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9
一日。 結(jié)果,他被著魔的顧歡拖著下了一整天的圍棋。 也不曉得顧歡這小子是否故意的,夜里分房間還要跟他睡,展示儒家君子謙讓之道分了他一半床,害他跟這小子擠在一張硬木塌上,顧歡這人看似文質(zhì)彬彬,實(shí)則睡相極差,一旦睡著立刻手腳并用,把他卡在床里,害得他想要偷偷摸起來去找顧柔的計(jì)劃失敗,惦記著憋了一夜的火。 早上起來繼續(xù)跟顧歡下圍棋,結(jié)果心思恍惚,破天荒地輸了一局。 顧柔不曉得國師輸棋的原因,只道阿歡的棋藝長進(jìn)很快,竟連國師也能打敗,開心得在旁邊給弟弟鼓勁,要他來年在太學(xué)考試中好生表現(xiàn),國師聽見她只夸顧歡,不夸自己,朝食也沒心思吃了,揪住顧歡不松口:“——再來一局。” 形勢好像變了,還記得不久以前,還是顧歡這樣滿肚子不服氣地揪住國師,想要跟他再下一盤。顧歡了然地微笑,點(diǎn)頭:“好,那再來一局。阿姐,咱們晚點(diǎn)用朝食行么?” 顧柔問國師:“可以么?” 國師只顧擺棋,滿肚子殺氣,只想著怎么宰了對手大卸八塊——這次他不會讓顧歡僥幸了,他不想在她面前輸給任何人,未來的小舅子也不行。 傍晚回到府中,經(jīng)此一役,國師甚覺與其去陪什么顧歡切磋棋藝,還不如回家好生伺候好自個的女人,跑出去浪不如在家里浪,什么搞好姐夫和小舅子的關(guān)系簡直是自尋煩惱。 而且他發(fā)現(xiàn),小姑娘雖然身體嬌軟可欺,性子卻很頑劣,自從給她洗了一回頭發(fā)之后,她后面只要有他在,都不肯自己洗頭發(fā)了,就賴著他要他洗。 “大宗師您洗頭洗得干凈,趕緊的,快?!彼鰦纱驖L地說——她還算有點(diǎn)良心,沒敢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大宗師您伺候人伺候得好,麻溜的,快。 可以可以,洗便洗,反正這伺候人的活一旦開了先河,后面就沒個盡頭了,跟上癮似的,他也不跟她的放肆做計(jì)較,不就是堂堂國觀大宗師給小姑娘洗個毛茸茸的腦袋么?伺候自己女人他不覺得丟人,何況這里頭的好處又不是討不回來。 他給人洗完了頭,按著不讓走,說要洗洗全套,澡也一起洗了得。小姑娘鬧紅了臉,死活不肯讓,那便由不得她了,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堂堂國觀大宗師豈能是這等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之人,做人也不能半路而廢不是,拎起來就住池子里櫈,托住細(xì)柳腰就是一頓好生伺候。 等她化作一灘春水癱軟成泥了,他這會終于可以翻身做主人,咬住她耳朵理直氣壯地說:“你這主子當(dāng)?shù)蒙跏谴蠓侥苋?,繼續(xù)當(dāng)罷,趕緊的,快。” ——終于將這句話連本帶利還給她,真是解氣,爽到心底。 第104章 19 七天兵休日滿了,夜里,國師和孟章送顧柔回營報(bào)道,國師不方便送進(jìn)去,就送到了轅門口附近,松開手,依依不舍:“還能自個走么?!?/br> 顧柔臉紅得像個熟柿子——孟章還在呢!可是禁不住腿軟,打了個飄擺,孟章趕緊攙扶住。 她怨怪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最后兩天瞎胡鬧,她至于弄成這個樣子嗎?兩腿發(fā)軟地站穩(wěn)了腳跟,小聲道:“要是我沒考過,都怨你?!?/br> 他趕緊哄:“你是本座所薦,必不會差。你看你包里裝這么多書,如此勤學(xué),這要考不上便沒道理了?!?/br> 顧柔這次去兵營帶了些書籍,都是她自個在國師府后面幾天,趁他白天去尚書臺不在的時(shí)候做下來的筆記,還有那卷被燒黑的。抱在手里沉甸甸的,孟章接過來替她拿著。 她同他道別,臨走時(shí),他心有不舍,也沒管旁邊的孟章了,情不自禁地抱了她一下,在她耳邊輕輕地道:“你很快便會回來了?!薄班?,”她也咬著他耳朵道,“您要保重身體?!?/br> 孟章背過身去,仰面朝天,做了個自插雙目的假動作。沒婆娘可抱的他頭一回感到人生寂寞如雪。 …… 顧柔一回營,就發(fā)現(xiàn)兵舍的氣氛不大對勁。每個人都坐在自個鋪位上。 這幾個姑子里頭,就顧柔一個是本地來的,顧柔打開自己的包裹,給大家分東西:有牡丹餅,酥果子,熟桂花糍粑,還有一些糖果子。 她把酥果子給愛吃甜的屈貞娘:“貞娘,這個是給你的,趁著屯長還沒來查房先吃掉,免得被搜去了?!薄爸x了?!?/br> “翹兒,這個梳子給你的?!标惵N兒頭發(fā)長,兵營里皂角不夠用,她經(jīng)常抱怨梳不順頭發(fā),顧柔帶了個牛角梳給她,陳翹兒哼了一聲:“算你有良心!” 顧柔走過去,把吃的分給向玉瑛:“玉瑛,這個給你。”向玉瑛照舊悶聲不響,顧柔便放在她床頭。 然后輪到祝小魚,祝小魚縮在通鋪的角落里,蜷成一小團(tuán),顧柔以為她睡著了,輕手輕腳過去查看,只見她眼圈通紅?!靶◆~,我?guī)Я撕贸缘?,你起來嘗一個?” 祝小魚一骨碌爬起來,搖頭:“伍長我不餓。”“小魚你去哪?!薄拔胰ソ鈧€手?!弊P◆~逃難似的跑了出去。 顧柔奇怪,問:“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陳翹兒一邊過來拿個酥果子吃,一邊道:“當(dāng)然會不舒服,我要是被自個的姐妹搶走了男人,我絕對不會給她好果子吃。不過嘛你這個不算,我要是孟軍侯也會選你,哪能看上祝小魚那樣的。” 什么,孟軍侯,孟章?顧柔一頭霧水地瞧著她看。 屈貞娘到:“小柔,你就別瞞著了,咱們都知道了?!?/br> 顧柔更不明白了。 屈貞娘搖頭,嘆氣:“小柔,那天在轅門口咱們都看見了。照理說,你和孟軍侯般配,我們也覺得好;可是你既然同他相好,就不應(yīng)該瞞著小魚,這些天我瞧她一個晚上都沒睡好過,連做夢都哭呢……” …… 顧柔聽屈貞娘把話說完,知道大家誤會了,她拿來解釋了一番,只說孟章是自個遠(yuǎn)房親戚的一個朋友,朋友托孟章接送照顧她,就這點(diǎn)關(guān)系罷了。屈貞娘看起來不是很相信;陳翹兒倒是無所謂,反正她也不喜歡祝小魚,在她看來,孟軍侯如果不選顧柔選了祝小魚,那才是老天爺瞎了眼呢。 快熄燈了,顧柔出去找祝小魚,在那校場將臺下頭的一塊角落發(fā)現(xiàn)了她。 祝小魚看見顧柔,有幾分羞愧地站起來,揩拭臉上的淚:“伍長,俺又犯錯了?!?/br> 顧柔道:“這會還沒熄燈了,你有什么錯呀?!薄鞍巢粦?yīng)該看上伍長的人?!?/br> 顧柔忍不住笑,把事情給她解釋一通。祝小魚轉(zhuǎn)悲為喜,她倒是沒有屈貞娘和陳翹兒那么懷疑,顧柔說什么她都信:“那伍長,俺還能喜歡孟大哥嗎?” “當(dāng)然可以,喜歡人不犯法,只要他沒娶你沒嫁。”顧柔抬起頭,望著校場上空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