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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回憶上一輩子,既然太子都已經(jīng)處在儲君之位了,但凡他不是行事太過,又哪里會輕易更替的啊。 無非是皇貴妃和燕王把他逼得緊了,使得他沒了主意,或者又有小人從旁攛掇,才使得他兵行險旗,這才被燕王所構(gòu)陷。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卻聽到莫四娘道:“各位姑娘先歇息下吧。” 因這一句話,大家便停下了手中動作,互相說笑起來,三五成群地要離開。 阿煙笑著和莫四娘拜別后,這才和孫雅蔚何霏霏等一起走了出來。 何霏霏也看出孫雅蔚心神恍惚,便笑問道:“雅蔚,今日個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孫雅蔚卻是忙搖頭:“沒有,只是昨日臨睡前貪嘴,喝了一杯茶,不曾好眠,如今只覺得頭疼。” 何霏霏心思單純,卻是信以為真,關(guān)切地道:“你啊,也太過不小心了,等下離了書院,你趕緊回去歇息吧?!?/br> 一時幾個人說笑著呢,卻見前面那李明悅正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臉色略顯蒼白,神情萎靡,一旁也沒幾個人和她說話。 阿煙見了此情此景,想著這李明悅因盜用了自己的詩作和策論,如今在這書院很是風光,不是頗有幾個女學生同她交好嗎,如今怎么忽而就這么被冷落了。 何霏霏卻是個八卦小能手,聽得這個,掩唇輕笑,把阿煙和孫雅蔚拉到一旁,清脆的聲音壓低了,看看四下無人,這才道:“你們怕是不知道吧,這李明悅,昨日個可是出了大丑呢?!?/br> 阿煙聽得這個,不免好奇,笑問道:“到底怎么了?” 何霏霏見此,便眉飛色舞地把昨日個的小道消息都一一說來。 原來前幾日齊王殿下帶著兩個朋友去溫湢河旁邊的天慶茶坊品茶,過后便在溫湢河旁漫步,誰知道卻恰遇了那李明悅。 當時不知道怎么著,這李明悅一個不小心,腳底就那么一滑,便往齊王身上倒去了,齊王當時倒是靈敏,身體下意識一躲,李明悅一個收勢不住,就那么掉進河里去了。 阿煙倒是不曾聽說過這等事,此時不免微詫:“那后來呢?” 這李明悅重生一次,可不要因為這個白白送了性命,那才是浪費老天給的這次機會呢。 何霏霏輕笑道:“齊王當然是趕緊讓人去把這姑娘救上來了。當時在場的幾個人都下去了呢,就連齊王的朋友,也都親自下河去救人。” 齊王的朋友? 阿煙睫毛輕顫,裝作不經(jīng)意地道:“都有哪個???” 何霏霏見阿煙聽得認真,而一旁的孫雅蔚卻是心不在焉,不免有些惱了,笑拉著孫雅蔚道:“這么好玩的事兒,你竟然不聽?!?/br> 孫雅蔚這才勉強笑道:“我聽著呢,你快講吧,就等著你這故事的起承轉(zhuǎn)合了?!?/br> 何霏霏哈哈一笑,這才繼續(xù)道:“齊王有一位朋友,就是上一次打北狄立了功的,叫蕭正峰的,據(jù)說這個人啊,生得比尋常人高上一頭,聽說就是他,一把將李明悅撈了上來。” 說到這里,何霏霏臉頰泛紅:“這事兒真是要多丟人有多丟人,光天化日下呢,她就那么濕淋淋地被一個男子這么抱了上來。聽說不知道為什么,她身上穿得還單薄,裙子就那么緊貼在身上,真是什么都遮不住了,那個樣子,你們想想就知道了!” 本朝雖則比前朝要開放許多,可是一個姑娘家當眾被男人抱了上來,身上還濕得纖形畢露,怎么說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啊。 孫雅蔚其實實在是沒有什么心思聽那齊王的故事,不過既然聽到這里了,也只好道:“后來呢?” 何霏霏捂唇笑:“誰知道呢,既然都出了這檔子事兒,或許李明悅就嫁了那個武將。其實要說起來,如今那武將也是正四品的武衛(wèi)將軍了,配她李明悅,也不算委屈了她呢?!?/br> 孫雅蔚也跟著點頭:“這李明悅倒是個心氣高傲的,不曾想竟然想著齊王。若是陰差陽錯跟了一個武夫,自然是滿肚子里委屈,怪不得她這幾日神情萎靡,想來心里也不好受。” 阿煙從旁,靜靜地聽著這個。 沉默了許久后,她才輕笑一下。 其實這樣也好,陰差陽錯間,也許因緣天注定? 只是心里總覺得有什么梗在那里,是不舒服的。 說什么李明悅委屈了,她還替那個龍行虎步的男子委屈呢。 怎么相伴一生的就是這樣一個意欲攀附齊王的女子,怎不讓人心疼。 正想著這個的時候,忽而憶起那個蕭冷的街頭,在她最為狼狽之時,騎著高頭大馬威嚴地立在前方的男人,忽而便釋然了。 他這一生,是注定權(quán)勢加身戰(zhàn)功赫赫的,這樣的一個男子,必然是心懷大志。然而世事本就難兩全,你既得了那不世之功績,又怎么還一定要奢求身邊是紅袖添香溫柔眷戀之女子呢? 或許于他而言,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后宅婦人,其品行如何,他未必會放在心上吧。 這么一想,心里便覺好受了許多。? ☆、第 38 章 ? 因這一日阿煙聽說了蕭正峰和那李明悅的事兒,想著這必然是要成了,自此之后,便把那蕭正峰拋在腦后,再不去想他了。只是夜深人靜時,憑欄坐在窗前,在月光如水之中,低頭摩挲著他親手寫下的欠條,想起那個今生無緣的男子,想著那猶如巖漿一般濃烈熾熱的眼眸。 每當這個時候,心中不免幾分嘆息和無奈。她是經(jīng)過一些世事的人,知道隨著這歲月流逝,再是濃烈的感情都將失去了顏色。最后他到底會是如上一世那般娶了別人吧? 當年華逝去,當那美麗的容顏再也不復(fù)存在的時候,但凡他能在街頭看到那個狼狽落拓的婦人,愿意伸出溫暖的援手,那都已經(jīng)是這浮躁的世間難得的情分了。 這幾日,顧齊修雖然忙著,卻也時不時叫過來女兒說話。因見她雖依舊笑著,可是眼眸深處仿佛隱藏著一絲黯然和憂傷,裊裊一絲哀愁如煙如霧,這讓他不免想起她那逝去的母親,想著若是她母親還在,平日里加以開解,她總是會開心一些吧。 于是這一日,顧齊修終于忍不住開口,和女兒談起這些事來: “如今朝堂上局勢未定,我揣摩著皇上的意思,倒是不好急著給你定親,況且此時便是定了,誰也不知將來對方會不會受什么牽累。如今也只好讓你等一些時日了?!?/br> 他嘆了口氣,望著阿煙:“這么一來,倒是把你的婚事給耽擱下來了?!?/br> 阿煙聽到這個,明白父親的心思,不免笑了,溫聲道:“父親,你說得這些我都明白的。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哪里還能想著這個。況且于我心里,只要父親好好的,jiejie弟弟都能安好,我們顧家平順安穩(wěn),我也再沒什么愁的?!?/br> 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