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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給小姑娘打發(fā)時間。 這一看又是為了女人的事情來的了,錢鵬月明白得很,可是他不點破,拈著茶蓋撇去浮沫,在手里晃了晃茶盅:“那個,上回我在你宅子里見到那個姑子,現(xiàn)在如何了。” “本座將她送白鳥營去了?!?/br> “噗!”錢鵬月一口茶噴了出來,詫異地看著國師,隨后豁然開朗——是呀,這么好的法子他怎么沒想到呢?要是自家后面那個三個母夜叉肯去兵營磋磨幾個月,那他老錢就有幾個月好日子過了! “你真了得。”錢鵬月由衷地道。 國師懶得解釋,他沒必要跟老錢形容他和顧柔的感情,不過有一點,老錢作為婦女之友,在這方面定也還是有他的長處。國師想了想,在心里打好腹稿,措辭謹(jǐn)慎地給話題起了頭:“本座有一事,想請教你。” 他素來高傲,少有這般虛心求教,老錢被勾起了好奇心:“你說?!眹鴰煴銣愡^去,在他耳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一番,老錢一聽,愕然上下打量他,似是全然不敢相信:“你這么畜生???” 國師死活繃住了臉:“關(guān)本座甚么事,本座說的乃是一位遠(yuǎn)房親戚……” 老錢噗嗤一聲兒笑瘋了:“是是是,行行行,那就親戚;那么你那房事不諧的親戚,一晚上倒底胡鬧了幾趟啊?” 國師又窘又怒,清俊的臉上大寫的尷尬,按捺半響,極其不情愿地小聲道:“不大清楚,不過聽他那意思……大概是……”湊到他耳邊。老錢驀地瞪大眼:“什么,不可能!你有這等雄風(fēng),你出得來嗎你!”口氣里滿是不信,還攙著一絲絲微妙的妒忌。 國師忍無可忍,把老錢的脖子從后面給肘子圍住了:“此處乃氣舍,本座若用陰陽指點你一會,然后對外言稱你暴斃身亡,太醫(yī)皆查驗不出,你不信且試試?!?/br> 老錢連聲求饒,發(fā)誓好好說話,國師這才放開。 老錢一拍大腿,法子有了。他帶著國師進(jìn)到書房。 他錢鵬月的書房,說謙虛點是書房,說得實在點,可以稱之為書庫,他自小喜愛讀書,在前院東邊辟了一座單獨的別院,專門用以儲存書籍文章,加上他當(dāng)太仆的老爹自從告老后便一直賦閑在家,也網(wǎng)羅了不少珍本善本藏書,于是別院擴(kuò)建越來越大,逐漸有侵占后宅之勢。 老錢在積滿灰塵的一個小倉庫間里頭找到一個箱子,命令下人打開銅鎖,他取里面的絹書給國師看。 國師一瞧,白皙的俊臉就黑了下來。 老錢甚是得意,這些春宮圖都是他每到一個地方搜羅來的,沒少花精力和銀子:“這些乃我多年珍藏,你借去之后可小心著點,學(xué)成可記得還我。”還沒等國師發(fā)作,他又道:“房室養(yǎng)生有‘七損八益’,欲不可強(qiáng);此中關(guān)節(jié)如同開墾田畝,開墾得好,那自有源頭活水來;開墾不好的,那就是荒田了;你自行看書領(lǐng)會罷?!眹鴰熃?jīng)歷不深,不知他真實良言,只當(dāng)他仍在揶揄,氣不打一處來,唇翻冷笑道:“看來你后宅三畝兇田果然乃是自個耕出來的?!?/br> 老錢不高興了,但他也犯不著同國師解釋,只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薄业娜齻€臭婆娘,雖然是兇了一點,但是對他的心意一點也沒摻假,他自個可以嫌棄可以說,別人說他就聽不下去了,他鬧著小情緒。 國師帶走了老錢的手稿和珍藏,送了他點明前龍井作為回贈,一路上心事不減。老錢所言未必靠譜,但這等事情上,確實比自己臨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得多,他的荒謬言論倒底要不要聽呢?對于小姑娘,不管花開堪折不堪折,他都已經(jīng)折了,歡悅是自然的,可是心疼卻更多,他煩惱這個。 他想,再給她一些時間適應(yīng),別在這事上逼迫為難她。他回到府上,便將書稿放在床頭枕邊,等著小姑娘回來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那些老錢的“珍藏”,他則壓在了書房柜子最高層的木盒里,放上防蛀的樟腦片。 他安置完這些,估摸時辰,猜想小姑娘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營里安置妥當(dāng)了——不曉得她在干些甚么呢? 這時候,劉青來報,孫氏來了。 自從那一回國師整頓后宅,他母親孫氏等人的行動范圍便被局限在了后宅固定的一片區(qū)域,若是來前院,必定會有家將先阻攔后通傳,方才得進(jìn)。國師親自去迎接孫氏,孫氏早就被他這絕情的做法弄得寒了心,見面冷笑道:“你這一聲母親我擔(dān)當(dāng)不起,你見著過世上哪個母親見自己兒子一面,還要三通五傳的么?” 孫郁清忙在旁打圓場道:“姨母息怒,表哥他身為國師日理萬機(jī),總有一些忙不過來的時候?!彼袢沾┲喾被ń活I(lǐng)襦裙,青白腰封顯著窄窄的腰身,帶了玉蘭花形的玉簪,仍是素雅中見精心的裝扮;她受過孫氏指點,用的服裝首飾皆是國師喜歡的顏色意象,不嘩眾也不寡淡,于微末細(xì)節(jié)處見心思。 孫氏更氣:“忙不過來?他將那妖女登堂入室,竟然引進(jìn)了內(nèi)宅廝混,這等丑事傳揚出去,我慕容家有何顏面見人?你告訴我,你將那妖女藏到哪里去了,她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里頭,你讓她給我出來,我倒是有話問她!”這后半句是說給國師聽的了。 國師道:“她如今不在府中?!?/br> 孫氏怒氣稍歇,以為他總算迷途知返,尚可挽救:“既然你想通了,就找個由頭徹底斷了,把她打發(fā)走,母親也不計較前事——母親打算在洛陽長住下來,為你好好謀劃一門親事?!?/br> 國師答道:“此事倒不必勞母親費心,待兒返京歸來,自會娶她為妻?!?/br> “你……”孫氏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氣也氣過頭了,罵也罵過了,絲毫不見效用,鳳頭拐攥在手中只覺分外無力。 “母親,”國師沉吟,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兒與她已有了夫妻之實?!?/br> 孫氏一個趔趄,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郎嫗慌忙攙住她,而在一旁的孫郁清卻忘了——她已經(jīng)徹底驚呆,那個斯文守禮,目下無塵的表哥,怎么會做出如此離經(jīng)叛道、不合理法之事來。他是重承諾的人,他這么說來,就是要告訴姨母,他非顧柔不可了! 國師說罷便請離了,孫氏原地震愕半晌,忽然心頭驀地浮起一股悲哀——她心中隱隱地抗拒著顧柔,將她和顧之言歸為一類,到并非真正認(rèn)定顧柔就是亂黨同謀,而是顧柔這個人太像了,太像年輕時候的姚氏了……夫主慕容修為了她,可以拋棄一切赴湯蹈火,哪怕毀滅一個家族也在所不惜,她恨這樣的不負(fù)責(zé)任。 小兒子是她最寵愛的心頭rou,因為小兒子比起阿停來,更像夫主年輕的時候,可是為什么他繼承了夫主所有的優(yōu)點,卻也同時繼承了他這般的品味喜好? 孫氏原地怔怔地想著心事,忽然間,頭上兩只雀兒聞得聲響,振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