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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媳婦說得也是,不就是房中招待幾個姑娘嗎,犯得著如此?” 立德媳婦得了自己太婆婆的話,頓時來了底氣,心中涌起一股惡氣,上前大聲哭訴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如今我鬧了這么一場,也是個沒臉面。既沒了臉面,我就不在意再鬧一次,到時候去她那里鬧騰一番,看看她這個新進門的媳婦還能有臉?” 大夫人冷眼旁觀,聽她這么說,忽而道:“若你是要去鬧一場,誰也不會攔著你!” 立德媳婦也是個有脾氣的,被大夫人這么一激,“蹭”的一下子就躍了起來:“既如此,你當我是不敢嗎?” 說著就要氣勢洶洶地去阿煙房中找茬。 這個時候,一旁有小廝和丫鬟們都悄悄地朝這邊看過來,雖不敢明目張膽圍觀,可其實也都偷偷看著熱鬧呢,聽到這話,都知道怕是有好戲要上場。 可是大夫人望著挽起袖子仿佛要沖向阿煙房中的立德媳婦,涼涼地道:“如今你九嬸嬸房中的姑娘,一個是德誠候家的嫡女,一個是博運侯家的次女,還有一個是五岳將軍家的幺女,你過去鬧騰一番,也能露個臉,說不得哪位姑娘便把你這事兒給家中父親說說,到時候這悍婦的名聲就此傳出去,或許還能進一次紅巾營,當一個女將軍呢。” 這話一出,那三夫人頓時臉色微變,她年紀大,自然也是見過世面的,知道大夫人口中說的這些,都是在京中有些權(quán)勢的,若是丟人丟到她們眼中,那才真是淪為笑柄呢。 而立德媳婦也不是傻子,聽說這個,滿肚子的氣頓時仿佛被人那么戳了一下,刺溜刺溜的氣兒就往外冒,整個人一下子癟在那里,邁出去一半的腿真是個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僵在那里半響,最后終于含羞忍恥地站定了,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我,我,我不去便是了!” 一旁的丫鬟仆婦見此,都不免想笑,可是又不敢,只能在這里生生忍著。 立德媳婦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地站在那里,真叫一個前不得后不得,恨得一口銀牙咬碎,也再說不得什么,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生生地咽。 而這件事后來的發(fā)展則是,大夫人出了重金,為立德媳婦請了一個有名的大夫來瞧病,瞧來瞧去,也沒看出什么毛病,最后只是來了一句:平日里忌口少食吧。 這么一句話傳出去,以訛傳訛,竟然漸漸地成了:立德媳婦貪吃,堵了腸胃,這才鬧起了不舒服。 立德媳婦聽說這個話,自然又是氣苦得不行了,對阿煙是越發(fā)嫉恨。 ******************** 阿煙陪著幾個姑娘說了幾句悄悄話,其中不免說起上次去齊王府,看到的李明悅,幾個姑娘都有些唏噓。 何霏霏擰著眉頭道:“雖說她只是個庶出的,往日里我也不喜她,可到底是同窗一場,她怎么如今這么作踐自己,非要去給齊王做妾室呢?” 另一個姑娘笑道:“可不是么,這么一說,以后都不好意思去齊王府了,要不然王妃也讓她給咱們端茶遞水的,心里怎么過意得去?。 ?/br> 阿煙嘆道:“那一日我也是不自在,不過想著各人自有各人福,這都是說不好的,興許人家便是非齊王不可呢!” 何霏霏低哼一聲,挑眉道:“可是人家齊王可未必心里有她??!我看她啊,真是個陽光道不走,非要走獨木橋,以后有她哭的?!?/br> 話雖然這么說,可是阿煙卻明白,李明悅這是盼著走當今皇貴妃那條路子呢,以后她若生個兒子,那便是燕王,那是有可能問鼎皇位的,便是只能生個女兒,也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呢。 她這個人,想來是有些小聰明的,又記得前世的事兒,現(xiàn)在固然在王妃手底下伏低做小,可是難保將來不能慢慢籠絡(luò)了齊王的心,從此后一飛沖天,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一群姐妹在這里說著話的時候,蕭正峰這邊其實已經(jīng)踏入院子里,剛一腳踏進門檻,便聽到里面有鶯鶯說笑之聲,很快便見阿煙身邊的小丫鬟跑過來,低聲對蕭正峰道: “九少爺,今日少奶奶房中的貴客還不曾離開呢?!?/br> 蕭正峰點點頭,想著阿煙的幾個閨蜜都是還未曾嫁出去的閨秀,自己這么進去自然是不妥,便回轉(zhuǎn)身,想著到哪個堂侄院中去坐一坐。 卻就在這個時候,恰好幾個姑娘要出門離開了的,一出院子,恰好看到了蕭正峰。 既然都這么撞上了,卻是也不好當做沒看到,當前分別上前見禮了。 幾個姑娘見了蕭正峰,先是唬了一跳,只覺得此人忒地高大結(jié)實,竟是要仰著臉兒才能看到的,這么一驚之后,忍不住悄悄地細細打量,卻見這男子劍眉挺鼻,身形挺拔,端得是氣勢威武,雖乍看有些過去粗獷的男兒氣概,可是舉手投足間倒也得當,心中都暗暗點頭。 更有何霏霏紅著臉笑,悄悄對阿煙道:“你挑得這個,我看著長得極好呢!也怪不得你提起他,便如吃了蜜一般的甜!”? ☆、第 96 章 ? 待幾個姑娘離開后,阿煙回到屋,蕭正峰卻是坐在那里,伸著筆直修長的腿在那里問道:“適才你們嘰嘰喳喳的,都說些什么?” 阿煙輕笑一聲:“姑娘家的話,你問這些做什么!” 蕭正峰見她笑得嬌美明快,知道也沒什么不好的話,便不問了。其實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家這嬌娘往來都是權(quán)貴,男的俊俏女的嬌美,如今她下嫁給自己這么一個四等武將,見了以前的閨中密友,怕是有些抬不起頭呢?,F(xiàn)在看她這般模樣,并無任何異樣,便也放心了。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外面的夕陽透過雕花窗欞落在屋內(nèi),為屋內(nèi)蒙上一層淡淡的紅色紅暈,此時蕭正峰攬過身旁的嬌媚女子,卻見她面頰仿佛涂抹了一層上好的胭脂般,泛著粉潤的光澤。 他低啞地笑了,柔聲問道: “阿煙,再過幾日便要過年了,過了年,我就得離開了?!?/br> 阿煙聽著他這意思,知道是不打算帶著自己出去的,雖然心中早已料到,可不免有些失落,低聲問道: “你自己過去?” 蕭正峰拇指磨蹭著她姣好的肌膚,低聲道:“你這樣嬌軟的人兒,如果跟我去了邊關(guān)受苦,我怎忍心呢?!?/br> 阿煙聽著他語氣中那nongnong的疼寵憐惜,整個身子都覺得軟麻,靠在他膀子上:“可你以后若是在外戎守,還不知道要多少年呢,難道你我一直這般兩地分離嗎?” 她雖然不太記得上輩子關(guān)于蕭正峰的事兒,但也隱約知道,他果真是在邊疆駐扎了四五年的時間呢。 蕭正峰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微怔了下,望著懷中這讓男人家一腔鋼骨都能化作繞指柔的小女人,低啞地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