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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本座人在哪里,都會有人來找。” 真是自戀!顧柔懶得聽他吹噓:“那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了?!?/br> 她一轉(zhuǎn)身,國師就從后頭跟了上來,顧柔回頭問他:“你不是不走嗎?!?/br> “你孤身一人,本座不甚放心?!?/br> 他跟著她才教人不放心,顧柔不曉得他安的什么心,冷冷回答:“隨便你?!?/br> 兩人走了一段,只見那山谷乃是月牙形的一道谷地,上面被山崖環(huán)繞,再往上走,山崖封閉合圍,竟然狀似一座囚籠,顧柔不由得犯起愁來——這種峭壁以人力絕難以攀援上去,看來想要回到山上,必須從滾下來的斜坡往上攀爬。 她主意一有,馬上行動起來,國師看她四周轉(zhuǎn)悠撿拾一些藤條干草,問她:“你要做甚么?” “別多話了,過來幫我一下成不?!?/br> 顧柔遞過來一條編了個頭的藤繩,手把手地教國師怎么編織:“你像這樣,折過去,再穿回來,來回這樣編?!?/br> “那又如何?!?/br> 顧柔道:“大宗師,總在這里呆著也不是個辦法,我想,既然你功夫這么好,說不定咱們二人合力,可以從摔下來的山坡上爬上去。” 國師明白了顧柔的意圖。但是那段長長的斜坡之上,卻是一段上寬下窄、向山體內(nèi)部延伸的峭壁,想要徒手攀爬,還是有一定的風(fēng)險。 而且,他在這里呆得很愜意,的確不怎么急著出去。 顧柔忙活了個把時辰,編好了一根兩丈寬的藤索,在巖石上勒緊試了試強度,看起來似乎安全,便回到原先摔下來的那道斜坡,用輕功躍了上去。 站在山崖下面,從山腰中間延伸出來的那塊斷崖就像是巨型宮殿凸出的一塊抱廈。 顧柔把衣袖褲腿扎緊,縱起輕功,沿著垂直的峭壁朝上俯沖了幾步,迅速地將匕首插入石壁的縫隙,借力穩(wěn)住身體,然后開始向上攀爬。 每爬幾步,她都要觀察一下頭頂上方,如果有凸出的石峰,就將腰間的繩索甩上去固定住,借力沿著繩索向上爬。 她爬了一會兒,只見離山崖頂部那塊平底還很遠(yuǎn),絲絲縷縷的浮云從高不可攀的天際飄過。 顧柔頓時覺得,這個計劃好像有點問題——照這種速度爬上去,說不定要爬一天一夜也不能到達(dá)頂部,她會體力不支摔下去的。 下面?zhèn)鱽韲鴰熭p悠的聲音:“喂,小姑娘,你還是下來罷。” “都說了不許這樣叫我!”在顧柔心里,“小姑娘”是給老妖怪一個人的稱呼,除了他誰都不許這樣叫喚她,她向下一看,只見國師站在坡下,身影已經(jīng)小得成了一個模糊的白點。 可是,看上面的形勢,想要爬上去也很困難。她進(jìn)退為難。 國師在下面道:“你這般還沒爬到山頂,就已經(jīng)全身脫力墜亡了?!?/br> 他說得對。顧柔使用輕功,從石壁上滑降而下,像一只輕盈的蝴蝶飄到國師面前:“那怎么出去,你倒是想轍???” 國師朝她一瞥:“本座剛剛在下面喚了你半天,如今口有些渴了。” 顧柔想了想,這會兒自己跟他算難兄難弟,須得合作著點兒:“你等著,我給你打水去?!?/br> 國師看顧柔娉婷的身姿蹦蹦跳跳跑向溪澗,朝她的背影托起了腮——小姑娘還蠻聽話的。 “哎呀!”水邊傳來顧柔一聲驚叫。 國師立刻起身?!霸趺戳??” “快來幫忙,快點兒!” 顧柔來到澗邊,卻發(fā)現(xiàn)草叢里一動一跳,她定睛望去,只見一只長耳朵的灰兔子也跑來喝水,當(dāng)下心頭一喜,悄悄放下水囊,做出撲襲之態(tài)。 那只那野兔看似弱小,實際上機警得很,顧柔一抓下去,竟然抓空了。那野兔朝前方跳了兩三步,蹲在草叢里微微顫著肚子,像是在嘲笑顧柔笨拙,顧柔惱了,又跟著朝前撲去,卻摔在草里,兔子再次反而輕巧地跳開了。 這時候眼前伸來一對修長瓷白的手,輕輕一挾,便提著那野兔的耳朵拎了起來,國師把兔子拎到面前,眼觀眼鼻觀鼻地對望著,嘆道:“你要怪只怪旁邊那個女人,遇著她,算你倒霉?!?/br> 顧柔虎著臉爬起,看見國師遞過來的兔子,又收了黑臉,同國師道:“你幫我管它一會。”說著便跑開了。 國師莫名其妙,兔子在他手里一直用力蹬腿兒,圓溜溜的小眼睛透著一股可憐勁兒,國師看著看著,就想起昨天晚上的顧柔。 小劇場: 國師:魔鏡啊魔鏡,誰是這世上最英俊的男人? 魔鏡:是大宗師您。 國師(滿意):魔鏡啊魔鏡,誰是這世上武功最高的男人? 魔鏡:是大宗師您。 國師(滿意):魔鏡啊魔鏡,誰是這世上最受顧柔喜歡的男人? 魔鏡:是老妖怪! 國師:= =#,我要殺了他! 第43章 43 他照著顧柔教他的法子編了一根細(xì)繩,套在兔子身上防止逃跑,抱在懷里逗了一會兒,顧柔回來了。 國師看見她搬來一堆柴火:“你要做甚么?”“烤兔子呀?!?/br> 國師震驚:“烤兔子。”他以為顧柔抓兔子是覺得它可愛。 “是啊,烤兔rou可香了,”一把尖匕首冷不丁塞到他面前,陰測測閃著寒光,“你快去水邊把它殺了,我在這里點火?!?/br> 顧柔看國師無動于衷之態(tài),心想,他究竟是個達(dá)官貴人,不習(xí)慣被人呼來喝去。便自己奪過了兔子,帶去了澗邊。 傍晚,顧柔剖殺干凈野兔,把兔rou分切成幾塊,穿過一根削過皮的細(xì)楊樹枝,放在火上燒烤。沒過多久,火堆上便冒出兔rou的香氣。 國師看她那高興的樣兒,不禁皺了皺眉。剛好被顧柔看見,顧柔冷笑:“哼,怎么,嫌我沒有同情心了?要我說啊,你才是沒有同情心,如果我不吃它,我就會在這山里被活活餓死,你與其同情它,倒不如同情同情我?!?/br> 國師淡淡:“這山中野果甚多,難道還填不飽你的饕餮之腹。” “山中的野果是多,可是天下的糧倉呢?朝廷年年打仗,黃河年年發(fā)大水,老百姓吃不飽,有一點東西果腹就算不錯了,自己能夠吃飽的,還要交馬稅,替你們當(dāng)官的養(yǎng)馬,誰會去養(yǎng)一只兔子做寵物,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你們這些當(dāng)官的?!?/br> 顧柔說罷,還故意拿一只兔腿在他面前晃悠兩下:“哎,烤野兔可香了,你真的不要吃???” 她理直氣壯,說得國師眉頭微蹙:“本座不吃,但也不會阻止你吃,你自便罷?!?/br> “可是你那么看著我,我怎么吃得下,”顧柔對著國師嫌棄的眼神,哼唧,“大宗師,我只是吃了一只兔子,不是吃了一個人。”真要說起殺生這回事的話,她敢打賭他殺的人一定比自己吃的兔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