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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 顧煙自從母親去后,待這王嬤嬤猶如長輩,分外寬容,她又素來是個視錢財如糞土的,區(qū)區(qū)幾個體己錢,便是王嬤嬤拿去了,她哪里看在眼里,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顧煙聽著jiejie這么說,卻是唇邊泛起冷笑:“jiejie,須知千里之堤毀于蟻xue,我顧家內(nèi)宅之中斷斷容不得這等偷竊蛀賊?!?/br> 這王嬤嬤也忒地貪心,平日在自己房里偷偷摸摸也就罷了,竟然去了顧云房中順手牽羊。 不過這樣也好,順勢便把這王嬤嬤料理了,就此斷絕了后患。 要知道往后就是這個狗兒,因為些許錢財為他人收買,偷了父親書房中的信函拿去,不知怎么那信函落到了威武大將軍手中,并將信函中感嘆之詞別樣扭曲,呈現(xiàn)在永和帝面前,使得本來對父親多有忌憚的永和帝越發(fā)不滿父親。 當(dāng)然了,這是后來阿煙才慢慢醒悟的事情。她也漸漸明白,這個王嬤嬤之所以偷了錢財逃跑,或許也是怕有一日這事兒東窗事發(fā)吧。? ☆、第 8 章 一家親 ? 此時王嬤嬤已再無了最初的氣勢,一進(jìn)了屋,見了阿煙,便噗通一聲跪在了那里。 “姑娘,我王婆子縱有千般不是萬般不對,如今也不敢說其他,只望姑娘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饒了則個。要說起來,我也是沒辦法啊,狗兒那個不爭氣的畜牲,在外面欠了賭債,人家追著他要,他若不給,人家說要他一條腿呢,我又能如何呢!再怎么著,這也是我身上掉下的rou啊,別人要砍他手腳,難道我真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嗎!” 王嬤嬤哭天抹淚,開始訴說起來。 顧云小心翼翼地看了下阿煙,也不敢作聲。 顧煙垂眸掃過地上哭泣著的人,想著上一世,自己對她何等寬容,便是自己嫁了后,也是尊她為長輩一般地敬著,可是最后呢,在自己和沈從暉最為落魄之際,她是生生將兩個人最后的希望一卷而空。 有時候她也會想,那個自小把她帶大的王嬤嬤,帶著所有金銀背棄自己時,可曾顧念過自己半分? 還是說,當(dāng)窮途末路之際,人心開始難測,便一心想著自己,再也顧不得別人了? 又或者,這個王嬤嬤之所以偷了錢財逃跑,或許也是怕有一日狗兒背主的事東窗事發(fā)吧。 顧煙接過綠綺送上來的那狗兒畫了押的供詞,粗略掃過后,聲音涼淡:“王嬤嬤,你也應(yīng)該知道顧家的家法吧。” 王嬤嬤一聽“家法”頓時臉上失去了血色,不敢置信地望著顧煙:“姑娘,你——” 顧左相制下的家法,那是甚為嚴(yán)苛的,只不過這家法向來管不到顧煙最為倚重的王嬤嬤頭上罷了。 顧云蹙了下眉,她也是沒想到自己這平日里性情溫和的妹子,竟然對自己的奶媽下這般重手,當(dāng)下只是默然不語,越發(fā)不敢說什么了。 顧煙呢,則只是淡淡地問綠綺:“適才吩咐你過去請牙婆子過來,可去請了?” 綠綺連連點頭:“請了,就在外面候著呢!” 顧煙抿了一口茶,云淡風(fēng)輕地道:“既如此,那就把王嬤嬤和狗兒都帶出去,只是記得對那牙婆子說聲,這是府里犯了錯處的,若是轉(zhuǎn)賣,總是要當(dāng)心,免得下家又著了道?!?/br> 王嬤嬤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眼睛,驚恐而顫抖地看著顧煙:“姑娘……姑娘……你,你竟如此狠心?” 顧煙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王嬤嬤此時手都在抖,她驚恐地?fù)涞筋櫉熒磉叄l(fā)出一聲尖利絕望的哭聲:“姑娘,姑娘,你不可以如此待我啊,難道你忘記了……” 可是綠綺哪里能讓她撲到顧煙這邊呢,綠綺本來就是個力氣大的,此時過去一擋,便把王嬤嬤擋住,然后吆喝著便將她帶出去了。 一時外面有哭天喊地之聲,但是很快那聲音就漸漸地沒了。 顧云從旁看得早已目瞪口呆,這王嬤嬤年紀(jì)不小了,又是因為這種錯處被趕出去,賣給牙婆子,怕是也沒幾個錢,卻又那般叮囑牙婆子,這分明是落不得什么好下場,還不知道出去后干什么粗使活計去呢! 阿煙感覺到了顧云的目光,水潤清澈的眸中浮現(xiàn)一絲無奈。 “jiejie,父親忙于公務(wù),根本沒有空閑理家,母親這幾年身子骨一直不大好,也不太管事,如今父親立下的家規(guī),不過形同虛設(shè)罷了。我房中既有這等順手牽羊見財起意之人,總不能姑息養(yǎng)jian,定是要殺雞儆猴,也好讓這一家子知道,從此后循規(guī)蹈矩,萬勿干這作jian犯科之事。。” 顧云聽得一愣,詫異地看著顧煙,半響點頭:“meimei說得極有道理?!?/br> 料理完了王嬤嬤,又送走了顧云后,顧煙透過窗欞看向院子,憑空便覺得那掃地的仆婦仿佛都比往常更賣力一些。 一時她也笑了,便又招來了青峰。綠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再放心不過,只是性子直爽,平日不夠細(xì)心,而青峰則細(xì)致溫和,當(dāng)下便把房中體己金銀并釵黛衣物都一并交給青峰打理。 青峰得了這個令,知道王嬤嬤不在了,自己和綠綺便是姑娘房中一等一的人兒,忙恭聲應(yīng)下。 安置妥當(dāng)后,阿煙心緒大好,一時有些餓了,便命道:“午膳上的豬手,我看倒是沒怎么碰,如今還留著嗎?” 青峰聽了,便笑道:“特特地給姑娘留著呢?!?/br> 阿煙一聽,心里頗為歡喜,便命熱過之后呈上來。 這豬手透著紅潤的光澤,一嘗之下咸鮮香美,酥爛適口,肥而不膩。此時房中并沒外人,她也就不顧禮儀,拿了一個銀筷叉起來,啃得不亦樂乎。 一旁青峰看得都有些驚了,想著姑娘平日里吃飯哪里這般豪爽,不曾想吃個豬手,竟吃得這般津津有味。 阿宴將一只豬手盡數(shù)啃光后,放下銀筷,優(yōu)雅地凈手拭唇后,這才淡淡地瞥了青峰一眼,笑道: “有一句話叫做,爭似紅樓富家戶,豬蹄爛熟勸郎嘗,這豬手看似俗不可耐,可卻能夠使人皮膚細(xì)嫩潤澤,有健腰、健腳、養(yǎng)血之功,為上等滋補之品。” 其實是她有兩年流亡到一處小鎮(zhèn),那小鎮(zhèn)上有一個隱世的居士,那居士精通醫(yī)理,最擅調(diào)理之道,當(dāng)時她在那居士家中幫著做些粗實活計,后來那居士見她倒是認(rèn)識幾個字,也讓她幫著謄抄一些本子,時候一長,她也就學(xué)了一些。 她滿意地擦拭干凈了纖纖玉手,放下錦帕,笑著吩咐道:“囑咐下廚里,以后每日給我做一只豬手來,變些花樣?!?/br> 她相信不用自己吩咐,自家廚子自有一百種料理豬手的法子。 青峰聽著自家姑娘說那豬手如何如何,看著姑娘嬌滴滴地擦手的絕美姿容,有些恍然。 之前總覺得姑娘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可又說不上來,如今卻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