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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方才在路上看到的有些清冷的天青色身影,一雙大眼睛眨了眨,還是忍不住趴到他七哥肩上,小小聲地說道,“七哥,我方才在路上看到一個人,長得好像十哥呢!” 男子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也小小聲地溫柔道,“哦?那你說說他長得什么樣?” 小孩就舉起胖乎乎的小手,一邊說一邊比劃,男子則神情溫潤。笑望著他。 馬車里洋溢著歡快的氣氛。 …… 晉王六十大壽,諸國都前來慶賀,前兩天來的都是小國,到了十一月二十一日這一天,其余三大國齊齊到了曲沃郊外,引得全曲沃的人都跑去了圍觀。 墨殊也一天一天地數(shù)著日子過。聽到城中的禮樂聲響起,他微微一笑,淺灰色的眼睛里閃著光,“應該明天就能見到兄長了!” 宋昌愿變回了貓的形態(tài),聽見這話看了他一眼,就見他歡歡喜喜地去挑衣服去了。 到了第二日中午。便有小太監(jiān)前來,墨殊換上一身和路虎挑了整整一天才挑出來的藏青色廣袖深衣,戴上玉冠,帶著宋昌愿坐上了王室派來的馬車。 晉王的壽宴擺在曲沃郊外的王室園林。才出曲沃就見有羽林衛(wèi)守在路上,黑色的鐵甲在雪地中分外沉肅。 宋昌愿趴在窗戶上,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往外瞧,瞧著馬車穿過重重防線,一路審查,走了一個時辰才到達。 墨殊一下馬車就變了個樣,他雙手執(zhí)禮,一步一步走得分外端莊持重,路虎受他影響。也挺直了背脊,面容凝肅。 宋昌愿還沒來得及鄙視,這主仆倆端莊凝肅的神情就在見到那個胖乎乎的小包子的時候,拋到了九霄云外。小包子樂呵呵一笑,這倆人就跟著傻笑了。 直到站到晉王面前,墨殊才嚴肅下來。 等著墨殊行禮完畢,剛一走到齊國使團的位置,一雙胖乎乎的小手立刻把宋昌愿抱了起來,跟著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 “啊昌愿你怎么重了這么多?!” ☆、章六十 晉王壽宴(上) 宋昌愿頓時就心塞了,她斜瞟了眼那個小包子,眼神不是很友好。 小包子卻完全沒有感覺到她的不友好,猶自將她舉得高高的,一邊舉高高一邊掂量她的體重,“昌愿你真的好重??!”吃力地把她提到宋昌皓面前,“七哥你看昌愿,長得這~么胖!”把“這~么胖”咬得格外地重。 宋昌皓失笑。把她接過去掂了掂,而后點點頭道,“是胖了點,”說完伸手在小包子頭上一敲,賞了他一個爆栗,“不過哪有你說的這么夸張,吃多點飯,長多點力氣,抱起昌愿就不會這么吃力啦!” 小包子宋昌詠揉了揉額頭,扁了扁嘴,“哦,那我多吃點!”說完看著桌上的點心菜肴眼神堅定地點點頭。 宋昌皓就故意打趣他,“你之前不是還天天念叨你十哥么,怎么現(xiàn)在見到了就不說話了?” 墨殊便低下頭,眼神溫柔,笑看著宋昌詠。 宋昌詠聞言就眼圈發(fā)紅,看著墨殊眨巴幾下大眼睛,猛地撲了上去,“十哥,我好想你!” 墨殊瞬間僵硬住??粗蟻淼男“樱乇н^去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哭笑不得地道,“好了好了,這么多人看著呢!” 宋昌皓立刻接下話茬,“對,這么多人看著不好,等回了驛館你就可以抱個夠!” 墨殊剛緩下來的身體又是一僵,聞言冷冷地睨了宋昌皓一眼,宋昌皓頓時撫掌大笑。 宋昌愿就蹲在他手上,被他拍得跟個傻子似的,轉過身抬起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宋昌皓一噎,隨即笑得更開懷了,約莫是顧忌著場合不好笑太大聲。捂著嘴無聲地笑得渾身顫抖滿臉通紅。 這一邊宋昌詠見他十哥沒反應,便松開了手,睜著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墨殊。 墨殊心里嘆了一口氣。微笑道,“十哥也很想你?!?/br> 小包子這才滿意地笑了,轉過身,歡歡喜喜地禍害宋昌愿去了。 他伸出rou乎乎的小手。扒拉著宋昌愿的毛,一邊摸一邊道,“昌愿你的毛好像蓬松了很多誒!”說完還看著宋昌皓眨巴了幾下眼睛,示意道。我這么說沒錯吧! 宋昌愿抓狂地揪著他的衣領就使勁晃,夸人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夸得這么違心???那一副“我說的話都是假話”的表情能不能別這么明顯?。?/br> 宋昌詠被她晃得頭暈,學著他家十哥的表情,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毛,宋昌詠很老成地道,“好了好了,以后會長出來的,又不是不會長了……” 他的話在宋昌愿陰森森的眼神下頓住。小包子還是挺會看人臉色的,見狀就摸了摸鼻子,抬頭有些沮喪地問道,“七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宋昌皓笑得風清月朗,“沒事沒事,昌愿不會介意的。” 宋昌詠就抬頭睨了他一眼,再低頭看看宋昌愿不滿的眼神,幽幽的來了一句,“子非貓,安知貓之苦?” 宋昌皓:…… 他低頭看了看因為宋昌詠的話頻頻點頭的貓,神色莫名,卻并未開口說話。 大殿內(nèi)春意融融。舞姬正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各國使團陸陸續(xù)續(xù)走進來,不時卷進冰冷的風雪。 墨殊側過身,低聲與宋昌皓說道。“往年晉王的壽宴都是擺在這里的嗎?” 宋昌皓搖搖頭,露出一個莫測的微笑,“只有今年如此?!?/br> “你知道?” 宋昌愿耳朵一動,瞄了一眼表面上在看歌舞實則低聲說話的兩人,往他倆的方向挪了挪,豎起了耳朵。 “今年我們從戎國那里捕獲了一匹千里馬,生得極好,毛皮光亮。跑得也極快,我就做主把它送給晉國了?!?/br> 宋昌皓生得俊朗,氣質(zhì)也溫潤如松梢明月,石上冷泉。說這話時更是端坐如竹,手里拿著茶杯,看上去矜貴優(yōu)雅。 宋昌愿盯著他看了又看,他面上還是笑容溫潤。仿佛話里的那些狡詐得意都隨風而逝,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時,墨殊說話了。 他亦是坐得筆直,卻沒碰桌上的任何東西。睨了一眼宋昌皓,他低聲道,“那匹馬你做了什么手腳?” 宋昌皓頓時就不樂意了,“你這是什么話?為兄我是那種卑鄙齷齪的小人嗎?” 墨殊挑了挑眉,用眼神回答了他。 宋昌皓就干咳一聲,面上依舊風清月朗,他微微一笑,“那可是戎國南部最好的野馬。” 墨殊蹙著眉,而后面色一變,驚訝地抬起頭。 宋昌皓只是神秘一笑,“不一定是他,也許是他兒子也說不定?!?/br> 宋昌愿聽得一臉迷茫,戎國南部?最好的野馬?跟晉梁王把壽宴擺在這里有什么關系? 她的耳朵豎起又耷拉下去,看得宋昌詠眼睛一亮,伸出小胖手就去揪。 宋昌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