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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仗著父親喜歡他,便想在王府里無法無天,還真以為我們怕了他。他姓關(guān),我們姓羅,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臉住在府里?!币粋€帶些鄙夷的女聲響起,嗓音尖細(xì),不見其人就讓人想到她的面向帶些刻薄。 即使不轉(zhuǎn)頭去看,齊令儀也感受到了錦兒的憤怒。這人明顯是在說關(guān)維楨,錦兒身為聽濤苑的大丫鬟自然是要護(hù)主的。齊令儀拍了拍錦兒的手背,安撫她。這樣的話再聽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不過無論是關(guān)維楨還是青竹,都沒有告訴過她原來王府其他人對他是這種態(tài)度,難怪青竹說王府里的人很少到聽濤苑來,想必關(guān)維楨從小在王府長大,日子并不好過。 “誰?!”這顯然是另一個人問出的。沒注意腳下會有塊石頭,這下引起了石榴林中談話人的注意。就聽有人快速從林中跑出來,先是一個丫鬟,后頭又跟著轉(zhuǎn)出兩位小姐模樣的人。 “你是誰?我怎么從未見過你?!边@是第一個說話的那個女孩的聲音,羅衣紅裙,打扮很是鮮艷貴氣,長相清秀,只是嘴唇有些薄,倒確實(shí)顯得有些微的刻薄之相。她面帶疑惑之色,轉(zhuǎn)頭詢問身邊的女孩。那女孩一身藍(lán)色長裙外罩白色繡鯉白衫,顯得清雅貴氣,面若桃李,膚若凝脂,鵝蛋臉給人一種好親近的感覺。 見旁邊的女孩也是疑惑,那個著紅裙的女孩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你莫不是二哥新納的姬妾?” 錦兒此時行禮,“見過二小姐、三小姐。奴婢是三公子的人,這位是三公子請來府上作客的寧小姐?!?/br> 那三小姐先是驚訝,“你就是關(guān)維楨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打量了齊令儀一番,突然想起自己方才說的話,突然又開始恐懼,恐懼到腿都有些微微顫抖。 一旁的二小姐倒是鎮(zhèn)定些,攏了一下自己的白衫,在丫鬟的攙扶下向前走了幾步,面帶微笑地向齊令儀問好,“原來是寧小姐,寧小姐在府中住的可還習(xí)慣?” 齊令儀覺得這個好看的二小姐笑得也有些僵硬,她是客人,自然不能對主人無禮,只是有些心疼關(guān)維楨成長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岸嘀x二小姐關(guān)心,淮南王府不愧是勛貴之家,寧一住的很好?!?/br> 二小姐似是一個放下心來的主人,欣慰的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不知寧小姐方才在此處做什么?不知可有聽到什么?” 錦兒想到方才聽見的話,心里又開始升起一股火,主子救了她的命,還給她錢厚葬了爹娘,讓她待在聽濤苑衣食無憂,主子是那樣善良、有本事,比這王府里任何人都要有能力,可是除了王爺,沒有人喜歡主子。王爺常年駐守邊關(guān),只要王爺不在府中,主子從小就受盡各種□□,在這些公子小姐眼中,主子比一個奴才都不如,他們罵主子是野種、是廢物。但是自從主子那次中毒之后就像變了一個人,慢慢地,再也沒有人敢欺負(fù)他,沒有人敢罵他。沒想到這些人竟是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 齊令儀笑了,笑這二小姐看似高貴實(shí)則虛偽,“日前我不小心扭傷了腳,今日見天氣好,聽云先生的吩咐出來活動一下筋骨。我是打擾到兩位小姐談話了嗎?許是隔得遠(yuǎn),只聽到‘野種’二字,倒是不懂事什么意思。” 二小姐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那三小姐更是臉色煞白、毫無血色,突然指著齊令儀,“你…你血口噴人!我什么也沒說!你算是哪門子的客人,連王妃都未拜見過也好意思忝著臉住在府上,誰知道你們在聽濤苑里做著什么污糟的勾當(dāng)!” 錦兒怕齊令儀生氣,就要反駁,卻被齊令儀拉住了。她覺得這三小姐也太沒腦子了,這就惱羞成怒了?哪有一點(diǎn)貴族小姐的風(fēng)度。她還犯不著跟這樣的人生氣。 “怎么,三妹對我的客人有什么不滿?”一個男聲忽地響起。 ☆、初見 齊令儀回身,就看見關(guān)維楨與一男子一同走來,那男子的藍(lán)色錦衣上繡著九龍四趾,下著金線黑色皂靴,劍眉星目,很是一副俊朗公子的模樣,想必這位就是世子了。關(guān)維楨今日也是穿的正三品武官朝服,玄衣上繡著一只猛虎,黑發(fā)高高束起,用上好的羊脂白玉簪著,身量徑長舒朗,狹長的鳳眼中卻透出一絲冷意。 關(guān)維楨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怒過了,但他此時心情確實(shí)很不好。今日下朝后皇帝留他二人問話,之后兩人就一道回府,世子拉著他去書房詳談今日皇上所問之事,沒想到會讓他看見這一幕,“寧一”腳傷未好,扶著錦兒仿佛搖搖欲墜,而他的二妹面帶不善,三妹更是口出狂言。 齊令儀不知道自己在關(guān)維楨的眼中怎么就成了這樣一幅柔弱可欺的模樣,這三小姐心思歹毒,說話毫不留余地,隨意出口就想損她閨譽(yù),從小燕叔就教育她,她是齊國最高貴的公主,可以受苦受難,但決不可受委屈。對這樣沒腦子的人,她沒什么可生氣的,但絕不能不給她一點(diǎn)教訓(xùn)。 “怎么,三妹,你覺得我做了什么污糟的勾當(dāng)?說來聽聽。”關(guān)維楨冷笑著對三小姐羅曲裳說。 只這一問就讓羅曲裳差點(diǎn)腿軟到站不穩(wěn),她的眼前仿佛又顯出了十年前的那場大火,她不停的哭喊、拍打門窗,她叫著姨娘,叫著奶娘,卻沒有人應(yīng)答她,直到喉嚨都被熏啞了叫不出來了,她以為自己就要死了,這時門打開了,她拼盡力氣沖了出去,用力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抬頭卻看到了關(guān)維楨,這個一直被他們欺負(fù)了也不敢還手的義子,他們心中的野種。 他問她知錯了嗎,那眼神她一輩子都會記得,那是看螻蟻的眼神,那一天,她感受到了只有在面對父親時才會有的壓力,她控制不住的顫抖,啞著嗓子大哭,不停地說知錯了,不會再讓丫鬟把糞桶丟到聽濤苑,不會再把他的丫鬟小斯扔到冰湖里,她說再也不敢招惹他。 等關(guān)維楨走后,她哭著去向姨娘哭訴,向父親告狀,卻沒有人相信她,都說那是一場意外。其實(shí)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時只有八歲的關(guān)維楨,一個剛剛中毒還躺在床上咳到吐血的關(guān)維楨,是怎么將她關(guān)在沒人知道的屋里放了一把火,燒的她連做了一個月的噩夢。 看羅曲裳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二小姐羅曲幽暗罵了一聲廢物,斂裾上前,柔柔地說,“大哥,三哥,方才我與三妹正在石榴林里說話,出來后見到寧小姐在這歇腳,三妹許是誤會了寧小姐在偷聽我們說話,覺得不妥,這才說了幾句,近日三妹有些頭痛,說話急躁了些,都是誤會,寧小姐不要介意?!?/br> 齊令儀真想給羅二小姐顛倒是非的口才喝一聲彩,這樣一幅樣子,倒像是自己偷聽在先,如今若是不原諒三小姐,那就顯得既沒有教養(yǎng)也沒有氣度。 “呵呵,原來都是一場誤會。三弟不要多心?!笔雷铀剖峭耆嘈帕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