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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把書包背下來再跑,還得上個三樓。然后就看見了坐在臺階上借著微弱燈光寫卷子的許聲平,旁邊是自己的書包。 大概是感覺到面前光線一暗,許聲平順勢抬頭,從包里拿出本書放在旁邊石階上“我?guī)湍阊b好了,你坐會再等我一下,馬上就好?!?/br> 余盈樽并肩坐在旁邊灌了一口水,身側(cè)的少年一直反復演算什么,好奇的望過去才發(fā)覺許聲平寫的是自己卷子。 …… “我改好了,你可以先看看演算步驟,兩種方法我都寫好了。不懂得晚上給我打電話或者明天再說也行。”少年把卷子跟演算紙一并塞進自己書包里,拉好拉鏈,先行站起來。 “你還起的來嘛?”晚春的風還帶一絲涼意,不等余盈樽回應,少年就伸出了手一把拉了自己起來。 接下來的四天,許聲平有時候會陪著余盈樽跑一段,但多數(shù)時候都坐在石階上借著燈光改余盈樽的卷子。 體育中考定在周六,考前一天學校半天,動員大會。 打了雞血的教導主任在臺上喋喋不休?!敖裉炷阋詫嶒灨街袨闃s,明天實驗附中以你為榮。差不多大多數(shù)同學都會每天路過,隔了兩條馬路的一中,那就是你們的目標。”這次我們特地請來了實驗附中校友,畢業(yè)自清華的同學來給大家講一講學習經(jīng)驗。 …… “我在這里預祝大家明天體育考試都能取得滿分!所有老師都會在場外,學校也給大家準備了紅牛,請大家回家注意飲食清淡衛(wèi)生不要出現(xiàn)意外事故!” 臺上教導主任講的吐沫星子直飛,而余盈樽快睡著了。連續(xù)熬夜學習加上體育運動,她連悲秋傷春的時間都沒有,睡覺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是一種奢侈。 站在考場外就感覺到了實驗附中對成績的重視,兩箱卡車的紅牛,救護車打著雙閃靠在路邊。教師們再給家長分發(fā)打氣棒。陣勢隆重的如果撤掉校門口的橫幅,估計還會有路人以為是運動會前來圍觀。 余盈樽放下紅牛,長嘆了一口氣,在父母鼓勵的眼神里走進了cao場。 考試順序安排是男生扔實心球,女生先測仰臥起坐。然后男生先跑1000米,女生后跑800米。 “15、15、15…”仰臥起坐的同學一直在飛快的起身,計數(shù)考官則一直在重復“手肘沒碰膝蓋,不標準。” 正在等候的余盈樽倒吸了一口涼氣,祈求自己不要碰上這種監(jiān)考官。 槍聲響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再往前沖,一圈,兩圈,場內(nèi)有正在跑步的同學跌倒,快速爬起來繼續(xù)跑,場外一片唏噓。 三圈,到了最后一圈的時候余盈樽已經(jīng)被落在了很靠后的位置。她只能感覺到耳邊風聲跟嘴里的血腥味,馬上就要到終點了,先跑完的男生坐在塑膠草坪上大喊著加油。 三分四十八秒。 結(jié)束了,余盈樽跟同班女孩子癱坐在草坪上。還是少了三分,剛剛跌倒了的同學抱膝痛哭。沒人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對十五歲的她們來講,中考就是面前的一座山,任何安慰的詞匯都像是壓力。 父母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考完以后就馬上帶余盈樽吃了頓好的。望著碗里堆成尖端的菜,余盈樽第一次發(fā)覺可能人生已經(jīng)定格,跟上次一樣的三分四十八秒,分毫不差。 隨后手機一震,打開是許聲平的短信。 —剛剛我一直沒喊加油,因為沒關(guān)系的,你跑多少都好不需要太勉強自己,卷面上能爭取到的分數(shù)比三分多得多,我教你。 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重新拿起筷子大口消耗著碗里的飯菜。 大抵是瞅見女兒的笑容,父母飛快的對視一眼松了口氣。 第8章 選擇。 第八章 學習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幸虧中考可以用天道酬勤四個字來解決。余盈樽第三十次熬到凌晨兩點,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日歷才覺得自己應該是穩(wěn)了,基礎(chǔ)都補回來了,英語也足夠把分數(shù)往上拉一下。 自帶光環(huán)真的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翻了一下最近整理的錯題本,跟許聲平的筆記。余盈樽自嘲的笑了起來,真正十幾歲的自己帶著光環(huán),一路重點中學還有許聲平的存在。后來自己無初次懷念人生最春風得意的時刻,大多在中學時代。 但是真的回溯起這段時光,才發(fā)覺自己早就沒有當初的能力,無論是念書還是心性,都只覺得力不從心。 每天的日常是熬到午夜,父母大概是被這種拼命的方式震驚了,頻繁游說不要有太大壓力,勸說無果以后也只能默默地準備宵夜活生生把余盈樽微胖了好幾斤。 如果余盈樽沒有那么專注于數(shù)學題的計算,那中考前幾天的下午,應該會感覺到有視線如絲把自己包裹的嚴密。許聲平這段時間不知道多少次側(cè)頭余盈樽,她永遠都在認真的作著演算,跟兩個月前判若兩人。 他能做的也只有在被問題的時候仔細講題,每天買可樂跟咖啡,跟趁少女午睡光明正大看她的側(cè)顏。 許聲平?jīng)]辦法說出來,你可以不用這么逼自己,不上一中也可以這種話。 冗長的考前動員終于進入尾聲,伴隨著最后一句,“……請帶好準考證跟涂卡筆橡皮,注意飲食健康,祝愿同學們金榜題名?!卑嗉壚锏耐瑢W開始紛紛站起來,自發(fā)的把椅子倒放到桌子上,這是每年放寒暑假前的習慣。 教室里一片嘈雜,一手幫余盈樽抬凳子,一手握著準考證的許聲平小聲念叨,“要一直一直在一起?!?/br> 轉(zhuǎn)身對上余盈樽的笑顏發(fā)現(xiàn)少女也在小聲嘟噥什么。 “唉?余盈樽你說什么呢,我沒聽見?!?/br> 余盈樽站在許聲平面前,發(fā)覺他又高了一點,已經(jīng)快差一個半頭了,踮起腳尖跟他比肩用能聽清的聲音一字一句道,“你會有非常光明的未來?!奔词乖俨痪玫膶?,我將退場。 伸手把面前少女按回原高度,并且心滿意足的拍了拍頭,“我們會一起有非常光明的未來?!?/br> 余盈樽出乎意料的沒有反抗,應答似的點了點頭,這次換了許聲平失語。 并肩走出初中門口的時候,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回了一下頭。 **** 初中畢業(yè)的暑假并不輕松,大多數(shù)中學生都已經(jīng)開始補習高中課程。余盈樽跟許聲平也并不例外,就是行為異常詭異。 余盈樽是在出了錄取成績以后自己提出的補課需求,許聲平是因為余盈樽補課陪著來的。 “我前兩年都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熱愛學習的,你最近是怎么了?!痹S聲平一手托腮搖搖欲睡,在一個暑假的懶覺跟自己喜歡的小姑娘面前,他義無反顧的決定到補習班補覺。 “生活所迫,從前我沒得選,現(xiàn)在我想做個好人?!庇嘤卓戳艘谎劭炫吭谧雷由系脑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