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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下悄悄地道:“聽說皇上把太子禁足了,好生訓(xùn)斥了一頓呢?!?/br> 這倒是在阿煙意料之中的事兒,不過是高高提起輕輕放下罷了,說什么禁足訓(xùn)斥,那都是給外人看的。其實永和帝能解決了自己和太子的那門婚事,自然是極為喜歡的。 至于孫雅蔚,自然也是無緣太子妃之位了。 這太子妃的位置,最后是落在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侯門千金身上了。 阿煙想起后來孫雅蔚的下場,一時也有些凄然。其實后來威武大將軍在自己父親死后,也曾顯赫一時,可是很快便被燕王打壓下去,落得了個抄家問斬,而孫雅蔚呢,青燈古佛長伴一生了。 說話間,卻是到了騎射的課程了,阿煙和何霏霏都換上了騎裝,各自去挑了自己慣用的馬。 等到了馬場,卻見李明悅也在,見了阿煙,笑著招了招手。 何霏霏牽著僵硬,見阿煙也和李明悅打招呼,于是她也對著李明悅點頭微笑,然后就招呼著阿煙離開了。 今日教騎射的是昔日一個女將軍。原來本朝因曾有過三位女皇,是以不要說女官,便是女將也曾有的。如今這些舊制雖則漸漸名存實亡,可是軍中卻是有一個紅巾營的,里面都是紅妝女兒家。 而這位女將軍,昔日便是紅巾營中最為出色的一位,官至妌婍將軍的,后因牽扯齊王舅父投敵案,得罪了永和帝,這才從紅巾軍退出,無所事事之下,被打發(fā)過來教習(xí)女學(xué)生。 這妌婍將軍如今五十多歲,生得嚴(yán)肅,素日不愛說笑,對于她們這群大家閨秀,也是不假辭色的。 阿煙素來于這騎射之上并不在行,上一輩子她也沒用過功,是以騎射功底很是一般,不過是勉強應(yīng)付罷了。 如今重活一世,她再不是昔日那個嬌弱的大家閨秀,性子里自有一股韌性,于是倒是比往日用功起來,認(rèn)真聽著女將軍的講解。 這女將軍素來是不喜阿煙這等柔弱女子的,如今見她倒是頗為用心,也并沒在意。 馬上騎行了幾圈后,又練習(xí)箭法,或許是用了心,也或許是福至心靈,阿煙倒是成績尚可。 何霏霏一向騎射功夫極好的,如今見阿煙仿佛開始感興趣,便從旁和她一起練習(xí)箭法。 正練著的時候,阿煙想起李明悅一事,便隨口問何霏霏: “那個李明悅之前那樁事兒,后來可有了什么眉目?” 何霏霏其實早忘記這事兒了,聽阿煙說,才想了一番: “你說那個蕭將軍將她從河里救出的事兒???沒聽說后面有什么事,估計是這事兒沒成吧!” 一時說著,她這才想起來:“倒是聽說這李明悅家和齊王拉上了什么干系,看起來她是一心惦記著齊王呢?!?/br> 阿煙聽說這個,不免轉(zhuǎn)首,于那白雪反射過來的耀眼白日中,遠(yuǎn)遠(yuǎn)地望向李明悅。 這個女子,既然帶著上一世的記憶而來,她卻固執(zhí)地拋卻了曾經(jīng)的夫君,要嫁給齊王,那個注定登上帝位的男人,為什么? 是她從來沒有對蕭正峰有過什么夫妻情意,還是說她本就迷戀著更高的權(quán)勢? 阿煙不是李明悅,她無法明白李明悅曾經(jīng)經(jīng)歷了什么,更不知道李明悅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思。 就在這么想著的時候,李明悅也恰好看過來。 她見阿煙看向自己,于是便上馬過來,笑看著阿煙道:“三姑娘,聽說你的父親病了,如今可是大好?” 阿煙忙笑道:“多謝李姑娘關(guān)心,一切都好了。”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那邊恰好有人叫李明悅的名字,李明悅便笑著過去了。 她轉(zhuǎn)身之前,白雪之光發(fā)射到她的眼眸中,阿煙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居高臨下的同情。 阿煙牽著韁繩,握著弓箭,低頭細(xì)細(xì)品味她那眼底意思。 她看得出,這種同情正是針對自己的,李明悅在同情自己。 作為一個重生者,她已經(jīng)窺見先機,她是想到自己以后嫁給沈從暉,然后父親會死去,所以在嘆息嗎?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不曾察覺到,其實自己和顧家的命運已經(jīng)悄悄地發(fā)生了更改吧? 蕭老夫人在坐鎮(zhèn)家中,從不出戶,可卻是一個耳聰目明的主兒。如今她已經(jīng)探知消息,知道那一日一個姑娘做了馬車,只招呼了一聲,她家正峰就跟沒了魂兒一般,趕緊跟著人家姑娘跑了。 于是這蕭老夫人機智地派了大重孫子,去跟著他這九堂叔,務(wù)必查出真相。 為什么呢,原來這蕭老夫人琢磨著,既然心愛的孫兒有了心上人,自己怎么也該助他一臂之力??! 于是那蕭大跟著馬車出了城,他知道蕭正峰是個厲害的家伙,當(dāng)下也不敢跟緊了,只是遠(yuǎn)遠(yuǎn)隨著。后來見他們馬車停在了大名山下,去了一個大夫家中。之后呢,他們就帶著那大夫去了顧府。 這蕭大公子回去后,把這些情況一五一十地向蕭老夫人稟報了。 蕭老夫人頓時皺起了老眉: “難不成他喜歡上的,竟然是左相府里的什么姑娘?” 蕭大公子忙安慰他曾祖母道: “太奶奶啊,你也不必急,咱們觀察幾日自然就知道了!” 蕭老夫人想想也是,便道:“好,給你五日時間,務(wù)必查出真相,不然你便不要回來見我!” 蕭大公子一聽,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不過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是,我知道的,太奶奶?!?/br> 他們家,你可以得罪天可以得罪地,卻不能得罪這位祖奶奶。 蕭大公子心里十分苦,知道這個九堂叔不是好惹的,跟蹤他絕對不是什么容易事兒,十有八九會被發(fā)現(xiàn)然后訓(xùn)斥一頓。 不過呢,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去干了。 于是這蕭大公子守在顧家?guī)兹蘸?,終于看那大夫出門,連忙跟過去套近乎。 這韓大夫的,一看那蕭大公子的樣貌,便猜到了:“莫非你是蕭正峰的什么人?” 蕭大公子見有眉目,連忙上前套近乎: “不錯不錯,在下正是蕭家長房的長孫,蕭正峰乃我九堂叔也!” 韓大夫雖然不知道這蕭家大公子來找自己做什么,不過既然是朋友的堂侄子,他也就樂的當(dāng)一個長輩。 于是這蕭大公子,連忙拉著韓大夫,說是要去喝酒吃菜,就這么拉攏了半日,最后醉意朦朧中,蕭大公子終于道出真相:“那一日,我堂叔帶了一個姑娘去見你,那個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哪?” 此時韓大夫已經(jīng)喝得醉眼迷離,笑呵呵地道: “那個啊,是顧家三姑娘身邊最得寵的大丫環(huán),名叫綠綺的,倒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姑娘?!?/br> 蕭大公子恍然,一邊勸著韓大夫喝酒,一邊暗暗記在心里。喝完了酒,一轉(zhuǎn)身,就把這事兒添油加醋地稟報了他太奶奶。 蕭家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