眉。

    “我覺得不回比較好?！边^了一會(huì)，陸思思認(rèn)真地說：“你讓他怎么回？他回了不就是在跟你調(diào)情。”

    “不可以嗎？”

    “對(duì)你認(rèn)真還不好嗎。”

    “那萬一他不是認(rèn)真，他只是對(duì)我不感興趣呢？”

    陸思思搖頭，“戀愛的女生真弱智呀?！?/br>
    方璃迷茫地眨眼睛，不懂。

    “行，就算他以前不喜歡你，現(xiàn)在，你，美?！彼诳諝庵挟嬃藗€(gè)s型，“又癡情又溫柔又乖，拜托，沒有男的會(huì)逃得過的?！?/br>
    “你在他眼中估計(jì)就是小仙女下凡，他一打漁的，只有要得起和要不起這兩種選擇，怎么可能不感興趣。”

    “要不起？怎么會(huì)要不起？”方璃瞪圓眼睛，頓了頓，重點(diǎn)轉(zhuǎn)移到后半句，“還有……打漁的怎么啦？”

    “打漁的怎么啦？農(nóng)、林、牧、漁都是國之根本好的嗎，而且……不打漁你哪里來的海鮮吃呀?！?/br>
    “打漁的好厲害行了吧。”陸思思翻白眼，“他就是撿垃圾你都喜歡?！?/br>
    “清潔工也很不容易的哎……”

    陸思思：“……”

    戀愛的女生豬大腦。

    “這兩天呀，你就好好地陪陪你爸爸，別再給他發(fā)短信了，也給他點(diǎn)時(shí)間考慮考慮。”陸思思出主意，半開玩笑道： “畢竟你是仙女么?！?/br>
    方璃還真聽了陸思思的話，她沒有再找周進(jìn)，也沒有再發(fā)短信，安靜地等一個(gè)答案。

    下課后就乖乖回家，好好地陪父親。

    只是不知為何，方建程最近非常非常的忙，常常打電話轉(zhuǎn)接到秘書那里，晚上好不容易見面，也是滿面倦容。

    實(shí)在是不正常。

    這夜，方璃再次失眠了。

    初秋的夜已染上涼意，風(fēng)卷起床邊帷幔。她躺了一會(huì)，索性不睡了，翻身下床。

    書房門縫隙下透出淡淡的光，她知道——父親又沒睡。

    泡好一杯熱茶，方璃推開書房的門。

    “爸。”

    方建程正在看文件，眉心緊鎖，瞥見是她，很快將手里的文件合起來，“沒睡？”

    方璃將茶放在他桌上，“睡不太著?！?/br>
    “因?yàn)槟切∽樱俊彼Z氣隱隱有不悅，和無奈。

    “不…不全是。”方璃坐在他對(duì)面，盯著桌上堆積的文件。她聯(lián)想到他急急忙忙跑去洛杉磯，忙到連時(shí)差都忘記，還有最近，常常熬到深夜。

    “爸，最近公司是出了什么問題嗎？”她小心問。

    方建程微微一頓，”沒問題?！彼ь^，笑得溫和， “只是最近到了收尾工作，比較忙?！?/br>
    方璃看著父親的臉，疑惑：“有那么忙嗎？”

    “嗯，不過也快了?！狈浇ǔ剔裟筇杧ue，思量一會(huì)說：“再有兩個(gè)月吧，最多三個(gè)月，等開業(yè)了就能輕松不少?！?/br>
    方璃這才舒口氣，“真的？”

    “真的?！笨粗畠亨狡鸬淖彀?，方建程笑，“爸爸保證，到時(shí)候帶你好好去玩?！?/br>
    方璃雙唇翹起，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那您早點(diǎn)睡喲?！?/br>
    “嗯，你先去睡吧。”方建程拿起文件。

    “等下。”

    方璃走到門口時(shí)，方建程又叫住她：“給你買了個(gè)小禮物，這幾天太忙，都給忘記了?！?/br>
    “什么禮物？”方璃驚喜問。

    方建程仔細(xì)想了一下，帶著方璃走去客廳。

    夜已深，劉嫂他們已經(jīng)睡下了。

    方建程并沒叫醒他們，他打開燈，自己找了半天，最后又拐進(jìn)二樓的主臥?！叭死狭税??！彼剖歉袊@，從架子上翻出一只精致禮盒。

    “打開看看?！?/br>
    方璃坐在扶手椅上，拆著緞帶。

    “爸……您以為我現(xiàn)在多大呀?！狈搅Р鸬揭话耄粗埡械陌b，哭笑不得，又有點(diǎn)點(diǎn)失望，“……芭比？”

    方建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fā)，“不喜歡？”

    方璃“呃……”了半天。

    她十八歲了，不是八歲，很難再對(duì)一個(gè)芭比娃娃喜歡。還以為是什么化妝品、包包、衣服……或者畫冊(cè)、顏料、筆都可以呀。

    方建程見此，也略微失望，“那下次你想要什么，跟爸爸說，爸爸給你帶?！?/br>
    “不不不，我喜歡的?！狈搅а鲱^，把盒子往懷里摟了摟，“喜歡的，剛才只是太驚訝啦?！?/br>
    “你……嗯好久沒送過我這個(gè)了?！彼€是覺得特好笑，看著，自個(gè)兒傻樂了。

    或許在爸爸眼里，她永遠(yuǎn)都是小姑娘吧。

    方建程也笑了。

    這么一笑，眼皮處的魚尾紋清晰浮現(xiàn)，幾縷銀白的發(fā)絲十分扎眼。

    方璃心里不由一顫，驚覺，爸爸是真的老了。

    尤其是最近這段時(shí)間，在寧靜的夜里，這種老態(tài)和疲倦令人心驚。

    會(huì)不會(huì)是因?yàn)樽约耗亍苓M(jìn)出來后，她的感情生活總是讓他這樣擔(dān)心著。

    方璃萬分愧疚地想。

    “好了，快去睡覺吧?！狈浇ǔ贪阉突胤块g。

    方璃原本還想聊一聊周進(jìn)的事，可看見父親疲倦的樣子，也不忍說出口了。

    “晚安爸爸?！彼缮媳蛔?，閉上眼睛。

    “晚安?！狈浇ǔ躺焓?，掖好她的被角。

    他在黑暗中站了半分鐘，神色復(fù)雜，輕輕帶上門。

    ……

    再次醒來是上午。

    方璃看著家里熟悉的大床，有些愣。她掀開絲綢床幔，起身，拿起手機(jī)。

    兩條未接來電和三條短信。

    方璃心一跳，看見名字，又無力地耷下眼皮。第三天，還是第四天了？她捂住額頭，完全猜不透周進(jìn)在想什么。

    懶懶地滑開短信，方璃杏眼圓瞪，來回看了好幾遍，猛地從床上坐起，穿衣洗漱。

    “我爸呢？”

    她一邊往嘴里塞吐司，一邊急急忙忙問。

    “一早就去公司了?！眲⑸┐鸬?。

    方璃眉心緊了緊，看一眼時(shí)間，匆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