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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領他的情,萬一人家不愿意來救援咱們了,到時候朝廷的兵馬也不到,咱們豈不是就此葬身在這里?” 這話一出的,大家都面有憂慮。其實也不是他們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實在是如今五萬對上三十萬,賀楠對上沄狨,這勝算的把握實在是微乎其微。 如今所有人的希望,全都放在了朝廷的救援軍上,等著他們到來,以便解了這場危難,而在這之前,他們也只有拼命守住城池了。 于是在這一年秋天,沄狨的大軍將呂陽圍困,并矢志攻下這座城池,被北狄攻進大昭打開第一個大門,賀楠也實在是一員猛將,親身站在城墻上指揮守城軍,抵抗北狄大軍的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可是如此過了十天,賀楠那邊就漸漸地感到力不從心了。因為戰(zhàn)略得當,此時城中守城軍并無太大傷亡,然而城內(nèi)的糧草已經(jīng)漸漸不濟了。他一連發(fā)下七封急報送往朝廷,請求新帝派兵支援,請求新帝調(diào)撥糧草,可是卻都毫無回音! 而就在他力有未逮心力交瘁之際,忽然間沄狨那邊撤兵了。他大惑不解,心里實在不明白怎么回事,不過總算是松了口氣。 城中老百姓紛紛慶祝危機解除,賀楠手底下的幾個副將也開始商量著要慶賀一番,賀楠心里雖然覺得有點詭異,不過到底是沒多想。 誰知道就在這個晚上,就在大家沉浸在一片歡呼聲中時,在呼嘯的秋風聲中,北狄大漢們一個個用一種極其長大的撐桿躍上了城墻,潛入了呂陽城,打開了呂陽城的大門,就此將北狄的虎狼之師放入了城中。 賀楠手底下的將領見此情景,知道大事不妙,奮起反抗,一時之間呂陽城展開了激烈的巷斗,殺聲震天,血光漫天,慘呼連連。老百姓們躲在屋子里,關進了門窗,渾身戰(zhàn)栗地聽著外面的廝殺聲。這其中當然也有些勇猛的,竟然拿著菜刀沖出去大喊道:“如果真讓這群北狄賊子贏了,咱們都得死,我們一起拼吧!” 這么一喊,各家各戶中的老百姓,但凡是有力氣的,也都沖了出來,一起殺將起來。 這一場仗,打得慘烈無比,幾乎全城所有的街道上都是鮮血遍地。? ☆、第 159 章 ? 其實蕭正峰這里已經(jīng)將三萬兵馬分配過了,一萬留在這里,由孟聆鳳率領,守住錦江城。孟聆鳳這個人縱然有種種不是,不過只要一打起仗來,她就可以變得精明勇猛。 蕭正峰冷望著孟聆鳳,沉聲命道: “守住錦江城,如若不然,等著我們所有人的,都是死?!?/br> 他慢慢地補充道: “死的也許不止你這個,到時候岐山孟家也會受到牽連?!?/br> 孟聆鳳點頭,抱著大刀,緩緩地道: “放心。我在城在,我不在,城也會在?!?/br> 蕭正峰默了下,卻是終于道:“幫我護好她?!?/br> 孟聆鳳聽著這話,頓時有些不適應,渾身一個激靈: “你不怕我偷偷地把她宰了?” 蕭正峰冷道: “如果她有半分不好,我拿你是問,軍法處置。” 孟聆鳳癟癟嘴:“好吧……” 蕭正峰在軍中布置完畢,此時兩萬人馬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不過他當然不會馬上走。 他時刻掌握著呂陽城的動靜,要選在最為合適的時候沖進去。 馮如師問: “什么叫最為合適的時候呢?” 蕭正峰揚眉道: “呂陽現(xiàn)在有五萬人馬,我們只有兩萬。加起來不過七萬而已,而北狄軍有三十萬之多,便是三十萬不會全部進城,也有二十萬之眾。到時候我們以一敵三,勝算不大。如今之計,唯有選在北狄軍以為即將獲勝,心生松懈之時,而恰在呂陽守城軍瀕臨絕望,奮發(fā)出困獸之搏的時候,我們驟然增援,一舉擊破,才有勝算。” 馮如師點頭,深以為然,對蕭正峰敬佩至極: “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我們做什么?” 蕭正峰淡道:“原地待命,一個時辰后我會回來,到時候整軍出發(fā)!” 說完這個,蕭正峰便邁步往營帳外走,馮如師一看慌了: “將軍這是要去哪里?” 蕭正峰頭也沒回,只扔下一句: “回家?!?/br> ***********************************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子時了,要是在以往,阿煙正睡得踏實呢??墒亲蛲?,蕭正峰一夜沒有回來。 她心里不免猜測,豎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又命柴九不斷地去打聽,想著蕭正峰是不是帶兵前去救援呂陽城了。雖然她對這個男人有信心,也知道他應該不會有事的,應該會留著那條狼命建功立業(yè)成為一代名將,可是到底是自己夜夜抱著的男人,那是血rou之軀啊,想著他干的那刀口舐血的事兒,便覺得心驚膽戰(zhàn)。他就是受點傷,自己都心疼的啊。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那邊卻聽到動靜,腳步踏實穩(wěn)重,帶有鐵釘?shù)蔫F板鞋踩在青石板上的聲音。盡管他是刻意放輕了腳步的,可是她卻一下子聽到了,并坐了起來。 這邊陲的秋天比起燕京城來得要寒涼,半夜時分的寒氣隨著蕭正峰一起進了正屋。若是以往,蕭正峰難免會在門口站一會兒,等到自己身上寒氣散去才進屋,可是此時他卻有些等不及了。 大戰(zhàn)在即,這是一場及其難打的仗,并不比他以往所打過的任何一場仗輕松。七萬對上三十萬,他其實也并無必勝的信心。 他徑自進了屋,一身戰(zhàn)甲站在炕頭前,撩開錦帳的時候,卻見里面的粉雕玉琢一般的女人正如一只小鹿般坐在那里,抱著艷紅的錦被,披散著一頭烏黑的發(fā),仰臉期待地望著自己。 她也不知道怎么睡的,竟然只著一個繡有鴛鴦戲水的肚兜,兩個粉紅色的細帶子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細紅的繩子在那白得驚人的雪肩上勾勒出一點魅的色彩。 錦帳里滿室都是淡淡的香味兒,并不濃,卻足夠引人沉醉。屋子里很安靜,因是戰(zhàn)時,打更的也都停了,只有偶爾間后院傳來幾聲咕咕的雞叫。 他就這么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才道: “天亮了,我就該出發(fā)了?!?/br> 阿煙坐在那里,依舊抱著被子,半埋在被子里的尖細下巴輕輕點了點: “我知道?!?/br> 她的唇蠕動了下,才艱難地道: “咱們兵馬并不多,北狄卻有三十萬,這一場仗并不好打吧?其實你心里也沒底是不是?” 其實她有些發(fā)冷,屋子里本就冷,他穿著一身鐵甲站在炕頭前,寒氣凜然,她更覺得冷,于是她纖細的雙肩輕輕瑟縮了下。 當她瑟縮了一下的時候,男人原本握著刀劍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瑩白圓巧,觸感嬌嫩,而那雙手卻有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