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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那些孩子?!彼龔膩矶际遣怀鍪謩t已,一出手必然要做到最好的。救人這種事,自然是能多救幾個就多救幾個的。 墨殊嘆了口氣,“那你自己的命呢?” ☆、章九 亡命之徒 宋昌愿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墨殊也沒再問,她笑的時候眼睛里都沒有笑意,荒涼死寂的,一看就是敷衍人的。 他站起身端起盤子,四處望了一圈,目光就放在不遠處精致華美的紅木衣櫥上,然后把飯菜都倒在了衣櫥下。 飯菜都倒在角落里,不容易讓人發(fā)現(xiàn)。他站起來的時候順手拉開衣櫥看了眼,衣櫥分上下兩層,上層衣服淺色粉嫩,下層衣服沉重奢華,塞得滿滿當當,一眼看去各色綾羅綢緞都閃著光華,每一件都異常惹眼,合起來看卻又非常和諧融洽,如彩虹一般柔和絢麗。 他眼神一閃,然后從里面拿出件衣服扔到櫥底下,將菜湯擦掉。關上衣櫥,將空盤子放回桌上。沒過多久,就有人挨個房間地收拾碗筷。 沒什么事情要做,兩人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了一下午。臨近天黑的時候,有人打開了房門進來,點燃油燈,順便把飯菜送過來。依然是中午送菜的那人,依舊從頭到尾沒抬起頭說過話,連眼睛都不亂瞟。 等人一走,宋昌愿就蹭地跳起,跑到桌前坐下。今晚的菜式與中午不一樣,不過做法還是那樣,不是蒸就是煮,再不然就是烤。這時候的鑄鐵技術還不發(fā)達,煮東西的器具就只有釜跟鼎,沒有鍋,做什么都乏味得很。 不過有得吃她也就不挑了。 墨殊也走過來,看了眼飯菜,訝異地一挑眉,“這回的飯菜居然沒下藥?” 也坐下來拿起碗盛湯喝。幾天沒進水米,兩人都不客氣地大吃起來,沒多久就將飯菜吃得一干二凈。 等人再次將碗筷收拾出去,等到天色完全暗沉,墨殊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此次被綁,他們在山上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但是這么久的山路,人販卻只停下來一次給她們吃東西,吃的還是摻了藥的餅,連水都沒有。目的很明確,怕人劫車以及,防止有人逃跑。 再次停下的時候就到了這個魔窟,其余少女小孩的處境他不知曉,但是他們這一馬車的人的待遇卻是極好的。每個女人一間閨房,衣櫥里還有精美的絲綢衣物,梳妝臺他沒去看,但估計也是放滿了首飾的。 中午的飯菜下了藥也很好理解,不過是防止她們逃跑罷了。而晚上的飯菜沒下藥,這個也不難解釋。中午那頓的藥分量已經(jīng)很足了,晚上就沒必要再多此一舉。 “可他怎么會確定每人都會把菜吃掉呢?”宋昌愿明顯找茬。 墨殊就鄙視地看她一眼,“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我們倆人這樣的!” “那些女子一看就是寒門小戶,或者是不正當人家里出來的,哪怕有點小錢也無甚背景。餓了這么多天,陡然看見美味佳肴,你以為幾個人能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而且這樣人家里的女孩出了事,想追究的沒能力,有能力的也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大張旗鼓的追究,若真抓了貴族女子,你以為他們還能干到現(xiàn)在?” 宋昌愿點點頭,不置可否,然后突然發(fā)問,“你怎么知道那些女子是從不正當人家里出來的?” 墨殊一說這個就來氣,恨恨地咬牙,“一身廉價脂粉氣兒,穿得又少,好人家的女兒會穿成這樣?” 宋昌愿就古怪地睨了他一眼,他怎么知道那些女子穿得少的? 她的神情明晃晃地掛在臉上,全然沒有掩飾的意思,墨殊一眼看出她的疑惑,臉一紅,撇開臉道,“總之,這么多的事這樣好的待遇只說明了一件事!” “嗯?” “他們把我們當豬養(yǎng)!養(yǎng)肥了就打扮漂亮然后送到那個藍薩手上去?!?/br> “所以說我們這段時間是安全的?!彼酒鹕?,在房間的墻上四處摸索。 “對?!?/br> “可是……”宋昌愿轉(zhuǎn)過頭,“那些孩子卻不一定安全。” 宋昌愿也有解釋,“如春風閣紅香院那種地方的人不會要這么小的孩子,時間太長,耗費金錢也多,比她們大的女子又不是沒有,沒必要買,除非——那個孩子很漂亮?!?/br> 她繼續(xù)道,“戎國本地的人也不會買,若是有人生不出孩子,他們大可收養(yǎng)一個戎國人。大戶人家買奴婢也不會買這么小的,” “排除掉這三樣,他們就少了近半商家,可他們還是擄來這么多孩子,那只能說明錢夠多?!?/br> 而錢多的人,一般只有富商。喜歡買來奴籍小孩做那事兒的富商不是沒有。 他們多待一刻,小孩們就多一分危險,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有人過來買走一批,戎國這么大,他們又人生地不熟的,到時候上哪兒找去? 油燈在墨殊上方燃著,一圈黑暗罩在他臉上,只能聽到他的聲音有些冷,“你為什么一定要把那些人的命攬在你身上,這又不是你的任務?!?/br> “這是我自己給自己下的任務,”她說著笑了笑,臉上的笑意終于真實了些,“要做自然要做到最好?!?/br> 墨殊一噎,氣得干脆轉(zhuǎn)過臉,不跟她說話了。這人腦子就跟正常人不一樣,簡直沒法交流。 老妖婆簡直就是……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完全沒有亡命的自覺,她從梳妝臺里翻出一支細細的簪子,掰掉流蘇,將剩下的鐵筋扭成奇怪的形狀,然后再拿出一根比較粗的簪子走到窗前。 墨殊正生著悶氣,其實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氣,說了半天宋昌愿也沒說到他心里想要讓她說的話,干脆就不說了。 等了半天沒等到宋昌愿的第二句話,他便悄悄地小幅度地轉(zhuǎn)過頭,瞥了眼椅子上的人,結果…… 沒人? 墨殊再轉(zhuǎn)過一點,再看,還是沒人。他也不裝了,直接轉(zhuǎn)過臉,掃了一圈屋內(nèi)。 然后就正好看見那個銀發(fā)蒼蒼的老妖婆站在凳子上把鏤花窗整個拆下來的情景。 墨殊登時就瞪大了眼。 老天啊!那是一整塊窗戶啊!怎么被她卸下來的? 別人被關在房里,要么撬鎖要么砸門,她倒好,直接把窗戶整個兒從墻上拆出來了。 墨殊摸了摸鼻子,很是懷疑,要是這里沒有窗,她是不是就要把門給拆了? ☆、章十 大結局 拆完窗,宋昌愿就探出頭往外看了看,然后很淡定地把窗子裝了回去。一回頭撞見墨殊驚悚地看怪物一般的眼神,嘴角抽了抽,裝作沒看到。 坐回椅子去,然后靜靜等。等夜深下去,等人睡下來。 子時初,宋昌愿踩在凳子上,往鏤空花窗外面望。遠處有人看守,她卻不太擔心。 在衣櫥里翻出件不太顯眼的暗色衣服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