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
峰成輝把酒言歡。 酒過三盞之后,說起正事,齊王卻皺著眉說: “如今朝中的形勢不好說,現(xiàn)在威武大將軍那里也忙著,前幾日我問起兵部主事,他只說你們的任狀還在威武大將軍那里扣著,并不曾發(fā)出?!?/br> 其實這大昭經(jīng)歷了三代女皇,又經(jīng)先帝各種吏治改革后,比起前朝倒有些不同。如今朝中設(shè)有威武大將軍、左丞相、右丞相三職,并有六部,分別為刑部吏部兵部戶部等。 其中左丞相和右丞相互相牽制,共同協(xié)助天子管理朝政,而威武大將軍則是兼任兵部大司馬,掌管兵部大權(quán)。 因本朝重文輕武,是以對兵部多有牽制,雖說威武大將軍和左右兩丞相平起平坐,可是但凡兵部文書任狀,那都是要交由左右兩位丞相批閱過后才能簽發(fā)的。 而左右丞相,則是端看誰強誰弱了,這兩個人,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便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F(xiàn)如今因這顧齊修手段高明,右相薄睿東因生性耿直而處處樹敵,是以朝中只知道左丞相顧齊修,而不知有右丞相薄睿東也。 至于威武大將軍,那更是名存實亡,大到用兵決策,小至軍械制造,他凡事總是要經(jīng)過左右相聯(lián)名批閱后才能辦理,實在是苦不堪言。 聽到這話,蕭正峰悶了一口酒,不再說話了。 如今朝中的事情,大家約莫也都聽說了,皇后病重,太子侍疾,皇貴妃那邊蠢蠢欲動,朝中人馬幾乎被太子和燕王拉攏為兩派,紛紛站隊。 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兵部的任狀被扣押,也是在情理之中。他們這些人,誰也不知道當(dāng)權(quán)的那幾個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成輝抬眼看了眼齊王,不免有些替他心酸,都是一個爹生的,另外兩個那是挽起袖子為了儲君之位,一個是保衛(wèi)戰(zhàn)果,一個是搶奪他人飯食,可是只有齊王,不聲不響,別說有個幫襯的人了,便是如今想為好友打聽個消息,竟也不能。 這可真是虎落平陽被權(quán)欺?。?/br> 齊王面無表情,飲著酒,不言不語的。 蕭正峰忽而朗聲笑道:“想來若是那任狀下來,你我兄弟怕是要被調(diào)往各處,各奔東西了。如今這任狀遲遲不下,你我倒是恰好能聚在一出,把酒言歡?!?/br> 成輝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想得極美?!?/br> 齊王也是笑了,淡道:“正峰說得是。” 一時幾個人說著話,齊王便問起來:“這幾日也不見你,去了哪里?我怎么聽說你去了大相國寺?” 蕭正峰是沒想到這消息竟然走得這么快,當(dāng)下只好承認(rèn)道:“是?!?/br> 齊王眸中帶著審視,淡望著蕭正峰:“顧家姑娘?” 蕭正峰被看破心事,頓時剛硬的臉上泛著一抹紅,端起一杯酒來,默默飲下,也不曾言語。 齊王一看此情此景,知道是八九不離十了。 他不免笑了下:“要說起來,你都二十四了,也該是成親的時候了?!?/br> 齊王是永和帝的長子,今年已經(jīng)二十有七,比蕭正峰還要大上三歲,齊王妃已經(jīng)進(jìn)門十年了。 事情都已經(jīng)說開,蕭正峰也就直言不諱,笑容有幾分蒼冷,帶著酒意道: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過是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罷了。再者說了,她家的門第,我未必高攀得上。” 齊王也就罷了,只是用玉白的手握起那紫金玉壺,自斟了一杯。 而一旁的成輝,卻是瞪著那不大卻極亮的眼睛,震驚地望著蕭正峰:“兄弟,你竟然發(fā)情了?。俊?/br> 這話一出,蕭正峰直接把手中酒杯潑向了成輝臉上,快狠準(zhǔn),只潑了成輝一個措手不及。 成輝摸了一把臉上的酒,還順勢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這果然是真的啊,你要再不發(fā)情,我們都真得要認(rèn)為你是喜歡男人了的!” 蕭正峰悶聲坐在那里,皺著眉不說話。 其實一群兄弟說話沒邊沒沿的,大家都比較粗野直白,剛才成輝說的,平時誰也不會在意的。 只是如今,阿煙姑娘在他心里,真是仙子一般,是神圣不可玷污的,是以成輝用這樣的言辭,他心里頓時就一股無名火起。 齊王抬起眼來,淡淡地道:“誰說你高攀不得?” 成輝此時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并迅速接受了這個事實:“顧家姑娘?難道是顧齊修家的女兒?” 成輝越發(fā)震驚了,因為那顧齊修就是如今朝廷的三個擎天大柱子中最粗最壯的那一個。他們?nèi)缃竦娜蚊疃际且?jīng)過這顧齊修點頭的。 不曾想,正峰看中的竟然是他家的千金寶貝? 聽說顧家有兩個千金,一個是早已定親的庶出,另一個則是永和帝看中的太子妃呢!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兒!大昭風(fēng)氣雖然開放,可是搶奪人家早已經(jīng)定下親事的姑娘,與理不容!至于另一位么,則是更棘手了! 成輝這個時候直接站起來了,湊到蕭正峰面前逼問: “你看中的到底是哪個?是那個已經(jīng)定親的,還是那個未來太子妃?” 他瞪著蕭正峰,很快從蕭正峰的神情中感覺到了什么,臉頓時都白了,皺著眉頭不敢置信地問道:“你,你這是要跟太子搶女人??!” 齊王見他說得實在難聽,不由輕斥道:“不許胡說!” 成輝這才稍微收斂,坐回椅子上,依然是不能理解,無奈搖著頭道: “兄弟,你這不發(fā)X則已,一發(fā)則一鳴驚人啊,真夠膽識的!” 齊王瞥了眼蕭正峰,見他擰著眉,臉色黑得猶如鍋底一般,知道他也不好受。 當(dāng)下淡道: “其實要說起來,顧齊修當(dāng)年不過一寒門子弟罷了,憑著殿試中了狀元,從此后仕途順利,步步高升,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他家的門第,若是細(xì)論,原比不得正峰,乃是幾世的將門。況且正峰如今年紀(jì)輕輕,便有了軍功在身,以后若有機會,將來便未必比不得那顧齊修。” 成輝此時已經(jīng)漸漸平靜下來,聽了齊王這話,皺著眉表示贊同: “殿下說得極是,俗話說,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以正峰之將才,未來自有大好前途。正峰如今也不必妄自菲薄?!?/br> 蕭正峰卻想起臨別之時,顧煙那秀美冷漠的小臉兒,不免苦笑一聲: “莫說她只是權(quán)臣之女,便是她乃龍?zhí)P種,若是能夠兩情相悅,我自會全力爭取。但只是如今,怕是她打心眼里就厭棄我,并不喜見我。既是如此,我又何必讓她心生不悅呢?!?/br> 成輝聽到此言,見他臉上難得的落寞,便伸手,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 “兄弟,她到底怎么說的,是直接說就不喜歡你厭棄你,要你滾開?” 蕭正峰搖頭:“那倒是沒有?!?/br> 他喜歡的那個姑娘,才不是這種無禮之人,她是永遠(yuǎn)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