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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在結(jié)實(shí)賁起的胸膛上。 蕭正峰將劍定定地插在一旁的青石板上,頓時,青石板碎。 他脫衣,徑自走到小院的聚財缸前,將那大缸輕而易舉地高高舉起,兜頭將里面的冷水潑在身上。 劇烈cao練過后蒸騰的熱意,迎上這徹骨寒涼的冷水,冰與火的撞擊在蕭正峰的身體中激蕩。 他咬緊牙,棱角分明的臉龐堅硬得像一塊冷鐵,散發(fā)著粗獷的味道。 此時恰好住在耳房的小廝聽到動靜,原本是想看看少爺這是怎么了,結(jié)果一眨眼,便見院子里站著一個渾身濕透的高壯男人,猶如狂魔一般站在那里。 他先是嚇了一跳,正待要叫,卻認(rèn)出這是自家少爺,越發(fā)驚到了。 “少爺,你這是干什么?”他兩腿都仿佛站不穩(wěn)當(dāng)了,瞪大眼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 蕭正峰回過神,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 只這一眼,便讓小廝渾身一個哆嗦。 其實(shí)這一次蕭正峰回來,并沒帶什么侍從,是以如今這個小廝還是蕭夫人派過來的。 他和蕭正峰不熟,不知道蕭正峰的秉性,如今只知道這個在外面殺慣了人的少爺,用那種森冷冰寒的目光掃了自己一眼。 他覺得自己要死了…… 于是他膝蓋一軟,噗通跪在那里,開始鬼哭狼嚎起來:“少爺,饒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錯了……” 至于錯了什么,他是真得不知道。 ********************** 這一日,太子和燕王一直待到很晚方才回去。 太子原本是有事想和顧左相談的,而燕王也看出他的心思,故意就抻著不離開。 太子心里難免對燕王不滿,想著你每日都是和顧左相比鄰而居,如今我不過來這一次,你卻霸著不放。 而燕王呢,因?yàn)榻袢章牥熣f了那番話,知道那是明明白白拒絕了他的,他正滿心里凄苦和失落,于是便故意將這股惡氣灑到了太子頭上。 正是——我不好過,豈會讓你舒心! 如此一來,待到顧左相終于送走了這兩位門神后,已經(jīng)是天色極晚了。 送走了太子和燕王后,顧左相便叫來了自己女兒阿煙。 他笑吟吟地望著那風(fēng)姿卓絕的女兒緩緩行來,一時竟有些恍惚,只覺得她像極了初遇自家夫人之時。 待到阿煙走過來坐定了,他才笑問道:“阿煙如今年紀(jì)不小了,也該想著自己的婚姻大事了?!?/br> 阿煙聽父親提起這個,便已明了,想來他也看出些許門道,當(dāng)下不答反問。 “父親,阿煙的婚事,不知道父親是否已有主張?” 顧左相笑道:“父親哪里敢有什么主張,還是要看阿煙的意思。” 阿煙聽此,便知道父親的心思,當(dāng)下道:“父親,外人都說皇上屬意阿煙做太子妃,可是依阿煙看來,此事并不盡然,還是要從長計議?!?/br> 顧左相皺了下眉,不敢茍同地道:“阿煙,你莫管外間怎么說,左右只要你心里喜歡就是了。依我看來,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對你都是情有獨(dú)鐘?!?/br> 阿煙定定地望著父親,堅決地?fù)u頭道:“父親,你這話說得不對。你如今為朝中百官之首,眾人矚目,今日阿煙為你的女兒,錦衣玉食,奴仆成群,既享了這份榮耀,便注定要付出代價。阿煙豈能只顧自己喜歡,而不顧如今朝中局勢?!?/br> 顧左相沉思了許久,卻道:“阿煙,你想得雖有道理,可是為父也不能不顧慮你的心思?!?/br> 聽此,阿煙上前,淡然一笑,認(rèn)真地道:“父親,那你放心,雖說我和太子殿下青梅竹馬,和燕王殿下素來交道頗多,可是女兒對他們,全無男女之情,從來都是當(dāng)做玩伴和哥哥一般看待。” 說著這話時,她上前,輕輕地為父親按摩肩部。 由于長年伏案,顧左相的肩膀一直酸疼難耐,近幾年到了天寒之時,更是疼痛不堪。 顧煙掌握著力道,富有技巧地為父親按摩著肩膀,笑著道:“父親一定要記住,女兒的婚事,不求高攀,只求低就?!?/br> 顧左相舒服地瞇著眸子,卻并沒有說什么。 *************** 這一日,阿煙陪著父親說了一會子話,走回西廂房路上,恰見自己弟弟顧清正在那里站著,仿佛等著自己呢。 她走上前,溫柔笑著牽起顧清的手:“今日個跟著先生都學(xué)了什么?” 顧清有些無精打采,抬頭仰視著自己jiejie,期盼地道:“jiejie,剛才是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來咱們家嗎?” 阿煙微愣,訝然一笑:“阿清怎么知道的?” 顧清有些不高興:“難道jiejie也要定親了?” 阿煙越發(fā)覺得失笑:“你小孩子家的,哪里聽來的這個?” 話一問出口,她便明白了,定然是李氏在房中閑言碎語猜測自己到底是嫁給太子還是燕王殿下,這才讓顧清多想了吧? 一時她心中有些不悅,不過到底是顧念起后來這位繼母在父親彌留之際的各種照料, 如今,聽著李氏的閑言碎語讓一個孩子心生疑惑,她并沒多說,也不愿意在這個孩子面前去搬弄是非,訴說他母親的不是,只是笑著道: “阿清,這些事以后可不許再提,jiejie的婚事自有父親做主,將來不管嫁誰,都是要聽父親的。如今既然一切未定,你若是胡亂猜測,便是有損顧家的名聲,傳出去對jiejie也不好的?!?/br> 顧清一聽這話,低頭想了想,也明白了,便有些歉疚: “對不起,jiejie,我只是怕你和二jiejie一般已經(jīng)定下親事了,我卻不知?!?/br> 顧清看著他乖巧的小模樣,一時有些心疼,便安撫道:“以后你不說就是了。如今不必多想,上次你不是喜歡吃炒豆渣嗎,如今jiejie親自給你做豆渣餅,可好?” 顧清聽jiejie這溫柔的話語,心里甜蜜蜜的,當(dāng)下滿懷期待地點(diǎn)頭。? ☆、第 16 章 豆渣風(fēng)波 ? 其實(shí)有時候阿煙看著自己弟弟顧清,倒是會想起上一輩子的沈越來。 當(dāng)年沈從暉離去,自己孤身一人照顧沈越的時候,沈越已經(jīng)十三歲了。 半大不小的孩子,倔強(qiáng)又沉默,只比他大三歲的她,把他當(dāng)做弟弟一般,耐心引導(dǎo),細(xì)心照料,用盡自己的全部心血將他撫養(yǎng)。 后來,每當(dāng)自己為他做一些好吃的吃食后,他也會流露出像顧清這般期盼的神情。 不過阿煙也只是想了想,就搖頭將腦中的一切回憶擯除。 曾經(jīng)的那個和她相依為命的沈越,上輩子早已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在她最為落魄的時候給她十兩銀子的人,而這輩子,卻是再也不會和自己有什么交集了。 如今重生回來也有數(shù)日,她已經(jīng)漸漸地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