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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賠得起的。老子不跟你耍了,后會無期!” 說罷,一陣風似的掠出門去。 “唐三哥,你等等我!”顧柔著急,也追著跑了出去。 慕容停繼續(xù)在屋里坐著,油燈昏暗的光芒映著他清光奪目的臉龐,陳翹兒從屏風后面走出來,道: “丹華掌門,怪我誤會您了,您原來不是壞人。謝謝您?!?/br> 此刻,她心中卻辛酸又幸福,至少她知道唐三為了她,可以赴湯蹈火,這教她多多少少明白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了,她充滿了激動。 慕容停道:“不是為了幫你。”他態(tài)度漠然,儼然事不關己。 陳翹兒朝他鞠了個躬:“還是要多謝您,我……我也該去找他了?!薄罢埍恪!?/br> 陳翹兒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住腳步,回過頭來問他:“可是,您方才說同他打賭,那是個什么賭?” 慕容停道:“三個月?!薄笆裁??” “三個月,賭他能否不出鶴仙人洞三個月。倘若他贏了,便要跟本座索要一件東西;他輸了,便從此封劍退出江湖,再不得以金飛燕此名號為禍世間。” 陳翹兒一震,封劍!好大的一個賭!她頓時醒悟過來——難怪唐三的表情如此懊惱,他那么喜歡逍遙自在快意江湖,如果他不能再做金飛燕,那他怎么辦,離花宮怎么辦? 她設身處地,都能夠想到唐三那么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此刻受到的打擊! 自己還在感謝慕容停,卻不知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他的棋子了。 偏生此人不但看起來嚴謹誠實,并且觀察入微,上一回她跟唐三一起帶冷山來求醫(yī),和慕容停也不過只見過數(shù)面,他就把自己和唐三之間那種微妙的關系看得透透的,甚至想到了來利用這種關系。 這下,陳翹兒真不知該說甚么才好了。她怔了半響,咬住嘴唇,心情極其復雜地道:“您可真是一位高人。” 慕容停點點頭,當之無愧的表情:“嗯?!焙翢o謙虛。 陳翹兒一咬牙,扭頭跑出去了,現(xiàn)在,她得去把唐三找到才是。 …… 顧柔輕功雖好,可是懷著身孕,身法便不如從前輕快,她追出一段路,便在后山的涼亭找不到方向了。 暮色四合中,聽見有人輕輕地喚她:“小柔?!?/br> 顧柔回過頭,驚喜:“唐三兒哥!” 唐三的確特地在這里等了她一等,他道:“我有話同你說?!彼仡^張望,確信無人追趕,便繼續(xù)道:“我這次上蓬萊,原本是為了跟他紅雜毛要一件東西,只可恨他劍陣厲害,又仗著人多勢眾,老子打他不過,便留下來同他打了個該死的賭,誰曉得又教他給騙了……真是倒了八輩子窮霉。” 他說到這里,卻很很可惜的眼神看顧柔一眼,嘆道:“你回去見到阿情同他講,我唐三是幫不了他的忙了,離花宮的事也再管不了,以后江湖上都沒金飛燕這個名字,別再打聽我的消息,就這樣?!?/br> 顧柔仍舊聽了個云里霧里,追問他道:“唐三哥,為什么,你要退出江湖么?” 唐三仰天嘆道:“雖然,我是個無賴,但無賴也有無賴的規(guī)矩;紅雜毛耍詐使jian,我卻不能不遵守賭約,否則拿什么臉見人?走了?!?/br> “你不找翹兒了嗎?她就在后山,沒有走呢?!?/br> “算了?!碧迫呀?jīng)邁開大步,只見他的背影搖了搖手,沒再解釋什么。 其實,在他踏入房間不久后,看見桌上的茶杯,便曉得自己已經(jīng)中計,再憑著他武者的氣息感應,就知道屏風后面躲了一人,多半是陳翹兒了。只是,他被慕容停設計而被迫退出江湖的苦悶,一時間實在無法對這些姑子們吐出。 ——離花宮這個宮主他做得并沒什么樂趣,丟了也就丟了罷,反而像是從一種枷鎖中掙脫;然而為了陳翹兒輸?shù)糍€約,,當他發(fā)現(xiàn)這一層的時候,他卻深深覺得,這人生不過是從一種枷鎖跳入了另一種枷鎖罷了。 唐三走了很久,顧柔還在發(fā)呆,唐三走得太急,等顧柔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想起忘記同他提小謝在找他,甚至也忘了問一問他要去哪里。明明他也對翹兒有意,可是為什么每次離開都這么毫不留情呢。 夜幕徹底地降臨,漫天都是星星,顧柔抬起頭,忍不住想起曾經(jīng)在連秋上的親兵隊伍中,和國師一起同行前往漢中的情形。那時候彼此相見不相識,而如今卻相識不能夠相見,不由得一時傷感。 【夫主,唐三哥千里迢迢跑到蓬萊來和大伯拿的東西,倒底是什么這樣重要】 國師聽到,也不由得一時地沉默,半響道:【這小子看著機靈,想不到也夠傻。座想不到,他竟然為了我……】說罷嘆息。 他這樣欲言又止,使得顧柔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呀?!?/br> 大抵因為曉得終究瞞不過去,他終于決定吐露真相,于是道:【太上忘情?!?/br> 顧柔徹徹底底驚呆了。 【你把太上忘情,給了大伯?為什么?】 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就瞬間已經(jīng)想到了——為什么?因為以慕容停這樣無利不起早的人,他怎么肯荒廢十年功力去搭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冷山? 原來夫主竟然是為了這個,才失去了佩劍。 顧柔被徹徹底底震撼了,她知道丈夫不喜歡冷山,可是即便如此,他依舊冒著風險去做,也虧得他能忍,這么久,竟然一個字都沒透露過其中的原委。 當一個人不愛邀功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好,和過去為自己犧牲的種種,那種猝不及防卻又擊中心房的感覺,真叫人心酸。 顧柔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那你不是……更傻了。你怎么都沒告訴我?!?/br> 這時候,陳翹兒跑了過來,看見顧柔在哭,慌張了:“小柔你怎么了,是不是唐三出事了?他死了?” 顧柔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他沒事,他剛剛走,你去找他吧。興許現(xiàn)在還追得到?!?/br> “好。”陳翹兒追出兩步,卻又忽然放慢了腳步,最終還是回頭走到顧柔身邊。 “你怎么又不走了?!鳖櫲釂?。 “如果他不想見我,”陳翹兒苦笑道,“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他呢?” 說罷,她雙手捧起,朝著空曠的山谷高聲喊道:“三少爺——如果你想見我,就回來我找我?。∥业戎恪乙惠呑佣嫉饶?!” 待她喊得聲嘶力竭之時,臉上也掛滿了淚水。 山間涼風習習,只有遠處傳來的海浪聲音做著回答。 自然地寂靜之中,陳翹兒和顧柔兩兩相對,心中皆有一些感傷。 身后的山路上,忽然來了小道童,是方才掌燈的童子。他道:“你們二位還站著做什么,我家?guī)熥鹫f了,讓你們趕快收拾東西,他同意和你們一起去洛陽?!?/br> 顧柔微微張開了嘴