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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么一番折騰下來,諸事妥當(dāng),御醫(yī)也給阿煙看過了,確認(rèn)是瘟疫。 阿煙的病情蔓延得很快,臉上脖子上很快起了紅色的小疙瘩。她本來肌膚如雪,細(xì)膩光滑,如今這么一起,紅疙瘩猶如白雪中的猩紅臘梅一般,分外的顯眼,看著實在是觸目驚心。 那邊糯糯聽說她娘病了,急得恨不得撲過來,可是蕭正峰早已經(jīng)下了命令,根本不讓她過來。 二皇子上前握住糯糯的手,愣是不讓她動。 糯糯急了,揮手就去打二皇子,甚至用腳踢。 然而二皇子之前說的武藝有所長進(jìn),看起來也不是吹的,糯糯鬧騰了半天,愣是沒能掙脫。 后來糯糯急得眼睛都紅了,喊道:“我娘病了,我娘病了!” 二皇子從后面抱住糯糯的腰,溫聲道:“蕭伯父會照顧好她的?!?/br> 糯糯咬牙,恨恨地道:“你根本不懂!” 她說他不懂,于是他也就只好不說什么了,只是默默地?fù)е环砰_。 ********************** 蕭正峰將情勢穩(wěn)定下來后,把一切事情都交托給沈洑溪處置,而他自己則是去親自照料阿煙了。 當(dāng)他幫著這個女人擦拭身體,清洗傷口,并喂食湯汁的時候,忽然想起來這些年兩個人一起走過的年月。 其實以前都是她伺候自己多吧。 自己累了疲了受傷了,她總是溫柔似水地上前,含笑將早已經(jīng)熬好的家常粥羹奉上,再幫著自己洗漱,伺候自己脫去衣冠鞋襪,細(xì)心體貼地照料著自己。 因為怕自己受傷留下病根,將來受老年苦楚,她煞費苦心地幫著自己調(diào)理身體,弄了各樣滋補(bǔ)的湯藥搭配好了伺候自己吃。 有時候其實自己不耐煩吃,不過她總是數(shù)月如一日,耐心地幾乎是哄著逗著自己堅持。 如今蕭正峰也是步入壯年的男人了,他的一些同袍戰(zhàn)友,諸如成輝,甚至當(dāng)今天子,因為早年落下的傷病,如今已經(jīng)是飽受病痛折磨了,可是他卻并沒有,依舊是精神抖擻,身體強(qiáng)壯。 這些都離不開這女人多年以來的悉心照料。 如今滿腹感慨的蕭正峰,望著躺在床上病弱的小女人,心里想著,其實除了早些年剛嫁給自己那會兒她得了一場病,這些年基本身體還好,也根本沒有給自己機(jī)會照料她吧。 懷了三次孕,生了四個孩子,前兩胎生的時候他都不在身邊的,最后一個才算是留在身邊照料了一次,也親眼見證了女人生產(chǎn)的痛苦。 他當(dāng)時就想著,再不讓她受生育之苦了,他們?nèi)齼阂慌?,也夠了?/br> 蕭正峰看著阿煙痛苦地皺緊了眉頭,不免心疼,抬起手摩挲了下她的唇: “好好的怎么讓你染了病?!?/br> 他是寧愿自己染病的,代她受這份苦。 這個瘟疫的病情其實是反復(fù)折騰的,如今縱然有了成熟的配方來遏制這個病情,可是阿煙依舊是受了不少苦楚。好在她幾乎是天底下最配合的病人,再苦的湯藥,她眉頭都不皺一下就這么往下喝,看得蕭正峰都不忍心。 這么些年來,他一直是把她當(dāng)做一個嬌女兒一般寵著的,如今卻這樣看她吃苦。 阿煙喝完湯藥后,虛弱地笑了下,卻是安慰蕭正峰: “當(dāng)初你不讓我來,我非要來,現(xiàn)在也是自作孽,遭報應(yīng)了?!?/br> 不過也并不后悔,糯糯生病了,她照顧糯糯,挺好。 如果她不在,她的糯糯也許不會恢復(fù)得那么快,甚至也許引發(fā)并發(fā)癥,就此染上瘟疫,這都是有可能的。 現(xiàn)在糯糯身體康健,她就知足了。 蕭正峰拍了拍她的腦袋:“乖乖養(yǎng)病,等好了,咱就回家了?!?/br> 其實宣陽這邊的瘟疫都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除了個別的病人,其他都是該好的好,該死的死,死了的燒,好了的安撫,又發(fā)了賑災(zāi)的銀兩補(bǔ)貼,整個宣陽情勢控制得非常好。 也因為這個,蕭正峰和二皇子在宣陽的口碑大好。 阿煙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可以感覺到那里凹凸不平,一時她忽然有些情緒低落。 “我會留下疤痕的吧?” 其實遭了瘟疫的人她見過一些,死了的人就死了,僥幸活下來的,就留下疤痕了,凹凸不平,看著怪嚇人的。 蕭正峰盯著阿煙臉上那紅痕,柔聲安撫道:“我的煙兒這么美,怎么會留下疤痕呢,等你病好了,這些自然就長好了?!?/br> 話雖然這么說,阿煙卻是根本不信的。 這一日,孟聆鳳過來看阿煙。 同樣遭受了瘟疫之苦的她,如今已經(jīng)好了,因為她染過病的,如今她是不怕再被感染,神清氣爽毫無壓力地來看阿煙了。 她仔細(xì)地觀察了下阿煙臉上脖子上的紅痕,最后鄭重其事地得出結(jié)論: “你這比我嚴(yán)重多了?。 ?/br> 說著,她指著臉上留下的小疤痕:“看,我只有這幾個,你比我多太多了。” 這話一出,阿煙頓時摸了摸自己的臉,明顯有點難過。 蕭正峰臉都黑了,瞪了孟聆鳳一眼。 愛哪涼快去哪里呆著,沒事來打擊他的阿煙? 孟聆鳳卻毫無自覺,認(rèn)真地道:“你這個看起來太嚴(yán)重了,這如果都留在臉上,豈不是毀容了?” 阿煙此時已經(jīng)呆了,示意蕭正峰拿過銅鏡來,她要趕緊看看。 蕭正峰的眼眸猶如刀子一般割在孟聆鳳臉上:“你是要滾出去,還是要我把你踢出去!” 孟聆鳳猛然一回頭,看到幾乎把她當(dāng)仇人的蕭正峰,嚇了一跳,忙往后退,退出去后撒腿就跑了。 回去后,她把這事兒給沈洑溪說了一遍。 沈洑溪也有點無語了,望著她很是不可思議地道:“你去找打,怨誰呢?” 糯糯知道孟聆鳳被允許去看自己母親了,跑過來追問孟聆鳳。 孟聆鳳被蕭正峰那么一瞪,有點蔫,就把當(dāng)時的情況都說了。 糯糯跺腳: “我娘可不像你,她平時最愛美了,這下子如果不美了,她得多難過??!” 而那邊的阿煙,卻是不被允許碰鏡子的。 可是蕭正峰越是這樣,她越是擔(dān)心,在喝了兩三天藥湯,病情逐漸控制后,她的臉上被抹了一層藥膏,并包扎起來了。 她心里暗暗祈禱,等那層藥膏去除后,她就能恢復(fù)以前的肌膚了。 蕭正峰安慰她說:“其實我覺得你的臉上種一些梅花也挺好看?!?/br> 這話一出,阿煙就哀怨地瞪了他一下,恨不得讓他馬上滾遠(yuǎn)點。 他照顧了自己這些時候,也算是任勞任怨,可是對于一個普通女人來說,這句話足以抹殺他所有的好,所有的好! 阿煙的病算是徹底已經(jīng)好了,只除了臉上脖子甚至身上那些痕跡。 她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