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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界用符貼起來,秦瀧一直飄在半空,跟在她身上,陰氣在她四周流竄,遠(yuǎn)遠(yuǎn)看去,家里竟然沒有開燈。 一般天一黑,父母就會開燈,就算廚房沒開,客廳一定會開的,客廳的窗戶正好面對著后山,所以開燈窗戶能直接看出來,她想起中午母親給她打電話,喊她晚上回家吃飯,那意味著父母這個時(shí)間段是在家里等她的。 但為何沒有開燈呢。 她加快腳步,甚至運(yùn)了半生的氣,加快了腳上的步伐,朝家里走去。 秦瀧在身后見到她走快了些,眼眸微微瞇起看向她家的那棟老舊的樓房,鼻息里竄入一抹腐爛的味道,他眼眸深了幾分,不待她反應(yīng)過來,率先飛身向前,從窗戶飄了進(jìn)去。 秦瀧的人影剛從她頭頂飛過,她的膝蓋一軟,心里的不安擴(kuò)大,鼻息間已經(jīng)清楚地聞到了腐尸的味道。 她渾身如炸開般,跌跌撞撞地沖到家門口,用力地將門推開,入目的畫面讓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她的父母以一種扭曲的姿態(tài)倒在地上,臉部發(fā)黑,那是一種不正常的黑,唇角沾染著些許黑血,□□在衣服外的肌膚全都一片黑,這種死亡跟蕭笑她們的死亡相似又不完全像。 她爬不起來,地板很涼,眼前跟做夢似的,牙根一直在發(fā)顫。 “不,這不是真的,他們不會死的?!彼浪赖刈ブ澴樱瑩u頭,下意識地拒絕。 秦瀧微微俯身,冰涼的手壓在蕭母的脖子上,脈搏早就停了,唇角的黑血似曾相似,他伸出指尖沾了一點(diǎn),在手面上揉了揉,黑血的味道極其熟悉,半秒后,他猛地倒退了兩步,直到后背撞上了墻壁。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爬到腳彎曲成一團(tuán)的父親身邊,她看到父親嘴角的黑血,這些黑血……很熟悉,她費(fèi)勁地想費(fèi)勁地想,這絲黑血……是上次百鬼夜行之后,留下的。 她送他們?nèi)メt(yī)院,醫(yī)生說這只是早上起來的血絲,沒事的,多喝水就好了。 “不,不是這樣的,這是百鬼的血!!秦瀧,這是百鬼的血,渾濁當(dāng)時(shí)跟我說了,咳出來就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猛地抱頭大哭,“爸爸,mama,你們醒醒,爸爸mama你們醒醒啊,我回來吃飯了我回來了,你們醒醒啊?!彼龘涞礁改傅纳砩?,鼻息里全是腐rou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爸爸mama爸爸mama你們醒醒啊,嗚嗚嗚嗚……不,你們不能死啊,啊啊啊啊啊?!彼殳偭?,她不敢相信,他們真的會死,她不敢相信,他們不能死。 “爸爸mama,我回來吃飯了,我回來吃飯了。”她死死地抱住父母的身子死死地抱住,整個人除了發(fā)抖什么都無法去想。 一只冰涼的手猛地將她拽起來,秦瀧咬著牙道,“走,你父母的魂魄走不遠(yuǎn)的,我?guī)闳フ宜麄儯 ?/br>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被秦瀧拽出了門,“真的可以找到他們嗎?他們的魂魄……” 秦瀧瞇著眼,帶著她飛了起來,“不知道,但他們是身體死了,魂魄看來還在,只要找到他們……” 她淚流滿臉,“找到了又怎么樣?找到了他們能活嗎?地府明明答應(yīng)我,讓我父母活著?!?/br> 說到這里,她猛地瞪大眼睛,對,地府答應(yīng)過她的,會讓她父母活著,現(xiàn)在卻讓她父母死了,她要去找他們! 但是現(xiàn)在首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她父母的魂魄。 可是這半空中的孤魂野鬼成千上萬,飄在她跟前跟后頭頂貼在地上,就是沒看到她父母的魂魄,她費(fèi)勁了所有的心思打開鼻息依然沒有聞到父母的氣味,更沒有聞到新的鬼魂的氣味。 這讓她一陣心慌,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秦瀧拽出幾個從身邊飄過的孤魂野鬼,那幾個孤魂野鬼見到秦瀧,嚇得從皮膚里滲出尿水,一陣腥臭,唧唧地叫著扭著身子想要躲開秦瀧的手掌,秦瀧死死地壓著它們,“說,剛剛有沒有見到兩個新的魂魄從那間屋子里出來?” 黑面鬼抖著身子,牙齒一直發(fā)抖,看了眼秦瀧那長長的指甲所指的老舊房子,不甘地說道,“什么新的魂魄,老子……老子剛路過。” 下一秒,黑面鬼被秦瀧一腳踩在地上,它疼得慘叫起來。 來不及出聲,秦瀧手里另外一只利爪鬼吱吱吱吱地啃著地上的草皮,利爪所指的方向在七點(diǎn)鐘方向,那個位置佇立著一塊墨黑色的石頭,秦瀧甩開手邊所扯的幾個孤魂野鬼,拉著她就朝墨黑色的石頭那邊飛去。 她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了,墨黑色的石頭正是地府之門,此時(shí)地府之門半開,黑色的漩渦一直在旋轉(zhuǎn),那些恐怖的鐵球砸的周圍的孤魂野鬼煙消云散,正好空出了一個大大的空位。 這個空位上正站著兩個陰差,手里拎著鐵球跟一個黑色的垃圾袋,他們正把什么東西往垃圾袋里扔,蕭半離腦門一轟,她毫不遲疑地沖了過去,一把拽住了那個垃圾袋,狠狠地往外拉扯,袋口露了出來,她看到里頭如垃圾被堆在一塊的兩條人形魂魄。 “爸!媽!”她的喊聲剛落,人就被鐵球一把甩上半空,摔在地府之門的邊緣恰好被無數(shù)的鐵球砸了過來,劇烈的疼痛猛地襲上她的身子。 秦瀧伸手去拽那個黑色袋子,陰差冷聲哼道,“你們是何人?膽敢阻礙地府辦公,簡直是不要命了!” 說著手中的鐵球狠狠砸向秦瀧,秦瀧身子被砸得入了泥土里,另外一名陰差狠狠地用那雙腳踩上秦瀧的頭,“放開你的手!”他大喝,秦瀧躲開那名陰差的腳,卻躲不過他的鐵球,他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fù),這些陰差的鐵球?qū)iT用來對付孤魂野鬼的,威力不一般,三兩下的鐵球就將他砸個半暈,他死死地拽著垃圾袋,咬牙看向蕭半離,只見蕭半離蜷縮著身子,躲避著從地府之門伸出來的無數(shù)個鐵球。 “半離!半離,撐??!”他想要去救她,可是他卻不敢放手,他怕一放手,垃圾袋里的兩條魂魄就沒了,這是半離的父母。 蕭半離不停地想要保持清醒,手心的鬼火可以燒死無數(shù)的孤魂野鬼也可以殺害渾濁,可是它對地府卻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她的鬼火使不上勁,她只能任由那些鐵球落在她身上,甚至有想將她錘得魂飛魄散的趨勢。 她吃力地仰頭看向秦瀧,看到他也奄奄一息,手中卻死死地拽著那個裝著她父母魂魄的袋子,淚水從她眼里狠狠地涌了出來,她動了動嘴巴,卻發(fā)現(xiàn)舌頭已經(jīng)爛了,她說不出話來。 那兩個陰差冷冷地看著這兩個傻逼。 人類愚蠢也就罷了,這只孤魂野鬼也不識泰山,他們要取魂魄誰還能攔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