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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一個不小心,那不光是他們顧家,還有蕭家那一群子孫怕是都要受連累的。 誰知道蕭正峰卻眉眼微動,溫和而真誠地道: “阿煙,這個你更不用擔心。岳父大人思慮深遠,處事老練,是我所不能及,我往后遇事,倒是要向他老人家多多請教?!?/br> 阿煙聽他這么說話,那言語間真是對自己父親充滿了恭謹和敬重,不免越發(fā)想笑,涼涼淡淡地挑眉道: “如今你怎么提起我父親,真如提起神明一般呢?” 這位未來的平西侯,威名赫赫的大將軍,竟提前被父親籠絡(luò)在身邊,活生生變成了一個小嘍啰! ********************** 夫婦二人從娘家歸來,進了家門,便要去拜見正屋的老祖宗,可是誰知道剛踏進正屋的院子,便覺得里面氣氛和往常不同。 待進去了,方見一群媳婦兒孫都立在那里,面上小心翼翼地陪著,而旁邊卻是跪著一個約莫剛過弱冠的少年。那少年模樣生得和蕭家人倒是有些不同,頗為秀氣文弱,身量不算高,皮膚白嫩,下巴略尖,一雙眼睛很細的瞇著,有幾分三夫人的樣貌。 如月是個剔透精靈的人兒,見這邊阿煙他們回來了,便從旁幫著老祖宗捶背,笑著勸老祖宗道: “快別生氣了,老祖宗你看,咱們阿煙今日個回門去,這已經(jīng)歸家來了?!?/br> 此時阿煙已經(jīng)約莫明白,不著痕跡地看向一旁的蕭正峰,卻見蕭正峰神色冷厲地掃了地上的這少年一眼,眉眼間都是凜冽的冷意。 她越發(fā)確定了,知道地上跪著的就是那個在外面惹了事兒的,當時是被關(guān)到衙門里去了,如今這是設(shè)法把人要回來了。 蕭正峰仿佛感覺到阿煙的心思,神色稍緩,低聲對阿煙提點道:“老祖宗今日不高興,你就在旁邊伺候著便是,不必多想,也不必說什么?!?/br> 阿煙點了點頭,當下夫婦二人進去,拜見了老祖宗,老祖宗看了他們回來,神色才稍緩,把阿煙叫過去拉著手,和藹地問起回門的情景來。 阿煙自然是一一答了,又說起父親向老祖宗問好的話來。這邊正說著,卻聽到一個媳婦呼天喊地哭著來了: “我的兒啊,這是受了怎么樣的罪啊!” 眾人都望過去,卻是那個惹事堂侄的母親,算是蕭正峰的同輩,阿煙應(yīng)該叫堂嫂的。 那位堂嫂跪在老祖宗面前,披散著頭發(fā),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嚷不止,一時大家臉色都不太好看。老祖宗也是惱了,臉上難看得緊,那邊三夫人一見,忙使眼色,于是三夫人身邊的一個兒媳便把那位堂嫂拽了起來。 老祖宗繃著臉道:“把家中兒孫全都叫來!” 她這么一聲令下,誰敢不從,一時蕭家上上下下諸多兒孫媳婦,玄孫輩的最大的也有十幾歲了,最小的還被母親抱在懷里,烏壓壓的跪了一院子。 老祖宗拄著拐杖,在幾個媳婦的扶持下來到院子里,深沉而老辣的目光掃過眾位兒孫,半響后才開口道: “我蕭家雖不是什么世家名門,可是也百年大家,如今家中枝葉繁茂人丁興旺,我每每擔心,想著孫輩眾多,難免良莠不齊,若是其中出個不肖子孫,行下辱沒我蕭家門風之事,我豈不是愧對祖宗!” 蕭家老夫人其實勉強識字而已,沒什么文采,說出的話實在得很,卻是卻擲地有聲,帶著老年人特有的顫音,聽得眾位兒孫跪在那里不敢聲張。 而那個惹下禍事的堂孫自然更是渾身顫抖不已,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血色,他本以為從衙門里被放出來后,自己母親鬧騰一番,或許這事兒就能從此揭過,但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果然,老祖宗話音一轉(zhuǎn),將個拐杖狠狠地戳在地上,怒道:“但是今日我們蕭家兒孫竟然有在外面和有夫之婦勾結(jié)的,這也就罷了,你們竟然還敢通了關(guān)系將他贖了出來。你們這般行事,和那些仗勢欺人的紈绔之家又有何不同?” 一旁蕭家大夫人恭謹?shù)厣锨?,跪在那里道:“老祖宗,這都是我的不好了,我想著……” 誰知道她話沒說完,便被老祖宗截住,狠狠地宣道: “你也不必在這里為誰說道,今日個誰做了錯事,主動站出來請罰便是!咱們的家規(guī)既在,便不能虛設(shè)!” ************************* 阿煙跟著蕭正峰在老祖宗院子里跪了這么半響,等離開院子的時候,眼看著都要晌午了。阿煙兩腿發(fā)麻得厲害,蕭正峰注意到了,便慢走幾步,一只大手過來扶著她的后腰。 她想起前幾日那個嘴碎的小廝說的話,倒是有些不自在,要躲的,可是卻被蕭正峰那大手牢牢扣住擰著的腰肢,不能躲閃。 這么走著間,蕭正峰在她耳邊淡道: “蕭家家風嚴謹,那等不入流的奴仆,以后直接處置了便是?!?/br> 而今日這事兒,他之所以大費周章,只不過看著那個堂侄實在是不像話,才出手教訓而已。 阿煙想起剛才的事,不免覺得老祖宗管家實在嚴厲得很,不光是那個堂侄受了重罰,打一百棍子并一年之內(nèi)都在祠堂里燒香掃地,而且就連他房中的那幾個不爭氣的小廝,也都痛打一頓發(fā)賣了。除此之外,這位堂侄的母親媳婦也都受了牽連,要去祠堂抄寫經(jīng)書。 阿煙眼眸流動,斜望著蕭正峰,不免想著,以前只以為這未來的平西侯,沙場上戰(zhàn)功赫赫的大將軍,應(yīng)該是耿直仁厚的,不曾想,竟也是睚眥必報的性子。真?zhèn)€是拐了一個好大的彎兒,把自家堂侄給罰了,整得對方面子里子都丟光了,還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呢。 蕭正峰并不知她心中想著什么,只是覺得她那斜睨過來的一眼,媚眼如絲,只看一眼便覺得渾身酥麻。 人說美人窟英雄冢,可不就是如此么。? ☆、第 92 章 ? 如今蕭正峰的同袍都離開了燕京城,陸陸續(xù)續(xù)去走馬上任,大多是邊關(guān)鎮(zhèn)守,當然也有個別有門路的去了繁華之地。 于是這幾日蕭正峰幾乎都要出門,同袍一場,大家一起并肩戰(zhàn)斗立了戰(zhàn)功的,如今怕是要各奔東西了,自然要吃個散貨宴,湊個份子弄個送別席,今日是這個,明日是那個的,好不熱鬧。 于是這些日子,蕭正峰回家的時候難免帶了酒氣的。 阿煙自從嫁給蕭正峰,也想過這子女之事,想著他去了邊關(guān),自己不好跟過去的,總是希望能在他離開前,有個一男半女的,自己養(yǎng)下來。只是他若是每日喝酒,卻是于子女不利的,一時倒有些覺得不湊巧。 這一日,阿煙正在那里逗弄著白鹿,如今這對白鹿都放在蕭家院子里養(yǎng)著,給起了名字,小的這個叫露露,只因為它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