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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一飲而盡。 他矯健頎長的身影在墳前佇立良久,忽聽車馬聲由遠及近,回首望去,只見馬車停在林子口,國師下了車,搭著顧柔的手扶她下來。 唐三收了惆悵,露出笑意,迎上去。 國師牽著顧柔過來,問他:“這便要走了?還有何需要盡管開口?!毖哉Z間還不忘緊緊握著顧柔的手,朝他似有若無的晃蕩一下,以示主權。 唐三裝作看不見,笑嘻嘻地道:“你要我多留幾日也成,有小姑娘招待我,呆多久都不膩。小姑娘,聽說你做得一手好菜,不曉得我有沒口福嘗一嘗?!?/br> 顧柔聽了一呆,望向國師,她也就做菜給國師吃過,想來又是國師告訴他的了?不由得尷尬:“行……” 國師面無表情:“舒明雁新敗,離花宮正值動亂之際,還須你回去重整局面,本座也就不多挽留你?!碧迫俸傩Φ溃骸笆牵?。”又問顧柔:“小姑娘,上回同你說跟我回蜀中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你拜我做師父,我收你做好徒弟,教你一般師父不會教你的事情,絕不讓你空手而歸;以后你混江湖,說出去是我金飛燕的徒弟,面上也增光添彩?!?/br> 沒等顧柔答話,國師就道:“她現(xiàn)在心有所屬,身有所依,不勞你cao心。” 顧柔心里感念唐三那日的救命之恩,便道:“唐三哥,你路上多保重,解決了事情,捎個消息報平安回來?!?/br> 唐三彎下腰來,嘖嘖:“小姑娘多謝你,口信兒我就不捎了,你記著,我唐三沒有消息就是消息。”顧柔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唐三又道:“現(xiàn)在我跟你借他一步說話,你許不許啊。” 顧柔仰頭看看身邊的國師,頓時忸怩了起來:“不需要問過我……”國師低頭看著她,以商量的口氣,溫柔無比:“那我跟他去,你等本座一等?!鳖櫲崾荏@,忙不迭地點點頭:“嗯您去?!?/br> 唐三把國師拉到一邊,收斂容色道:“我此去蜀中解決宗族事務,怕是沒個三五月回不來,你要有事,便著小謝來唐門尋我,我盡量抽身?!眹鴰煹溃骸澳阒还苋?,京城的事情還勞不著你cao心?!碧迫龘u頭嘆氣:“我這會回來的時機不好,舒老大這一下子整垮了自個,也整垮了門派弟兄,碧海閣近日以來在川中一帶活躍得緊,我要是不親自前去,那塊兒的生意怕是要完。我是個江湖人,京城的事情看不懂也不想看,錢莊生意你看著辦,只是我得提醒你,云南漢中唇齒相依,你要是提前露出丁點兒南下之意,漢中郁榮必反無疑。到時候,你得給我留一條退路?!?/br> 這等利害關系,國師焉能不明,他知道唐三在擔心什么。 唐三雖然被逐出家門改了個諢名叫金飛燕,但到底還是心里系掛宗族,一旦川中發(fā)生動亂,唐家勢必危險,他有顧慮。 事關朝政軍機,國師不好明示于他,只微微點頭,表示聽了進去。唐三又道:“好,這事我當你應承了,你擱在心里。如果你敢蒙騙老子,管你是誰,千里萬里追殺你,不死不休?!边@番張狂之言以他的身份說出,對于國師簡直是唐突冒犯至極,可他吊兒郎當渾不在意,國師也只是眉頭微皺,不發(fā)一言。 話已至此,臨到別離,唐三又扯了扯國師的臂膊,壓低聲兒,悄悄地在他耳邊:“你跟那個丫頭片子,就這么定了?” 國師淡漠:“什么定了?!?/br> “少給打馬虎眼,”唐三朝那頭賊溜溜地望去,只見顧柔正仰起頭,扶著一支桃花,出神地看著,她臉上淡淡的笑容甚是明媚,“你要跟她私定終身,絕不容易,莫說你家里頭還有祖宗供奉,就是國觀的那群老雜毛,也不會放過你?!?/br> 國師淡然:“本座已準備好了?!?/br> 唐三又是驚奇,又是好笑,才認識多久,就這么死心塌地了?他以為國師不過一時的新鮮,頭腦發(fā)熱,這會看來,卻又不像。他打量琢磨一陣兒,感慨道:“你完蛋了?!?/br> 國師不曉得他又要放什么厥詞,清冷的目光斜睨他。 “你完了,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看著她的眼神,眼睛渙散,目光迷離,你跟我老金說實話,是不是在想什么禽獸的事情?” 國師大怒:“……滾!” 唐三更驚奇了:“真被我說中了?那你千萬要小心,你練的那門子功夫不人道,如果開了色戒就一定要格外小心,如果教國觀那群老雜毛捉住了你把柄,傳到蓬萊去,慕容停知道消息一定會趁機回來對付你?!?/br> 唐三雖然看似放蕩不羈,但這幾句臨別贈言倒是極為通透。國師思忖有頃,忽然問唐三:“關于這件事,你有甚法子么?” 唐三更是詫異:“國觀的事你問我?我生平最討厭雜毛,什么道啊儒啊的,別來……” “本座是指那件事……”國師清了清嗓子,放低聲音,“便是……假使本座看見她,真動了些旁的念頭,以你之見,不曉得有何方法遏止?” 唐三眨了眨眼,頎長的睫毛撲棱撲棱,傻了半響,才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來。 唐三訝然:“原來你真的!”“閉嘴,收聲!”國師在意地回看一眼,只見顧柔隔得還遠,并沒有察覺他們兩人的對話,心下稍安,又見那綺麗春光灑落她身,不由得心念微動,目光黏在她身,半響挪不開眼。 唐三忍著笑:“有?!?/br> 國師看著顧柔出神,聽見這話回過頭:“速速說來?!?/br> 唐三道:“就是趕緊把她辦了,大戰(zhàn)三百回合,辦她個死去活來,一夜九次不眠不休,連你自己都膩到想吐,然后之后的幾天,你就會累得腰腿發(fā)軟,成為真正的賢者……阿彌陀佛,哦不,你是道教,福生無量天尊?!?/br> 國師憎他胡言亂語,鳳眸里殺機一掠,唐三打了個顫顫,一邊賠笑,一邊搭住他肩道:“何必去克制?相信我,你喜歡她才會想占有她,此乃男人本色;若你占有她之后還能繼續(xù)喜歡她,這便是真心相愛了。男人本性如此,何必為善不欲人知,若你既喜歡她又不想占了她,那你應該去當她爹才是?!?/br> “……”國師清雅的眸子閃過一絲遲疑,如水般波動著,“她不似本座。”上一回他替她行功排汗,她已經(jīng)是竭力掙扎,決絕的樣子使他顧忌,她似琉璃般脆弱易碎,他只怕碰傷了她。“如今談此事為時尚早,本座打算待云南稍定,便回來迎娶她?!?/br> 真要攻打云南?唐三心里暗暗吃驚,看向國師,只見他眼神似有暗示,像是跟自己透底。他多少明白了,但沒多外露,只點點頭道:“成,反正,這世上從沒有什么君子,只有足夠耐心的流氓,你若是能忍得住,不外乎就是多當一年的圣賢,阿彌陀佛,我先走也。你多保重,山長水遠,咱們后會有期?!?/br> 話音一落,便雙臂展開,面朝國師,整個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