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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想起小灰還有扯平還留在那個山洞里,很有可能傻傻的等著他們,而且他們走的時候,還下起了大雪,她心里就很不舒服,好像背棄了同伴的感覺,不管怎么說,這半年以來,不僅僅是林槐之,那兩個小家伙也給了她很多溫暖,他們四個相依為命,現(xiàn)在卻只剩下它們兩個了。 但是月牙兒心里也清楚,那兩個家伙,一個是兇猛的老虎,它現(xiàn)在雖然很順從,但不能保證它以后一直這樣溫順,嗜血是野生動物的天性;而另一個卻是人人都畏懼、充滿敵意的狼,這種生物狡猾也兇狠,人類對它們本身就沒有什么好感,所以若是帶著這兩個家伙回村里,他們肯定是不被歡迎的,甚至還會當做異類。 月牙兒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樣的事情她也只能說給林槐之聽,要是那家人聽見了,準會受到不小的驚嚇。 月牙兒本來以為林槐之與那匹狼生活了許久,會有很深的感情,他一定是比她還要難受的,沒想到當她說了擔憂小灰和扯平的話后,林槐之卻一臉的平靜,反而淡淡的說了句:“它們......不會死。” 月牙兒便十分郁悶,想著小灰應該沒事兒,它已經(jīng)會自己捕獵了,應該餓不著,但是扯平的話,就像一只笨笨的大貓,她十分的擔憂。 林槐之好像現(xiàn)在才看到她臉上的不安,便試圖握著她的手,給予她一些安慰:“放心......”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郎中來給林槐之治傷的時候,月牙兒有心讓郎中幫助他說話,至少不像現(xiàn)在這樣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但是又想到郎中肯定會問林槐之的來歷以及緣故,他的事情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回到村子里再治也不晚,反正這個樣子也過了那么多年了,倒也不急。 林槐之的傷雖然多,倒也沒有很嚴重,最厲害的就是他背上的那道抓傷了,應該是他跳下來拉住月牙兒時,被身后的雪狼抓了一道,次之便是他額上的傷口,郎中還發(fā)現(xiàn)他鬢角的發(fā)際里面有一道傷疤,好像以前受過類似的傷,再問林槐之,他卻說不記得了。 眾人也就沒有在意,許是小時候頑皮受了傷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只是要等到他傷好,怕是趕不到在年前回家了。由于他們的緣故,這家本就不十分富裕的人家,變得更加的拮據(jù)了。不說白吃白喝,光是治傷抓藥就花費了很多,即使如此,那家人家卻一點怨言都沒有,月牙兒很是愧疚,想著回家了,能夠有機會回報他們。 除夕很快就到了,村子里十分的熱鬧,林槐之這日也被破例從屋子里出來了,他深吸了幾口氣,這些天,天天都待在屋子里養(yǎng)傷,早就悶壞了,奈何月牙兒一板臉,他就不敢抗議了。只是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奇怪,穿著也繁瑣,他一時不太適應,但好歹還算舒適,只是還沒有他的獸毛暖和呢! 街上有放爆竹的,林槐之一開始聽見這聲音像是被嚇了一跳,然后小心翼翼的扒著門往外看,月牙兒看他這樣可愛極了,一直在旁邊哈哈笑著,偏偏林槐之還一臉的迷茫,月牙兒笑的直不起腰來。 “你從來沒有見過爆竹吧?”月牙兒笑夠了,走過來和他一起看。 林槐之皺著眉頭想了想,沒有回答。 月牙兒只當他是默認了,當做講故事一樣給他講了過年的習俗以及爆竹的來歷,林槐之聽得很認真,月牙兒講完認真的問他:“你以前聽過嗎?我記得我剛認識你那會兒,就問過你那個問題,不過當時你沒有回答我,我以為你是啞巴,你現(xiàn)在可以說話了,那你能告訴我你還記得你以前的事情嗎?比如,你是從有意識開始,就生活在山里了嗎?” 林槐之靜靜地望著她,一雙明亮的眼睛透著迷茫,好像在努力的回憶,又好像不懂月牙兒說的意識。月牙兒看著就嘆了口氣,他沒有以前也好,大不了以后跟著她,回到村子里,他長得又高又壯,肯定不會餓著的。 “哎,你們倆在大門口站著干嘛呢?這么冷的天,還不趕緊進屋里來,餃子已經(jīng)下好了,快來嘗嘗?!蹦菋D人熱情的招呼他們進去。 月牙兒把剛才的對話拋在腦后,過年呢,這么好的日子,即便不能和家人團聚,但也是個喜慶的日子,更何況他們從山里逃了出來,這比什么都強。 “走,我們吃餃子去,你肯定沒有吃過?!痹卵纼撼只敝A苏Q郏堇镒呷?。 這家人家本有兩個兒子,小兒子不在家,聽他們說好像是去給縣里的一家客棧做賬房先生,說是過年期間漲工錢,這才沒有回來的,不過這個小兒子倒是讓人捎來了一些銀錢和豬rou,他們這個年才過的好一些了,否則加上月牙兒他們這兩張只進不出的嘴,這個年能不能過得去都不好說呢! 林槐之在山里幾乎沒有吃過這樣熱騰騰有味道的飯菜,即便后來出現(xiàn)了月牙兒,也只是多了一些花樣,但是沒有鹽之類的佐料,現(xiàn)在吃到這樣有味道的東西,他覺得每次都很驚喜,于是飯量也是與日俱增,月牙兒看著他這樣子,又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多吃東西身體好的更快一些,擔心的卻是怕林槐之把人家吃的更窮了,但是她也不能不讓林槐之吃東西,于是只能在心里想著,日后定要多多回報人家才是。 即便沒有回家,這個年已經(jīng)過的很有味道了,起碼比在山上好多了,月牙兒還教了林槐之如何放爆竹,林槐之膽子大,一些事情只一教他便會了,只是這家人家卻沒有太多的爆竹給他們玩。 晚上守了除夕,他們倆還意外的得到了這家夫妻給的壓歲錢,月牙兒十分的感動,但是她卻不好意思要,只是那對夫妻堅持,且也沒有多少錢,這才勉強著收了。 月牙兒掂了掂那幾個銅錢,對林槐之嘆了口氣:“我們欠人家的可真是夠多了,銀錢是小事兒,人情卻是最難還的?!?/br> 林槐之兩只眼睛專注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把自己的那份“壓歲錢”也給了月牙兒:“你......收著......” 倒像是一對小夫妻,他順理成章的把自己得來的錢交給月牙兒保管,月牙兒卻也不客氣,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花,她拿著倒也沒有什么不妥,以往在山洞里,他們的東西也都是她來管著的。 過了年,沒有等幾天,月牙兒就打算回家了。像這種,明明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個方向,卻不能回去的感受,讓她十分的壓抑。現(xiàn)在林槐之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月牙兒就打算找一個機會向這家好心人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