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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帝聽聞,不由笑道: “齊修啊,你我二人君臣多年,有什么話直說便是。這兒女婚姻,哪里真能耽擱下來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顧齊修心中微動,想著干脆當(dāng)那個為了兒女不顧全大局之人,也未嘗不可? 于是當(dāng)下他干脆心一橫,無奈嘆息道: “皇上啊,其實臣這幾日也在煩惱此事。阿煙這個孩子,是個死心眼,人也固執(zhí),自從前幾日那事之后,每日里都是郁郁沉沉,她嘴上不說,心里卻是難過得緊。如今恰好皇后病重,她極為憂心,每日里都要為皇后抄寫經(jīng)書祈福,只是到底因了前些日子那件事,她怕別人說起閑話,倒是不好進宮來看望皇后娘娘。前幾日我和她提起婚事,她卻只是一味推拒,還說三年不嫁。臣聽了之后,其實分外發(fā)愁,這孩子嘴上不說,但心里還是為了太子的事兒難受呢。如今臣何嘗不盼著能夠趕緊為她覓得一個佳婿,免得她為了舊事煩憂。只是一時也沒有什么合適人選啊,滿燕京城我就這么看過去,年齡適合卻尚未婚配的,并沒幾個!” 永和帝聽了這話,竟然不但沒怒,反而越發(fā)喜歡了,他搖頭笑嘆道:“可憐天下父母,都是一樣的心思呢,沒想到就連我們雄才大略的左相大人都無法幸免?!?/br> 顧齊修聽此,忙笑道:“慚愧慚愧,可不是么,我雖為左相,可是更為人父,難免有些私心的,只盼著兒女順遂,不求富貴榮華,但求一生無憂!” 永和帝見顧齊修這么說,越發(fā)來了興致,忙吩咐左右道:“去取來朝中各家王侯年輕公子的名冊來,朕要看看,哪個最配阿煙!” 顧齊修見這永和帝竟然是當(dāng)場要賜婚的樣子,不免也有些擔(dān)心,只怕是給阿煙指來一門不好的婚事,當(dāng)下不免暗自想著,若是真得指個不如意的,少不得當(dāng)場力爭了。 這永和帝拿了名冊來,翻來翻去,提了這家那家的,竟然是和顧齊修商議的意思。顧齊修也只好和他探討一番,諸如望北侯家的公子自然是好的,只是人也有些書癡,又比如謹王府的小世子也不錯,只是房里已經(jīng)納了幾個妾室,阿煙怕是不喜歡。如此一來,正討論著時,顧齊修的目光卻是落在一處,竟然是威遠侯府的二公子沈從暉。 顧齊修不免想起那沈從暉,想著雖則女兒并不喜這人,可是以他看來,此人長得文采風(fēng)流,性子沉穩(wěn)溫和,如今家中也無妾室同房,他長兄又是早已沒了的,日后這爵位自然是由他來承襲。若是阿煙嫁給他,也算是一門良緣呢。 正想著間,永和帝也注意到了這晉江侯府的二公子,便擰眉問道:“這個晉江侯,素日里閉門修身養(yǎng)性,倒是少見他出來?!?/br> 顧齊修笑著點頭:“皇上說得是,自從他家的大公子出了事后,他便有些心灰意冷,把家中諸事交給管家處置,他自己卻是吃齋拜佛,閑時品茶看書,輕易不喜見客的。” 永和帝聽著這個,卻是極為滿意的:“只是不知道這位二公子品貌如何,倒是不曾聽說過。” 顧齊修知道這事兒若是永和帝打探,自己也瞞不過的,當(dāng)下便將沈從暉和沈越前去自己府中拜會的事情都一一說了。 永和帝只聽得興趣盎然,最后笑著點頭道:“咱們只說要尋一門良緣,這緣分可不就在這里么!” 顧齊修心知永和帝這是想要賜婚了,一時心里不知是喜是憂,不過很快便想著,這門婚事也并不差,阿煙雖則那一日眼見著并不喜這位晉江侯府的二公子,可是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吧。 永和帝自然對這門婚事也是極為滿意的,當(dāng)下便召來了晉江侯,下旨賜婚。 晉江侯這些日子依舊不怎么出門的,聽說永和帝召見自己,卻是唬了一跳。其實世人只說他是因自己家大兒子的事才一直不理世事,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躲得是什么。如今左思右想都有些忐忑,一路上進宮只做了最壞的打算,待聽到賜婚,賜的還是顧家的阿煙姑娘,越發(fā)吃驚。 不過他到底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的人,當(dāng)下也不動聲色,跪在那里謝恩領(lǐng)旨了。 一時回到家中,晉江侯夫人自然是喜歡的,沈從暉聽說,雖詫異這婚事來得突然,可是想起那顧煙姑娘的姿容,想著那女子將成為自己的夫人,心中也漸漸泛起漣漪。 當(dāng)下晉江侯府便熱鬧起來,大家面上都泛起喜色,慶祝著這門婚事。唯獨沈越這小少年,卻是不吭聲,只坐在那里,面無表情地沉思著什么。 這邊顧齊修捧著圣旨,回到了家中,便將此事都說了。其他人也就罷了,阿煙卻是一聽便震驚不已。其實這幾日她實在是諸事繁忙,天冷了,臨近年關(guān),各處鋪子開始盤賬,手頭的莊子也準備過年,每日里幾乎都有報賬的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綠綺偏生又再次提起向去紅巾營的事兒。 阿煙自然是不希望她去的,上一輩子的綠綺就是因為自己而死,這一輩子她只盼著能讓綠綺安安穩(wěn)穩(wěn)一輩子,不拘美丑窮富,找個男人,生幾個孩子,就這么柴米油鹽的過一輩子??嘁埠脴芬擦T,總是不枉費來這人世一遭。 可是她若選擇了去紅巾營,那從此后真是再也不可能過一般女孩兒家的正常生活了。 是以這幾日她正想著勸勸她呢,不曾想,猛然間又出了這么一檔子事。 她略一沉吟,便忙去見自己父親,待到了正房,卻見李氏領(lǐng)著顧清,正在那里說話呢。李氏自然是滿面笑容,恭喜著阿煙。 “三姑娘,這婚事可算是落定了,還是早早地成親了吧,免得接下來給耽擱了。雖說咱們家的姑娘不愁嫁,便是留到十八九歲再嫁也是應(yīng)該的,可是到底年紀大了留在家里不好聽的。” 顧清因了父親病重的事兒,痛打了自己的舅舅后,這小孩兒家的性子比原來沉穩(wěn)多了,此時聽到母親這么說,卻是分外不喜:“母親說得哪里話呢,依jiejie的才氣和姿容,別說十八,便是二十八三十八,那求親的也能踏破我家門檻!” 他低哼一聲,又繼續(xù)道:“便是jiejie一輩子不嫁人又如何,留在家里,也不是不可?!?/br> 本朝因風(fēng)氣開放,也有些一輩子不嫁人的,只是那些女子卻又分為幾種,一種便是自己有些家資的,便自己開個鋪子做些買賣,也能自得其樂,還有一種是窮苦的,因為種種原因而沒有嫁人,卻終究是要看娘家兄弟以及兄弟媳婦的臉色行事了。 此時顧清邊說著話,邊跑過去,拉住阿煙的手道; “jiejie,這門親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難道真要嫁去晉江侯府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是顧清明白自己jiejie是不喜歡晉江侯的,她和沈越又是不和的,若是真嫁過去,倒是怕jiejie委屈了呢。 此時周姨娘也是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