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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變成藍(lán)色? 如果那樣的話,他幾乎是將失去他現(xiàn)有的一切。 大昭國是容不下一個流淌有西越血液的將軍的。 她知道這個男人付出了太多,不希望有一天他驟然失去所有。 而蕭正峰顯然是不明白阿煙害怕的真正原因,他只以為自己嚇到了她,于是他緊緊擁著她哄,壓抑下胸中的滔天怒氣,咬牙道: “阿煙,我知道沒有,我也信你。再說了,便是有,那又如何。我知道你對我沒有二心,也不可能做對不起我的事兒。假如真發(fā)生了什么,也是別人逼你的,并不是你的錯。我不是那種視女人清白猶如性命的狹隘之徒?!?/br> 阿煙這個時候卻忽然想起自己最后對德順帝說過的話,她一下子便揪心的疼,心里好害怕,害怕自己的一時沖動和心軟會害了蕭正峰。 她忽然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蕭正峰見此也是驚到了,忙伸手去握住她的手腕,慌忙去摸她的臉頰。 她倒是對自己狠,力道并不輕,半張臉?biāo)查g泛紅了。 蕭正峰又心疼又不解,低頭去親那泛紅的臉頰,粗糲的拇指扣在她細(xì)嫩的耳邊,兩只大手捧著她這已經(jīng)掛滿淚珠的臉,滿心的憐惜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煙在蕭正峰的疼惜下,再也克制不住,忽然就放聲大哭。 ,她還沒這么哭過,嚎啕大哭,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優(yōu)雅。 “對不起,夫君,我認(rèn)識他好多年,他小時候其實(shí)對我很好……” “我真得不想讓他死,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哭得肝腸寸斷,痛徹心扉。 其實(shí)這個人也許對她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因?yàn)楫?dāng)父親jiejie和弟弟,還有蕭正峰糯糯全都擺放在自己面前時,她會毫不猶豫地放棄那個人。 可是正因?yàn)樗蛔约悍艞壍萌绱烁纱嗬骱敛华q豫,如今想來,才會越發(fā)的痛。 兩輩子了,這個男人其實(shí)并沒有對不起自己過。 他對自己甚至可以稱得上好的。 有些人,可以讓你殫精竭慮算盡天機(jī)只為了能讓他擁有一切,有些人,值得你用一生去陪伴,可是有些人,也許最后自己只能給與一場痛哭,幾滴眼淚。 她睜著淚眼看蕭正峰,啜泣不已:“我愛你,沒有愛他?!?/br> 蕭正峰點(diǎn)頭,安撫地拍著她的后背:“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阿煙搖頭:“不不,你不明白,你一定會誤會我的,以為我多么在乎他。” 蕭正峰忙搖頭:“煙兒,沒有,我沒有誤會?!?/br> 阿煙卻更加哭起來:“你一定以為我朝三暮四,一定以為我腳踏兩條船!” 蕭正峰眼眸中的藍(lán)光已經(jīng)盡然逝去,他無可奈何地抱著阿煙,想哄,卻無從下手,她哭啊哭得,哭得好生傷心,他心疼死了。 這輩子她就是犯了天大的錯,惹了天大的麻煩,自己也舍不得看她掉一滴眼淚。 于是無可奈何的他,霸道地箍住她的后腦,迫使她靠近了自己。 當(dāng)唇對上唇,將一切的啜泣都淹沒在里面了。 ************************************* 當(dāng)兩個人回到房中的時候,顯然一切情緒失控都已經(jīng)消失,兩個人都十分的平靜。 阿煙坐在榻邊,蕭正峰挨著她坐。 “煙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蕭正峰認(rèn)為有必要心平氣和地討論下這個事兒。 阿煙哭也哭過了,悔也悔過了,鬧也鬧過了,也被這男人那啥過了,此時渾身無力,心靜如水。 她如實(shí)地講了自己在宮中的經(jīng)歷,講到最后,終于向蕭正峰坦誠道: “他這個皇帝當(dāng)不了多久的,也就一年?!?/br> 其實(shí)如今掐指一算,過了這個年,他把年號定位永昌,于是這一年就叫永昌元年。他就是在永昌元年的秋天死去的,不過是七八個月的時間吧。 蕭正峰眸中精光微動,凝視著阿煙,不動聲色地問道:“嗯,然后呢?” 阿煙吸了吸鼻子,心灰意懶地道: “接下來應(yīng)該是哪個當(dāng)皇帝,你心里應(yīng)該知道的。至于他,應(yīng)該是死在宜山,所以我最后沒忍住,提醒了他,希望他不要去帶'宜'的地方去。” 蕭正峰不知道從哪里摸過來一個手帕,幫她擦了擦鼻子: “然后呢?還說什么了?” 阿煙乖乖地坐在那里任憑他擦,搖頭道:“沒有其他了。說完這個我就離開了。” 蕭正峰抱起阿煙,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心。 他輕嘆了聲:“你剛才之所以那么失常,是不是認(rèn)為在宜山殺死他的那個人是我?現(xiàn)在你情不自禁把這個消息透漏給他了,又怕因此害了我?!?/br> 阿煙沒精打采地低著頭,也沒吭聲。 蕭正峰摸了摸她有些發(fā)紅的眼睛: “你自然是一心盼著我好的,可是到底是小時候玩得好的青梅竹馬,是你的燕王哥哥,到底是不忍心看著他死?!?/br> 阿煙趴在他肩頭:“話都被你說了?!?/br> 她還能說什么呢! 蕭正峰卻低笑了聲,啞聲安慰道:“這算什么事兒呢,也值得你這樣。如果冥冥之中注定了他會死去,那么便是提前知道了一點(diǎn)消息又如何,該死還是會死?!?/br>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說起來真是順口。 不過他也確實(shí)有這個信心,假如自己一次能贏,兩次三次一百次也都能贏。 他含笑低頭望著懷里的小東西,摟著她不動聲色地問道: “你還知道什么啊,都告訴我?” 阿煙想了想,搖頭道:“我實(shí)在是接觸得不多,知道得有限。其他的事兒,沈越應(yīng)該都知道的?!?/br> 這話聽在蕭正峰耳中,卻已經(jīng)有了別樣的解讀。 他之前看過的那些茅山道士的書籍,約略明白了,這些修煉成人形的精怪們,其實(shí)道行有高低的,預(yù)知未來可能對于道行比較低的精怪來說非常耗費(fèi)精力。 特別是這種家國大事,天下變動,怕是更是窺知天機(jī),不知道損耗多少精力。 于是蕭正峰忙道:“既如此,那我不問這個了?!?/br> 回頭再找沈越好好聊聊去。 當(dāng)下蕭正峰試探著,想隨便問問其他的事兒。 “煙兒,你是生下來便……”他停頓了下,想找個合適的措辭:“便知曉一切世事嗎?” 阿煙眨巴了眼睛,有些怔愣,不過還是點(diǎn)頭道: “你既大概猜到了,那我便直說吧,其實(shí)是從我十四歲那年才開始的,之前的我都是正常的?!?/br> 蕭正峰微詫: “那十四歲前的事兒你都記得?” 阿煙點(diǎn)頭: “自然是知道?。 ?/br> 蕭正峰“哦”了聲,想明白了,看起來煙兒并不是占據(jù)了別人的身子,而是人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