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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煙。 “如今成親三年多了,三年抱倆,拼著這身子給他生了兩胎了。只可惜都是女兒,沒個兒子?,F(xiàn)在我也累了,不想生了。他如今身子并不太好,每每撐著要如何如何,我卻沒什么興致。想著我雖是個女人家,難道每日就要cao心這生孩子的事嗎,他們全家上下都盯著我的肚子呢。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不生了,左右有兩個女兒是我心里的寶。你姐夫呢,他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去!” 阿煙擰眉: “姐夫如今身邊放了人?” 顧云嘆了口氣,點頭道: “可不是么,納了三個妾,屋里也有兩個通房,前幾日還把我?guī)н^去的琥珀給開了臉?!?/br> 阿煙聽她言語間心灰意冷的樣子,不免擔憂: “姐夫乃是長房長子,自然盼著能有個血脈傳承。若是可以的話,jiejie何妨養(yǎng)養(yǎng)身子,過幾年再要一個,好歹有個嫡子,以后也能有個依靠?!?/br> 顧云聽得眼圈紅了,別過臉去,喉嚨間哽咽了下:“阿煙你不知道的,我怕是要不成了?!?/br> 這話一出,音就變了,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生二姑娘的時候傷了身子,落下了病,從去歲到現(xiàn)在,下面就淋漓不盡,得了一個漏癥,怕是一時半刻輕易要不得孩子了!原本你姐夫待我也不錯,可是如今人家有了美妾,又有幾個通房從旁奉承著伺候著,哪里還待見我呢,我也不愿湊過去?!?/br> 阿煙聽得心寒,不免低頭輕嘆,想著當初jiejie和那姐夫也是恩愛,jiejie當時和自己一起出去上香險些出了差池,那位姐夫還是十分擔憂的。 這才三年的功夫,昔日恩愛已經(jīng)不在,只聽得新人笑,哪里知道舊人的痛。 她一直盼著家人姐妹都好,只是顧云遇到這般境況,自己卻是沒辦法的,夫妻之間的事兒,外人哪里能插得上手。如今所能想到的無非是: “回去后我問問,讓正峰幫著找一個大夫來,幫你看看這病。得了漏癥,這個拖不得,長此以往,倒是把自己消耗盡了。” 顧云卻是不抱什么指望的: “ 哪那么容易呢,父親也請了御醫(yī)給瞧了,至于那些鄉(xiāng)間偏方民間名醫(yī),也都請過了,藥不知道吃了多少,我如今看著黑湯藥就犯惡心,再也不想嘗一口。便是要死,情愿就這么死去?!?/br> 阿煙看著她這個樣子,不免越發(fā)擔憂,想著這個總是要設法為她尋個大夫來。不求再給夫家生什么子嗣,好歹把自己身子養(yǎng)好。日子過不下去,實在不行還能和離呢,可是身子要不行,那可真是疼在自己身上。 姐妹二人說了半響話,那邊張翰庭卻是來叫了,說是要趕著回去,家里還有事兒呢。大家都頗有些尷尬,見此情景也就只能讓他們夫妻先走了。 顧云默不作聲地跟著張翰庭離開,誰知道剛出顧家大門,那張翰庭就發(fā)起了脾氣: “不過是一個武將罷了,如今仗著殺了幾個人,立了點功勞,你看你父親,竟是把這個蕭正峰器重得跟什么似的,他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女婿?” 顧云被張翰庭就這么當著父親meimei和妹夫的面毫不客氣地拉著要離開,其實心里本就不是滋味,現(xiàn)在又聽他這么說,倒是責怪起了自己父親,不免唇邊扯起冷笑來。 她往日當姑娘時性子懦弱,如今為母則剛,生了兩個女兒的人了,也看慣了張翰庭的那群妾室,以及張家眾多仆婦的嘴臉,性子早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姑娘家了。 她唇邊扯著嘲諷的笑道:“張翰庭,你可以罵我,可是卻別把事兒牽扯到我妹夫和父親身上,我妹夫在外面征戰(zhàn)沙場保家衛(wèi)國,那是滿燕京城都知道的一品大將軍,誰人不敬,還不至于讓你個張翰庭如此不屑!至于我父親,雖則如今身上并無官職,可是就連當今皇上見了都要敬他三分,你作為晚輩,又怎可如此斥責于他?” 她不說這個也就罷了,一說這個,張翰庭頓時惱了,指著她斥道: “你不過是個下不出蛋的母雞,也敢這么和我頂嘴?你父親往日怎么教你的?別人不知道,當我不知道嗎,蕭正峰靠著殺人當了將軍,你的父親呢,你的父親靠著什么重新回到燕京城?還不是仗著有個好女兒,長得美,人見人愛——” 他話沒說完呢,顧云直接抬起手來,狠狠地給了張翰庭一巴掌:“枉你出自書香門第,竟然說出這等不知羞恥的話來!” 張翰庭再怎么也沒想到顧云竟然直接和他動手,當下氣得胸膛一起一伏的,抬腳便朝著顧云踢過去:“賤婦!” 顧云本就身子弱,被張翰庭這么一踢,一口血就噴出來了。 那邊丫鬟仆婦門早就嚇傻了,幸好這里距離顧家并不遠,當下趕緊回去報信了。 這邊阿煙心里正想著這事兒呢,便聽到外面通報說:“不好了,姑爺把咱姑娘給打了,這都吐血了!” 蕭正峰此時正陪著送到門口的顧齊修說話呢,聽到這個,翁婿二人面面相覷,都皺起了眉頭。 阿煙急了,趕緊要過去看,蕭正峰和顧齊修都陪著。 到了那里,卻見張翰庭還拉著顧云教訓呢,顧云咳著血,冷冷地看著張翰庭,一邊咳一邊流淚。風吹過她沾了血的發(fā),蕭瑟頹倒,她眼眸中帶著一絲絕望的凄冷,看著就猶如一個沙場上走下的孤魂野鬼一般。 顧齊修何曾想到女兒竟然受這般委屈,縱然不是最心愛的阿煙,可是顧云也是他的骨rou啊,此時看著顧云那般狼狽,氣得胡子都在翹: “張翰庭,你簡直是無法無天!在我顧家門口打我顧家女兒,當我顧家無人了嗎?” 阿煙此時已經(jīng)過去摟住顧云,顧云趴在阿煙懷里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 這幾年朝中動蕩,顧齊修辭官而去,蕭正峰和阿煙在邊塞全無消息,她沒有娘家依仗,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只能和著眼淚往肚子里咽而已。 而那個張翰庭剛才也是氣急了,這些年欺凌毆打妻子早已成性,一時也忘記如今顧家再也不是舉目無親的那個時候,還猶自要去拽顧云。 顧齊修一揮手,身邊的小廝們沖上去護著家里兩位姑娘。 蕭正峰見此情景,冷笑一聲,抬腿一腳,直接踢過去,卻見那個張翰庭本是個文弱書生,被蕭正峰這么一踢,整個人翻飛出去,踢得一個胸口劇痛,臉色煞白。 張翰庭大怒: “蕭正峰,你竟然膽敢當街打我!” 張翰庭此時被顧齊修和蕭正峰發(fā)現(xiàn)了,也便不再隱瞞,忍著痛咬牙切齒地道: “我打我娶進門的女人,與你們何干?” 蕭正峰見那張翰庭叫罵,冷眉冷眼,也不言語,當下撩起袍子又是一腳。 他身形高大出腳穩(wěn)重,看似剛猛其實自有分寸,只打得人內里肝腸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