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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打算過幾日再行試探。未曾想到,忽然之間,來了這么一個消息。 恰好這一日皇上召集幾位重臣在御書房,在場的有威武大將軍,也有右相薄睿東,大家正一起討論著西北邊塞軍的安置問題,待這討論告一段落后,永和帝便命人取了茶點,君臣同享。 就在這氣氛融融之中,永和帝忽然不經(jīng)意間提道:“若是阿煙能嫁與栔斌為太子妃,倒不失為一樁好親事?!?/br> 這話一出,那邊威武大將軍眸光微頓。 顧齊修看向龍椅上的永和帝,卻見他雖則笑著,可是那笑卻根本未曾到了眼里去,于是他上前,笑呵呵地道:“皇上啊,我家中阿煙那個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打小便讀書多,習(xí)得了一身書卷氣,性子也倔強(qiáng),怕是未必便能當(dāng)?shù)昧诉@個太子妃呢?!?/br> 永和帝聽了這個,竟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道:“顧愛卿實在是過謙了,怎么就當(dāng)不得呢?!?/br> 這話說得意味難辯,一旁的威武大將軍和右相都聽出了點特別的意味,不過大家都并沒敢搭腔,裝作自己根本不存在。 離開了這森冷的皇宮,顧齊修坐了轎子回到家中后,第一件事便是叫來了女兒阿煙,和她說起今日的這些事。 阿煙聽到,也是臉色微變,不過想想之后,也覺得此事在情理之中。 她沉吟片刻后,淡道:“依今日的這話,這婚事是萬萬不可的,只是總要想一個周全的法子將這門婚事推了?!?/br> 可是推拒的方式,既不能傷了皇家顏面,又不能讓永和帝覺得顧家精明避嫌。 顧齊修自然是點頭同意,只是一時之間,倒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阿煙擰眉細(xì)細(xì)思索上輩子的事兒,半響之后,忽而道:“父親,你在威武大將軍府中可有什么人手?” 顧齊修一聽這話,頓時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怎么問起這個?” 阿煙笑了下,想著自己果然猜得不假,當(dāng)下直言道:“父親,或許威武大將軍家的姑娘,更適合為太子妃呢?” 她并沒有把話說得太過明白,不過父親自然能聽懂的。 其實上一輩子,自己沒有能嫁給太子為妃,一則是永和帝對父親的忌憚,二則自然是因為那孫雅蔚,如今少不得把上輩子的事情再重走一遍了。 經(jīng)過這些日子,她也已經(jīng)想明白了,自己和那孫雅蔚雖為同窗,可是其實兩個人的父親一文一武輔佐永和帝,正是宿世的冤家,天生便是永遠(yuǎn)無法握手言和的對手。 自己教導(dǎo)了一番顧清的話,其實自己上一世并沒有領(lǐng)悟到這一層,最后才會因為此事傷心。 孫雅蔚和太子的事兒,必然是威武大將軍心知肚明的吧,如今她倒是要想法設(shè)法將這件事幫他們暴露出來,幫這威武大將軍一把,讓他得償所愿,成為儲君的岳丈。 如此一來,威武大將軍的權(quán)勢將興旺,父親再漸漸放權(quán),從此后銷聲匿跡,這才為保全身家性命之良法。 這顧齊修深思一番后,也想到了這一層,最后不免呵呵笑了起來:“不曾想我和那孫開英斗了幾十年,如今竟然要將他親自捧上至高之位,此事甚妙,甚妙!” 阿煙淡笑:“爬得越高,這摔下來便越慘?!?/br> 伴君如伴虎,這話原本不假,更何況如今朝局動蕩,接下來大昭國將三易君王,這其中今日東方勢旺,明日西風(fēng)權(quán)漲的,多少人在這君王更迭中平白丟了性命。 顧齊修捋著胡子,慢悠悠地道:“一切都是一場空啊!” 阿煙走過去,幫著父親捶背,一邊輕輕捶著,一邊道:“母親留下的那些鋪子田地,足以保我們?nèi)乙率碂o憂。其實人生在世,要什么權(quán)勢名利,父親在這大昭國也曾風(fēng)光一時,如今若是能安然伸腿,在那鄉(xiāng)下清閑之地安詳天年,能夠享受含飴弄孫之樂,那便是莫大的福分了。 ” 顧齊修閉著眸子享受女兒的服侍,一時嘆道: “縱觀史冊,那些曾經(jīng)權(quán)臣哪個有什么好下場,如今阿煙倒是說得極是,此時正是我顧齊修抽身之時,萬萬不可貪戀權(quán)位,若是一不小心,弄得個粉身碎骨,我死了也就罷了,倒是把一家老小也連累了。”? ☆、第 44 章 ? 這些日子,蕭正峰以及同袍戰(zhàn)友一直在等待著調(diào)令,然而這調(diào)令遲遲不下。大家難免猜測,有的猜說是因為文惠皇后病重,以至于皇上無心國事,奏折堆滿了御案也不曾打理,也有的說如今朝堂局勢混亂,左右相和威武大將軍之間明爭暗斗,以至于邊關(guān)布局遲遲不能下定論。 蕭正峰這幾日除了和同袍戰(zhàn)友出去喝酒聊天,便悶在家里,練武讀書,偶爾自己也在那里寫幾個字,寫來寫去,卻越發(fā)的無趣。這一日,他的兩個好友過來找他一起去酒肆喝酒,他便也跟著去了。 誰知道到了酒肆,正在那里飲樂,便聽到外面有人竊竊私語起來,卻說的是當(dāng)今左相家的千金,說是這都要定下來,是皇上和皇后親口許諾的,要讓那左相千金顧煙嫁與太子為妃。 其他幾個同袍聽到這話也就罷了,左右這左相家的千金他們也不知道是何等人也,可是蕭正峰聽到,卻覺得猶如五雷轟頂一般。 一口酒喝下,胸臆間的苦澀和憋悶難以排解,心口那里仿佛被什么人揪住一般疼痛不堪,后來那疼痛便蔓延到四肢八骸,渾身都是難以自抑的痛楚。 其實心里早已明白早晚會如何的,可是聽到這個消息,卻是依舊憋悶不堪。 同桌好友都發(fā)現(xiàn)了蕭正峰的異樣,有的便開玩笑道: “怎么,才不過回來燕京城幾個時日,這酒量便不行了?” 成輝卻明白他的心事的,當(dāng)下忙幫著他說話:“怕是正峰昨日不曾休息好吧,這才讓酒氣沖上了頭,若是實在不行,還是回家歇息去吧?!?/br> 成輝說著,便要起身扶他。 可是蕭正峰卻強(qiáng)硬地擺脫了他,只是冷道:“不必,你在這里繼續(xù)喝酒,我先回去歇息一下?!?/br> 說著,也不待他回應(yīng),便徑自告別了眾人,出了酒樓,翻身上馬,回家去了。 其實在座的都是生死之交,如今見他這樣,不免都覺得不太對勁,便紛紛成輝打聽情況。 而蕭正峰呢,就這么回到家中,誰知道剛一進(jìn)二門,便見伺候自己的小廝急匆匆地跑過來,道:“九少爺啊,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趕緊去看看吧,家里的幾位夫人和老爺都急得不行了,若是再不去,怕是大事不好??!” 蕭正峰聽了,忙沉聲問:“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廝一邊幫蕭正峰下馬,一邊道:“老夫人從今早開始,便是茶水不進(jìn),就這么跪在祠堂里,說是愧對列祖列宗,還說你一日不答應(yīng)娶妻,她便一日不起來?!?/br> 蕭正峰聽了,不免頭疼,當(dāng)下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