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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國師,你丫閉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5

分卷閱讀315

    從白鳥營的兵舍繞過校場,來到石錫行轅門口,顧柔一眼便瞧見一大群披麻戴孝的人跪在大帳門前。

    “大哥,他們這是怎么了?犯事兒了?”顧柔問。

    行轅道旁一站崗的守軍頭領(lǐng)和寶珠相熟,間接地也同顧柔認(rèn)識,這會兒認(rèn)出了她,便回答道:“是步兵營的人。他們來求見中尉大人,大人不見,他們就在這跪呢。”

    步兵營的人都是卓雄一手帶出來的,卓雄在走馬谷土城被嚴(yán)邈炸死,這些人全都恨不得把嚴(yán)邈活剝了。

    守軍頭領(lǐng)壓低嗓子,湊近了些,好聲好氣又道:“顧屯長,那雷屯長是你們白鳥營的人吧,您也幫著勸勸,他們這么堵著路也不是個辦法,若是一會兒中尉大人出來,還看見他們在這里……”

    顧柔順著他目光過去,定睛一看,嗬,雷亮還果真在這群人之中,他頭戴蓖麻素布,也是一樣的重孝。

    顧柔朝雷亮走過去,還沒開口,被他一抬頭看見了,雷亮一喜道:“小柔你來得正好,快來跟咱們一起跪著請愿,我就不信石中尉這么不顧咱們將士的呼聲……”

    “呼什么呼,快起來和我回去!”顧柔扯下他頭上的玩意,憤擲于地——冷司馬還沒死呢,他這是做什么?

    雷亮不解:“小柔,你傻啦,那老東西害死了冷司馬,咱們不得為他報仇?”

    “冷司馬沒死?!?/br>
    雷亮悲憤地撅噘嘴——那也跟死沒差了。“要走你自己走,反正我不走。”

    這倔驢脾氣!顧柔看著丟人,氣沖沖地去拖拽雷亮,雷亮死活不肯,便似泰山一般賴在原地,重新披麻戴孝,甚至還學(xué)著旁邊幾個步兵營的士卒大哭起來,顧柔越看越覺得不成樣子,急得在原地瞪眼。

    正當(dāng)她無計可施之時,點兵歸來的白鳥營軍侯阿至羅從行轅路過,一眼看見了這熟悉的兩人,過來詢問情況。

    顧柔一通告狀,阿至羅將雷亮大罵一頓,連踢帶揍地把他給領(lǐng)走了。不一會兒石錫出來,見到步兵營的人還跪在外面給卓雄請命報仇,果然大發(fā)雷霆,將這些人全部罰去轅門口受鞭。

    中午用罷午飯,聽說了消息的雷亮又跑來跟顧柔道謝,說若不是有她,自個也得吃鞭子了。

    顧柔道:“這倒不必,只是日后你辦事可得少些沖動?!?/br>
    雷亮嘆道:“不是我沖動,是實在氣不過;若不是聽說大宗師日日請那老東西宴飲,我何至于氣成這般。”

    顧柔一怔,大宗師請嚴(yán)邈喝酒了?

    “是啊,”雷亮也很不解,“這老東西一把骨頭灰,半截身子插墳?zāi)估镱^了,還有什么用處?再說了,他對那郁榮死忠著呢,怎么可能真心投降?我看大宗師是糊涂了!”

    午膳過后,照例有一陣休息的時辰,顧柔沒心思睡覺,便從兵舍里頭走出來,在校場的草地上曬一會兒太陽。她剛找了處地方坐下,卻看見一隊兵卒押著一枷鎖囚犯路過。

    顧柔在意地張望著,遠(yuǎn)遠(yuǎn)認(rèn)出了那囚犯。高策,這人是郁榮從漢中派來的援兵主帥,走馬谷戰(zhàn)敗后,他和嚴(yán)邈一起被俘虜,成了國師的階下囚。

    顧柔一骨碌爬起來,迎上去問:“這是何人???”

    帶隊押送的伍長道:“顧屯長,此乃郁榮手底下的軍尉高策?!?/br>
    顧柔故作驚訝:“啊,可是高子孟高將軍?啊,原是高將軍,失敬失敬?!闭f罷朝高策拱手鞠躬。

    高策冷哼一聲,他不曉得顧柔是誰,便不作理睬。

    顧柔觀察高策,見他渾身是傷,顯然被嚴(yán)刑拷打過。故意追問道:“你們怎能對他用刑呢?”

    這高策雖然和嚴(yán)邈都是俘虜,可是不知為何,他的待遇卻沒有嚴(yán)邈那么好了,成天被刑訊,打得渾身沒有一塊好rou,這會兒幾乎都站不穩(wěn)了。聽見顧柔這么說,高策微微一頓,看向顧柔。

    顧柔繼續(xù)惋惜地道:“高將軍在漢中可是威名赫赫,不輸給那嚴(yán)邈;嚴(yán)邈尚且是大宗師的座上賓,這些天日日同大宗師宴飲,怎么你們卻對高將軍私自用刑,若是被大宗師知曉,他定然會動怒。你們真是太膽大了?!?/br>
    那士兵不解其意,忙辯解道:“這就是大宗師的意思,要咱們讓他投降?!?/br>
    高策“呸”道:“想教我高子孟投降,做他的春秋大夢!”

    顧柔“噯”了一聲:“勸降也可以有很多種方法嘛,你們太粗暴了?!闭f罷轉(zhuǎn)向高策,和顏悅色地道:“高將軍,我知道您是當(dāng)世英雄,可是英雄也要順應(yīng)天意啊,一己之力怎能拗得過時勢,您瞧瞧嚴(yán)老將軍多么識時務(wù),您就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br>
    高策聽出弦外之音,不由得一驚——嚴(yán)邈怎么了?

    顧柔微微一笑:“高將軍,我勸您還是投降吧。”說著搖搖頭,便離開了。

    高策心中更加驚疑不定了,士兵催促踢了他膝窩一腳:“快走!”一行人押著高策繞過兵營,忽然聽到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絲竹管弦聲。

    軍營連著國師行轅,高策望去,只見行轅的望云臺上擺酒設(shè)宴,國師首席,主將陪坐,

    下首一人格外熟悉,定睛一看,竟然就是昔日的戰(zhàn)友嚴(yán)邈。

    豈有此理!高策怒不可遏,這嚴(yán)邈果然降敵了,都說他如何勇不可擋,忠義之臣,竟然卻是一個賣主求榮之輩;更可恨的是,自己在這里受苦受難接受言行逼供,他嚴(yán)邈倒如此痛快地跟敵軍坐在一起喝酒!

    高策恨得咬緊了牙關(guān)?!翱词裁纯?,快走?!备卟哂直华z卒踢了一腳。

    ……

    夜里,屋中亮著一盞小燈,國師在燈下執(zhí)筆寫信,顧柔一旁幫著研墨。

    國師寫著雍容圓勁的小楷,一筆一劃從容不迫,一邊寫,一邊問:“你怪不怪本座沒有殺嚴(yán)邈?”

    油燈微微一閃。顧柔停下來道:“不怪?!?/br>
    國師停筆來看顧柔。今日白天之事,他都聽屬下報知了,想著小姑娘對他的心思已有幾分了解,心中自然感到欣慰。

    又聽顧柔道:“你想勸降嚴(yán)邈。倘若冷司馬在,他也會支持你這么做?!?/br>
    國師微微一窒。

    這倒給他莫名添加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這要是冷山不支持,她還就不跟自己站隊了?他秀眉微蹙,但畢竟沒有明著問,免得顯得他小肚雞腸。

    顧柔沒注意到他的微妙心情,繼續(xù)道:“大宗師,我這些日以來兵書,終于明白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

    “我真不是這塊料?!?/br>
    他不禁笑出聲:“什么?”

    顧柔挨著他坐下來,認(rèn)真又老實地道:“很多東西,要看天份。我過去跟隨師父練習(xí)輕功,總覺得沒什么難處便學(xué)會了,后來遇到旁人,他們輕功不及我,我以為是他們太差了,殊不知……”

    他莞爾道:“你想說,殊不知是你天資聰穎,一學(xué)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