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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栔湛,朕素日待你不薄,你也是先皇的血脈,我大昭皇室的親王,可是你竟然顧念和叛賊賀驍云昔日的甥舅之情,竟然叛敵通國,大開城門,放了北狄軍入城,將我大昭的北邊門戶拱手于人!” 德順帝這番話說來激昂慷慨,他俯視著地上的齊王,冷冷地道: “你以為,你裝作這么一副落魄的樣子回來,朕就能被你蒙蔽,從而放過你嗎?賣國蛀賊,人人得而誅之,朕今日豈能饒你!”? ☆、第 211 章 ? 孟聆鳳皺眉,上前就要說話,一旁的成洑溪伸手將她按下,俯首在她耳邊道: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 說完,他上前跪在齊王身邊,朗聲道:“草民成洑溪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德順帝驟然間見這么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出現(xiàn)在眼前,不免略詫: “你是何人?” 成洑溪跪在那里,不亢不卑地道:“草民成洑溪,乃南陵書院一學(xué)子,今日斗膽上前見駕,是有話要講。” 德順帝唇邊泛起冷笑:“你一介草民,有何話要講?” 成洑溪恭敬地跪在那里,說出的話聲音卻極大:“齊王殿下并非賣國通敵之人,當(dāng)初大開城門,放了北狄軍入城的,另有其人,這是一個要陷害齊王殿下的陰謀!” 他這話一出,一旁眾人盡皆嘩然,不由面面相覷,心中泛起疑惑。 其實(shí)對于齊王賣國通敵這事兒,大家伙心中未必就真信,可是帝王都這么說了,金口玉言,自然沒有人再敢說什么。 如今呢,一介平民,一個白身,就這么在大庭廣下,將這個大家心里泛疑可是沒有人敢說出的話,堂而皇之地說出話來了。 有些話一旦說出來了,聽到人耳中,便開始越發(fā)引人回味和懷疑。 德順帝臉色微變,揚(yáng)眉聲:“無憑無據(jù),空口胡話嗎?” 說完這個,他手一招,就見手下送上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卻是昔日齊王麾下的貼身侍衛(wèi)。 他淡淡地道: “當(dāng)著大家伙的面,也當(dāng)著你們的主子齊王的面,把當(dāng)初齊王交待你們辦的事兒都一一道來吧?!?/br> 齊王見此,切齒冷笑道:“原來是這兩位賣主求榮的小人!” 這兩個侍衛(wèi)原本都是齊王身邊的得力助手,此時見了齊王不但沒有半點(diǎn)敬意,反而兩眸冷漠充滿了恨意,他們跪在那里,厲聲控訴道: “啟稟皇上,齊王當(dāng)日暗暗地把我等召集過去,說是他的舅父這一生坎坷,實(shí)在不忍心在舅父年邁之時這般和他作對,所以他要幫著自己的舅父賀驍云,讓我們拿了他的令牌,趁著天黑之時,偷偷地命守城將士把城門打開,又私底下報信給賀驍云,這讓使得北狄軍入了錦江城,使得我數(shù)萬大昭將所剩無幾。這齊王就是千古罪人,賣國通敵的叛賊,我等當(dāng)初受了他的迷惑,干些天大的蠢事,如今只求皇上能夠?qū)⑽业忍帞?,才能消我等心中歉疚之心?!?/br> 這一番話說得真叫一個痛心疾首,感人肺腑,一時眾人都有些疑惑,想著到底是哪邊可信。 齊王盯著那兩個侍衛(wèi)的雙眼猶如寒芒一般: “你們二人,不但放開城門殘害了我大昭多少將士,如今又血口噴人誣陷于我,試問我劉栔湛身為先皇長子,如今又身為大昭親王,享盡尊寵,我為何要去通敵賣國,那北狄又能許我什么好處?難道我放著大好的親王不做,卻要留下一個通敵賣國的千古罵名,只為了去北狄當(dāng)一個受人忌憚的臣子嗎?這簡直是滑天下之稽,可笑至極!” 說著,他咬牙抱拳,對著高高在上的德順帝,對著自己昔日的三皇弟一拜,切齒道: “皇上,今日之事,望請明鑒,若是單單憑這兩位小人之言便定我通敵賣國之罪,我劉栔湛不服!便是九泉之下,我也要奏請西歸的父皇,請他老人家評判一番!” 德順帝聞聽,卻是冷笑: “劉栔湛,我且問你,你往日南征北戰(zhàn),所向披靡,從無敗績,如今又為何敗在你的舅父賀驍云之手,這是為何?你敢說不是因?yàn)槟泐櫮钣H情不忍殺他嗎?當(dāng)日先帝盡數(shù)斬了賀驍云家眷三百二十一口,又誅了賀家九族,當(dāng)年你的母妃也是因此而死,你敢說這些年來,你不曾有絲毫怨言?不曾有半分懷恨在心?你敢說你對父皇毫無芥蒂嗎?” 一邊說著,他一邊揮手,卻見一旁的大理寺卿竟然捧上一些信函,一封又一封。 德順帝將一封信函扔向齊王: “這是你的親筆書函,是你通敵賣國勾結(jié)叛賊賀驍云的證據(jù)!” 齊王面無表情地拾起信來,卻見上面白紙黑字,果然是自己的筆跡,而上面的話語,自然是足以誅他九罪的罪言。 成洑溪皺眉,上前,接過那信函,試圖從中找出破綻。 齊王的手微微顫抖,冷沉沉的雙眸直直地盯著寶車上的德順帝,帝王威儀,高高在上,往日是不能輕易仰視的。 可是如今,他一雙銳目冰冷而嘲諷地望向這個昔日的三皇弟。 耳邊,成洑溪低聲道:“這是偽造的,我可以證明這是偽造的信函?!?/br> 齊王唇邊扯起一抹凄冷的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既然皇上要我死,那成公子便是為我找出一百個理由辯解,他也不會信的?!?/br> 意欲殺人,何患無辭! 只要他一死,身后諸事還不是留予他人涂抹。 書寫史書的筆,是握在史官的手中,而史官卻是領(lǐng)著德順帝的俸祿。 德順帝垂眸望著寶車下方的蕓蕓眾生,斜飛的眸,高挑的眉,高貴而冰冷的神情,倨傲而冷然地道: “將叛賊劉栔湛拿下!” 他話音一落,便有錦衣將士上前,腰間長劍已出,紛紛指向了齊王,一時只聽冰冷森寒的兵器出鞘之聲,聽著讓人齒冷。 孟聆鳳咬牙,抱著大刀,就要上前。 可是一旁摟著懷中襁褓的阿煙,卻感覺到了異樣。 遙遠(yuǎn)的地方,有鐵蹄陣陣,仿佛有大批兵馬再向這里進(jìn)發(fā)。 她皺眉,拉住孟聆鳳,低聲問道: “這是什么聲音?” 成洑溪側(cè)耳傾聽,忽而間望著這已經(jīng)出鞘的錦衣將士,唇邊泛起一點(diǎn)笑: “看起來是蕭將軍來了?!?/br> 阿煙見成洑溪也這么說,心間頓時涌起狂喜,她和蕭正峰分別了這么些日子,又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端,如今乍然聽到能見到蕭正峰,一刻有些惶恐的心頓時落定了。 恰在這個時候,懷里的糯糯竟然慢騰騰地睜開了眼睛,一雙晶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她歡喜至極,一時眼中竟有些發(fā)熱,不免俯首讓自己的臉頰貼著糯糯幼滑的小臉蛋: “寶寶,你聽到父親要來了,也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