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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只有那一個算盤?!?/br> 一時兩個人說著話兒,阿煙便這么走動著,時不時肚子里的娃動幾下。 待走了半響,阿煙打了一個哈欠,才覺得困乏了。這一路坐著馬車過來,便是想睡,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顛簸著,哪里能睡好呢,如今吃飽喝足又說了半響話,這次覺得頭痛欲裂的困。 綠綺見阿煙困了,忙招呼沈越過來。別管沈越是不是詭異,不過招呼他干活總比招呼那群將士們強啊。 其實沈越早已經(jīng)明白阿煙該是困了的,也將阿煙睡覺所用的被褥都準備好了,甚至還細心地在火堆前烤了烤。如今聽到綠綺招呼,便忙過來,纖細俊美的少年抱著那厚重的棉被過來,鋪在火堆一旁的草席上。 綠綺扶著阿煙坐在那里,因她肚子大了,只能側(cè)躺著,于是便幫她側(cè)躺了,然后才將被子幫她蓋好了。 蓋好了這些,她抬頭,卻見沈越正起身拿了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大氈子去堵住破敗的門窗,免得風雪進來吹到了阿煙。 她擰眉,不免心中有幾分感動 ,想著這個沈越雖然詭異,可是倒很是細心,一般十五六歲的少年,哪個有他這般細心體貼周到啊。 阿煙卻并不知道這些,她是實在困了累了,在這個本該是吃著熱乎餃子的過年時分,躺在這個荒野郊外的破廟里,就那么迷迷糊糊沉入了夢鄉(xiāng)中。? ☆、第 203 章 ? 一夜都是夢,夢里是如火晚霞,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荒野里,戰(zhàn)戈似冰,旌旗如血,軍馬嘶鳴戰(zhàn)鼓擂動,寒風照著鐵甲戰(zhàn)衣,挺拔如山的男人握著長劍,氣勢凜冽地站在那一片血跡中,腳底下是森森白骨。 阿煙心間驟然收緊,就要叫他,可是腳底下卻踩了個空,仿佛被什么咬了一下,驟然疼得厲害,她一下子摔倒在那里,就摔倒在遍野橫尸中。 她驟然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叫出聲來了,右腿傳來一陣陣的劇痛,痛得鉆心。 綠綺早已經(jīng)被驚到,忙過來摟著阿煙,焦急地問道: “姑娘,怎么了你這是?” 她也沒照料過孕婦,怕阿煙的肚子出了什么差池。 阿煙疼得臉都變了形,她小腿在抽筋,抽得幾乎渾身戰(zhàn)栗。其實她不是沒有抽筋過,以前兩腿受了寒,慣性的抽筋,可是那個時候沒有現(xiàn)在這么疼。當然也許是這具身子被人寵著寵習慣了,沒經(jīng)過那些磨練,倒是嬌氣許多。 外面的沈越聽到動靜,一下子竄進來了,此時也顧不得什么男女大妨,忙沖過來看。 見阿煙這樣,臉色微變,吩咐綠綺道:“你幫她揉揉腿,這是抽筋了!” 綠綺看向那腿兒,這才明白過來,忙隔著出里面穿著的棉褲揉捏起來,她這手一碰到那腿,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整個腳都被抽得變形了,小腿肚子那里也鼓出來一串。 她下手幫著阿煙揉捏,可是阿煙依舊疼得攥著手在那里咬牙,冷汗都從額頭下來了。 沈越卻有些看不過去了,上前一把將綠綺扯到了一旁,半跪在那里,親自動手,捧起阿煙的腿來揉捏按拿。 他到底是頗有些經(jīng)驗的,阿煙的腿在經(jīng)過他一番揉捏后,漸漸地疼痛消失了。 雖然依舊是僵硬的,可至少不那么疼了。 阿煙虛弱地靠在錦被里,出了冷汗的臉蒼白地望著跪在自己腳旁的沈越,無力地道:“好了?!?/br> 綠綺被沈越扔到了一旁,有些詫異這個人的力氣,竟比她想象得大,當然更詫異他的那一手揉捏的好本領。不過她倒也沒什么,當下趕緊去旁邊取了水囊,水囊是一直裹在棉襖里暖著的,如今還有些溫度,她拿了過來喂了阿煙喝。 阿煙喝了水后,覺得好多了,在那里輕輕喘著氣兒。 沈越出去了,綠綺坐在那里幫阿煙重新把被子掖好了,又為旁邊的那堆燒盡的火加了一把柴。 “太冷了,等咱們到了并州,尋一個暖和的地方就好了。”綠綺這么安慰阿煙。 阿煙苦笑了下,點了點頭。 她這肚子里的娃,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呢。 這邊綠綺陪著阿煙說了一會子話后,破廟的門被敲了下,沈越低涼的聲音響起來。 “綠綺姑娘,我燒了一點熱水,灌了一個暖水袋,你拿給夫人吧?!?/br> 綠綺想想也是,忙出去,果然見門外的沈越懷里揣著一個暖水袋,接過來的時候那暖水袋還燙手呢,顯見的是這少年剛燒的水。 她不免多看了沈越一眼,卻見沈越安靜細白的眉眼,就那么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 綠綺越發(fā)覺得這個沈越實在是詭異得厲害,她從小伴著自己姑娘長大的,并不知道這個人和自己姑娘有什么瓜葛,可是沈越從一出現(xiàn),便仿佛對姑娘有著異乎尋常的執(zhí)著。 不過她也沒多想,畢竟這個時候不是多想的時候,當即謝過了沈越,捧著熱水袋進了破廟,放到了阿煙腿那里幫她暖著。 她自己反正也睡不著,便將自己的手烤熱了,然后去捏著阿煙的腳輕輕地揉捏摩挲。如此一來,阿煙倒是覺得舒服多了,漸漸地重新沉入了夢鄉(xiāng)。 ********************************* 第二個晚上行路的時候,或許綠綺和沈越都意識到了一個停了六個月肚子的孕婦其實是比他們想象得還要脆弱,于是這行程變慢了下來。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他們開始白天趕路晚上休息,并將所有的人都做了偽裝,改裝成過往的商行,而阿煙則是那個要前去服喪的可憐夫人,被他們順路捎帶著而已。 就這么行走了約莫六七天的功夫,他們終于達到了并州境內(nèi)。并州距離邊境遠了些,這里的人們的都知道要打仗了,但是并不知道確切的消息。 沈越帶著綠綺阿煙等人,來到了一處小鎮(zhèn),這里比較偏僻,過往的人并不多,朝廷的人馬也并不經(jīng)常過來,不過偶爾間卻有些客商來往的。 沈越這行客商便是其中之一,他們讓這群守衛(wèi)的將士們都四散開來,化整為零,喬裝改扮后隱居在這個小鎮(zhèn)上。而沈越則是帶著寡嬸并侍女前去燕京城投奔親人的,半路因為寡嬸病了,只好留在這里歇息一段日子。 阿煙對于這個理由,其實心里并不是很喜歡。寡嬸寡嬸的,說明是死了男人,她家男人正在沙場上拼搏呢,這么說心里總覺得不喜。不過非常時期,她這點小小的不適和矯情只是小事一樁罷了,過后也就罷了。 小鎮(zhèn)上除了有來往的客商,其實總體還算是安靜的。沈越租賃了一個破舊的不起眼宅院,是深藏在巷子里頭的。 每天讓綠綺出去購置了各樣物品吃食來,然后便和綠綺商量著如何做點東西給阿煙補身子。 綠綺并不是一個廚藝高手,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